《神州妖灵录》醉雨非烟

15、第 15 章

　　夜里下起小雨，空气里湿度饱和。武吉已经上了吊床，他把外面的迷彩拉开，里面的白T贴在身上，像浸了水一样。领角鸮在周围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八方环绕。幸好他习惯在睡前听些东西。他塞上耳机，把鸟叫声隔开。
　　睡到夜里，越来越冷。武吉醒过来，周围依旧环绕着小动物的叫声，耳机里的电台已经停了。身上阵阵寒意，他看了一下周围，瞥见树干之间黑漆漆的缝隙立着几道模糊的白影。他下去，把迷彩外衣拉上，路过黄天化的吊床时，轻轻拍了拍，走向那个方向。
　　黄天化刚睡醒，头发在头顶翘起一缕，他只穿了件运动背心，外套松松散散往肩上一搭，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
　　他走到武吉身边，和他一起往前看。黑暗里立着几缕白影，那是迷失在雨林里的亡魂。他们神态呆滞浑浑噩噩。
　　黄天化动了动，武吉看透他似的，微微抬手把他拦住了：“问不出什么的。先送回地府吧”
　　黄天化给黄飞虎打了电话：“父亲，派人来领魂，地址是岚岭省勐巴拉那西，南边雨林”
　　挂了电话，两个人面对着他们站着，谁也没有动。
　　地府来人很快，黑白二位领着几缕亡魂离开了。
　　黄天化目送他们消失在黑暗里，一转头，武吉已经往回走了。他在一截枯木上坐下，萤火虫在草丛中萦绕着。树蛙出来觅食，猴子在林间啼叫。
　　黄天化坐在三步外，看着萤火虫，尽力让自己平静：“不睡觉吗？”
　　“等天亮”武吉没有看他，只是抬起头看着飞起来的光点。如果忽略湿度，现在的温度有点舒服。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小动物交响曲持续着。武吉有点困了。黄天化悄悄挪过来扶住他。他入睡了，呼吸绵长。黄天化一时之间不会动了，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紧张悸动的心跳声。
　　早上六点多，天亮起来。
　　两人收拾营地准备出发。他们预感到，今天又是一天的雨林徒步。
　　巡回眼追着蝴蝶群，飞到一座山前忽然四散而去。黄天化面对着山，感受到一股阴邪的能量。
　　武吉打量了一圈，看好了位置，把几道符塞在石缝里，围成一圈。他后退几步，闭目默念了一段经咒，两手一合，石头在眼前爆裂，炸出一个山洞。
　　他先前怕整座山塌下来，施加的力度有些小，现在的洞口只能跪着进。
　　黄天化召出锤来，对着洞口砸了一通，现在洞口能站着进了。
　　耳边响起水声，这里有一条河。
　　他们寻着河水的上游往前走，洞中的风很急，带着腥咸。
　　武吉往水里看了一眼，水很黑，水纹好像波动得不正常，他拉住了黄天化。
　　水面翻腾了一下，水泡上涌，有东西从水底窜出去。
　　两人赶紧追上，巡回眼贴着水面疾驰。跟到山洞外，面前只有一条河涓涓流着。武吉翻看巡回眼拍到的画面，它自带的照明足够了，但那东西速度很快，离得又近，只看到满屏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