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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禾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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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赢观也听见敲门声,起身去开门。
虞佘推门进入:“衣服买回来了,你看看合身吗?这是凡人小镇,没有法衣,你先将就一下。”
“谢谢。”赢观也低声道。
见虞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好抱着衣服挪到屏风后。里衣勉强穿好,外袍的几层衣带却怎么也理不清,绕得一团乱。他越是焦急,手指就越不听使唤。
“这个带子……怎么系?”他声音窘迫,几乎细不可闻。
“别动,我来。”虞佘绕到屏风后,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衣带。作为曾经的汉服爱好者,这点小事手到擒来。
赢观也僵直着身体,不敢抬头,自卑像水草般缠绕着他,“我……对不起,虞佘,我连……”
“不过是穿个衣服,这有什么?”虞佘手下不停,语气轻松,“谁都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下次我教你,你自己就会了。”
果然,愿意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钱难挣……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要是换繁夜来,别说给人穿衣服了,上厕所他都给你伺候了。
虞佘还是没有繁夜那么穷!
魔族上下只认为她闭关去接受传承了,只有繁夜知道她是来赚钱了。好在繁夜在魔族能帮忙搞基建,虞佘赚了钱就能回去把学堂开起来。
赢观也愣住,直直地看着虞佘近在咫尺的、专注的侧脸。她身上没有梵天寺那令人作呕的檀香,也没有归墟海宫的腥咸,只有一种干净的、如同晒过太阳的青草般的气息。这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靠近,让他那颗在黑暗与屈辱中冰封太久的心,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战栗。
虞佘忙碌了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她把饭放在赢观也桌子上,“饭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吃,不知道你有什么忌口,你下次给我说!”
转身关门离开。
虞佘打开自己的面,突然想起来她买的是海鲜面,这两不都是和尚吗?完蛋,不会被记恨上吧?
虞佘冲到赢观也房间,咚咚敲门!
“怎么了?”赢观也已经适应了双脚走路,打开门,看着虞佘茫然道。
“啊,没事了,没事了!”虞佘看着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面,没有说出来,直接退了出去。
虞佘关上门,诧异道:“海鲜也吃海鲜?也是哦,在海底也是吃的鱼,不然就是吃草。”
一夜好眠,打开窗户感受着正午的阳光。
虞佘望着河面跳跃的浮光,心下飞速盘算。按照原著,此时快到那个关键节点了——九霄楼惨案,女主命运的开端,也是中洲局势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刚好,”她心下一定,“梵天寺这会儿肯定在南域边境守着,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去东边转转。”
木禾蹲在一旁,拿着木棍不知道在戳什么。
“木禾,这里是何处?”虞佘好奇道。
木禾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稚气未脱的脸颊带着些婴儿肥,瘦弱干瘪的身体并未完全就新衣服撑起来,颇有种小孩子偷大人衣服穿的滑稽感。
“慕雪镇,这在中洲的边缘,旁边是东临千山。”木禾仰着脸解释。
中、西、北域都是人族的地界。南域魔族,东域妖族,
不烬湖也在中洲边缘,难怪赢观也能游出来呢。
虞佘随口问道:“这附近有秘境开启吗?”
木禾不解道:“有一个,就在东岭!叫慕雪秘境,你要去吗?虞道友!”
“无碍,我就是随口一问!”虞佘摆摆手,对什么秘境不感兴趣。
虞佘?”赢观也看着木禾身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脚步一顿。
玩什么cos play?
虞佘无所谓地摆摆手:“哦,我昨天顺手就多买了一件,送给木禾道友了!”
赢观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抿紧嘴唇,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回了房间,重重关上门。
不是在乎一件衣服,而是……虞佘用他的钱,给一个刚认识的乞丐买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他这个“金主”,和那个桥洞里的乞丐,在她眼里还有什么区别?
他一把扯下外袍扔在地上,胸口堵得发慌:“虞佘,你个死骗子!敷衍我就算了!还这么膈应我!”
“别人故意挑事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咚咚咚!”门外响起虞佘毫不客气的敲门声。
“赢观也,别磨蹭了,收拾东西,我们出发!”
赢观也没好气地拉开门:“去哪?”
虞佘抱着胳膊,笑得像只发现了宝藏的狐狸:“吃饭!”
赢观也看着身上的衣服,说不出来的别扭,唉,算了算了,等一下去重新买一件。
他堂堂归墟太子,连鳞片都是最漂亮,最独一无二的,为什么要别人穿一样的衣服?
赢观也脸色稍霁,哼了一声,率先走下楼梯。
虞佘领着一高一矮、都瘦得像竹竿似的两人,在街边摊子坐下。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木禾立刻埋头苦吃,一口一个,吃得满脸是油,恨不得多长几张嘴。
赢观也则拿着包子,吃得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瞟向虞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这姐姐是不是苛待弟弟啊?怎么两个弟弟都饿得面黄肌瘦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父母偏心眼儿!”
“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
……
修士耳聪目明,旁边食客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三人耳中。
虞佘听得津津有味,很是喜欢这种人间烟火气。“真热闹啊,这个小镇!”
无人回应,不是干什么补药冷暴力我!
她转头,只见木禾还在奋战,赢观也则在她看过去时,迅速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
“?感觉你骂的好脏!”虞佘不明所以。
赢观也不耐烦道:“心脏,看什么都脏!”他几下吃完,站起身,“你们慢用,我去买件衣服。”
“我陪你去吧!”虞佘立刻跟上,将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赢观也脚步不停,语气酸溜溜的:“干嘛?不陪你的‘好弟弟’吃饭了?”
虞佘三两步追上,与他并肩,笑道:“因为,我现在要陪我的‘金主弟弟’去买独一无二的新衣服呀!”
“谁是你弟弟!”赢观也嘴上反驳,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成衣店里,赢观也仔细挑选了几套合身且用料讲究的衣袍,颜色样式都与给木禾的那套截然不同。
虞佘爽快地付了钱,赢观也看着她的动作,心里那点别扭总算平复了大半。
“这下满意了吧?太子殿下。”虞佘打趣道。
赢观也矜持地点点头,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个小弧度。依旧嘴硬道:“第一次见,借花献佛,是借的佛祖的花。”
虞佘不以为意道:“管他什么花,有人给你花钱不就得了!”
两人回到之前的摊子,却同时愣住了。
长凳上空空如也,只留下几个空了的蒸笼,木禾不见了踪影。
“老板,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小兄弟呢?”虞佘急忙问道。
摊主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忆:“哦,那小哥啊?有一个人找到他,聊了几句,他们就一起走了。”
虞佘与赢观也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虞佘快步走到木禾刚才的位置,神识散开,仔细探查。忽然,她在地上的一小片水渍旁,看到了一道极浅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印记——那是一个用灵力匆匆画下的、歪歪扭扭的梵文“禅”字,字迹的末端指向镇外东岭的方向。
虞佘指尖拂过那个即将消散的印记,“是禅宗的标记,他留下这个,是在向我们示警。”
赢观也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是梵天寺的人?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不确定,但木禾肯定遇到了什么事!”虞佘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望向东岭,“我们得去找他。慕雪秘境就在东岭……看来,这秘境,我们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