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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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Amber的后门走了出去，zero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呲……有点冷呐~~”紧了紧外套，快步走向街边。
凌晨两点多了，路上的车不多，恩……相比，早晨堵得半个多小时移动三米，实在不多。目光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拦了辆的士，倾身坐了进去“师傅，去新街。”
新街如名，是一条很新的街（……），其实只是相对其他的街道来说而已。是一条不夜的小吃街。里头的小吃，天南地北，不一而足。因为丰富多样的食物，价格又不贵，所以十分的红火。举个例子来说，不亚于周××的演唱会吧。（其实好想描述好多好多好吃的……可是我懒~唉……）
的士师傅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凌晨时候到处乱跑已经习以为常了，看了看后视镜，后面的那个男孩看上去17,18的样子，脸小小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看上去斯文又俊俏，不像那些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孩子。大概，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一下，比如同学生日啊，好友聚会啊，又或者为了买什么礼物，自己很努力的打工啊啦啦啦啦……欧吉桑已经自动自发的为后座的少年？作解释了~~~Orz……
车厢内沉默了起步的几分钟后，大叔就秉持着自己对于少年美好的印象，开口：“小伙子几岁啊？”
zero正在看窗户外倒退的楼房和路灯，闻言，转过头：“啊？什么？”呆呆的样子很可爱。
大叔一点也不难为情，重复一遍：“小伙子几岁啊？”
“哦……22。”zero答。
“22！哎呦！看上去只有17,8嘛！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这么显小撒~那天坐我车的几个，头发染得跟那个，就是六小龄童演的那个《西游记》你知道吧？”看着后视镜里的zero点点头，接着说：“就跟那个妖怪似得，以为27,8了，问一下子，才17,8呦！真是……”大叔唠唠叨叨。
zero摸摸自己的头发，笑了笑。不过，大叔没看到。
大叔自顾自的说完，又问：“这么晚了，打工诶？”
zero歪脑袋想了想，说：“算是吧。”恩……牛郎也是工作。为老板打工，不算骗人。
“哎呦，打工这么晚！现在的钱也不好赚。你22岁打得什么工呦？也不是大事，别管钱多不多，现在也小，多累积经验就好了，苦点累点也都先挨着，为以后谋发展是不是，嘿嘿……”大叔很憨厚的笑。
zero没做声。MB什么的，累积经验吗？还要谋发展？
zero仰头放松倒在后座上，手搭在额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新街什么小吃比较出名啊？”
大叔一听，劲头上来。于是成功的转移话题。“那儿好吃的多了去了！我当宵夜去吃过几次，最要吃的那可是白运章包子，他和天津那个狗不理包子也是齐名的啊！还有啊……就是重庆的酸辣粉，又便宜又好吃！人家那招牌写的‘麻、辣、鲜、香、酸且油而不腻’！什么‘天下第一粉’，名号多的啦啦啦啦啦……“
zero的嘴角勾着，做了几个深呼吸。车厢里有着一股烟味和皮革气味混合起来的怪异味道。伸手将车窗摇了下来。城市的夜风幸好没有早晨混浊的那么令人不堪忍受。耳边，大叔的兴头很高涨，滔滔不绝的介绍，吃的没吃过都说。什么火气大，少吃；什么清凉败火，多吃点；什么价格公道，味道又好；什么是不能错过的，什么又不怎样……终于有种，活在人世的感觉了。
车子行驶了40多分钟，下车的时候，师傅很好的不收了零头，还塞了一个苹果在zero的手里。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苹果么……放在车上是保平安的吧。真是的……啊。zero握着手里的苹果，不大，一个手掌可以笼住。呆愣了半响，才放进外套的口袋，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站在街口处，头顶，高悬的大字“新街”，因为缠上了那种装饰用的小灯，在夜空中亮闪闪的。往里看，一派热闹的景象，一点也不像凌晨三点多的样子。
抬步往里走，下意识的寻找那个什么什么包的地方，唔……白运章是把？啊……看到了！可是……zero看着自己咬了几口的包子，有些无奈的笑笑。大叔的口味，和自己不怎么搭啊~~~
一路走一路吃，只是每样都吃很少。想尝试大叔说的东西，可是，胃又太小。
小吃，其实，有些都是火气蛮大的东西。作为一名MB，其实不是很应该吃这些。（你们懂得把……）但是，既然有三天，吃少点，应该不是很碍事。
站在一栋茶楼的面前，zero的手里拿着清热败火的茯苓膏。往嘴里送进去最后一勺之后，把盒丢在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
吸了口气，仿佛就可以闻到从里面传出的茶香味。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跨过门口十厘米左右的门槛，就看到摆放雅致的桌椅。老板娘走了过来，脸上带笑。看到来人时，却微微愣住。
“小意？！”
“怎么，姑姑不认得我啦。”zero略微苦涩的笑了起来，走上前去，看着那个错愕的女人。
“……你这个孩子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啊！这几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那个被叫为姑姑的女人红了眼眶，拉着侄子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开心。
“姑……对不起。”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zero打量这个女人。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真正能称的上亲人的人。当年爸妈因为意外事故死亡之后，将自己托付给了这个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的女人。她对他好，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离开。不想让她的肩膀上多一个自己这样沉重的负担。走了就是四年。那是的自己18了，自力更生的想法，因为年轻气盛所以分外蓬勃。那么草率的走掉，忘了外面世界的残酷，也忘了她一样需要自己。不是没有看到她发布的寻人启事。登报，上电视，只是，少年骄傲的心，容不下怯懦与退缩。那么的坚持直到……MB呀……
将姑姑拥进怀里时，不由的偷偷地叹气。这几年的操劳，使得她的身子愈发瘦小，揽在怀里，感受的分外明显。只有……以后，慢慢补偿了。
所谓的认亲，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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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时候，zero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睡衣，黑暗中，用手指仿佛就能感受到布料上格子的样式。手底的质感刺激着手指的皮肤，仿佛彼此是相通的毛细血管，在心里漾起浅浅的感动。
姑姑的声音很轻的打破沉默：“小意，睡着了没？”
在另一张床上的zero轻轻吸了口气说：“没。”
姑姑没话讲了。很多话梗在喉咙口，有的问了，却不是从何问起。想知道他在外面那几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现在的他又怎么样……很多很多……可是临了，又无话可说。过来一会儿，才开口：“是不是睡不习惯啊？”
“没有啊，我又不认床。”zero答。现在的那张床是姑姑茶楼里的一个茶艺师的。看到自己时，知道是老板心心念念的侄子回来了，于是，就很好心的去男友家了。对此，zero只是报以很漂亮的微笑。姑娘红了脸，姑姑笑的很舒心。还特意换了新的床单被子，拿了一套新的睡衣。有点短，好像是姑姑准备在18岁时生日送的，可是，没到那天，自己就走了。一直留着，到了今天。虽然迟了，但还是穿在了身上。
可以感觉到姑姑好像笑了笑。然后翻了个身，被子悉悉索索的响动：“小意，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怎么找你，你也不回来……”
“恩，好。想着赚大钱了回来接你。现在就是接你享福的啊。”zero的语气上扬，掩盖住想心事时的落寞。
“我什么也不图。只想着，你在外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找你都找不着，就怕……唉……没事了。”
zero无声的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不敢说，现在做的工作，只要让她知道自己很好，就够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时，安静下来。
zero眯着眼睛，有些想睡。他困顿的说：“姑……我请了三天的假，想回去祭拜一下爸妈。”
姑姑应了声：“好。睡一觉，早晨了，我把茶楼关了，一起回去。”
zero说：“好。”而后陷入黑甜乡。
做了一个梦，梦中，回到了从前的家，爸在客厅里看报，妈妈在阳台晒衣服和被子。姑姑和他们一起住。院子里，是被叫做‘小白’的黑狗。因为那时的自己很喜欢《蜡笔小新》吧。于是，小白老是用黑黑的眼睛盯着自己。在街上拉着狗链叫‘小白’时，众人的目光就会集中过来，小白就会‘呜呜……’的叫。在梦里就好想笑。自己就在院子的门口，摆着一个黄色的塑料小凳，很端正的坐着。一个叔叔开着车子停在自己面前，下车，塞给自己一个苹果之后，又上车，走掉了。姑姑走了过来，说：太阳出来了。然后，梦就醒了……
睁开眼睛，姑姑刚好撩开窗帘。太阳光倾泻而下。心里，就暖暖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