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全失后被缠上了》绿木泱泱

31、四人行

　　余夫人眼前一黑直直倒下去。

　　“夫人！”

　　侍女赶紧扶住余夫人，不断呼唤她。

　　几秒后余夫人悠悠转醒，虚弱道：“回家，我要见满娘……”

　　文二原本想跟去，又怕不合适，最后是单瑶借着送余夫人回家的理由跟去了。

　　剩下几人在客栈等待，气氛十分凝重。

　　半个时辰后单瑶回来。

　　文二问道：“怎么样？可有异常？”

　　单瑶摇头：“没有妖物气息。余姑娘是上吊自尽的，死亡形态符合窒息而亡的症状。”

　　几人都有些无力。

　　他们说是来帮忙捉妖，但从头到尾妖怪的影子都没见到。

　　想调查却总是不顺利，除了带着微弱妖气的花瓣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文二：“你进入余姑娘卧房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

　　单瑶摇头，神情诅丧。

　　余姑娘明明答应要去过新生活，怎么又反悔了呢？

　　再见到余夫人是在余姑娘下葬那天。

　　他们去了余姑娘墓地，余夫人眼神呆滞坐在地上烧纸，灵魂已经抽离。

　　几天时间余夫人发丝已经染白。

　　文二他们一一上前烧了纸钱。

　　看到余夫人心死的样子，明白说什么都安慰不了。

　　文二眼中闪过愧疚：“我们是不是太无能了？”

　　几人沉默没有说话。

　　齐瑞之忽然回头，眼神警惕。

　　“怎么了？”文二注意到他的异常。

　　“有人”说完齐瑞之朝一个方向飞身而去，然后看到什么顿住了。

　　方玉追过去也顿住：“你是谁？”

　　草丛后钻出一个小孩，畏畏缩缩很害怕的样子。

　　“我…我来见夫人。”

　　侍女认出小孩：“小石头？你来这干什么？”

　　小孩慢慢走近，害怕地看着文二他们，对侍女说道：“是姨婆让我今天来小姐坟前找夫人的。”

　　“冯妈？厨房管事说几天没见她了，她去哪儿了？”侍女问道。

　　小石头摇头：“我不知道。她那天跟我说，要是她几天不回去，或者死了，就让我在小姐下葬这天来找夫人。必须等老爷走了才能出来，然后把她交代的话告诉夫人。”

　　这话说得十分奇怪。

　　余夫人动了动，眼神空洞地看着小石头。

　　侍女察觉到不对劲，忙问道：“什么话？”

　　小石头咽了咽口水，显然有些害怕，但依然鼓起勇气说道：“她说是她杀了小姐，但她是被逼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巨变，尤其是余夫人。

　　“你说什么？！”余夫人声音十分沙哑，睁大眼睛看着小石头。

　　小石头惊恐地低下头，十分慌张。

　　“不是我，是姨婆让我说的……”小石头已经快哭了。

　　侍女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蹲下安抚小石头：“不要怕，好孩子，姨婆让你说什么，你全都告诉我们。”

　　小石头擦了擦眼睛，抽泣道：“她说她欠了很多赌债，那些人要杀她。然后老爷找她办事，愿意给她一大笔钱，放她走。”

　　余夫人不自觉停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小石头。

　　侍女的声音开始颤抖，继续问道：“老爷找她办什么事？”

　　“老爷给了她一包药，让她下到小姐的茶里。那药会让人不能呼吸，等小姐死、死了，把她吊到…吊到房梁上去……”小石头不敢抬头，小手紧紧抓住裤腿才说完。

　　余夫人抖着手指向小石头，呼吸急促：“你…你胡说…你……”

　　余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侍女赶忙抱起余夫人。

　　单瑶赶忙为余夫人施针。

　　文二他们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方玉不可置信道：“不会吧”

　　他们万万没想到余满娘的死会和余老爷有关。

　　余夫人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就朝小石头扑去：“你在撒谎对不对？你在撒谎！”

　　余夫人哭喊着，声音嘶哑。

　　小石头跪下，哭着说道：“我没有撒谎，姨婆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还说老爷告诉她，小姐已经很丢人了，如果一直追究下去惹恼了妖怪，全家都会没命。小姐死了还能留个贞烈的名声。”

　　侍女质问道：“她为什么让你来说这些。”

　　小石头：“姨婆说要钱的人逼得她没办法，她只能对不起小姐。但是如果她失踪或着死了，就是被老爷灭口了，让我来把真相告诉夫人。她床底下的银子和偷偷留下的毒药就是证据。”

　　余夫人脸色非常惨白，眼中出现茫然。

　　“余丰……余丰！”余夫人流着泪怒吼：“她是你的亲身女儿啊，你竟然嫌她丢人杀了她！”

　　侍女小心扶着余夫人，忍不住跟着流泪。

　　单瑶劝道：“夫人，还是先找余老爷问清楚吧。”

　　小石头以为单瑶是在怀疑他，着急道：“我说得都是真的，都是姨婆让我这么说的！”

　　文二安抚道：“就算是真的也要先和余老爷当面对质，以免中间有误会。”

　　小石头抿了抿嘴。

　　文二看着小石头消瘦的小脸：“你的家人呢？”

　　小石头：“我没有家人了，是姨婆收留了我。她也没有家人，所以我们在一起作伴。”

　　余夫人已经起身，眼中带泪但眼神坚定：“对，我要找他问清楚！”

　　说完在侍女的搀扶下快步离开了。

　　文二扶起小石头：“你不能回去了，先跟叔叔们去客栈好吗？”

　　小石头犹豫：“姨婆还会回来吗？”

　　文二顿住：“暂时还不知道，但夫人他们应该会找她的。”

　　小石头虽然才十岁，但心智比一般孩子成熟，他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回余府了。

　　据他的观察和听说，眼前这几个叔叔应该不是坏人。

　　于是他跟着文二走了。

　　文二他们害怕余夫人出事，回了客栈后还是决定去余府看看。

　　然后听到街上有人喊余夫人杀了余老爷，并且一身是血往郊外去了。

　　他们赶到余满娘墓地时，余夫人的刀已经捅进了自己腹中。

　　她侧躺在坟包旁，像贴着女儿的脸颊。没了气息。

　　“余丰心真狠啊，为了面子毒死亲生女儿。”

　　“证据被叶姝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叶姝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证据，就在那婆子的床底下。然后丫鬟拿了个玉佩，说是在余姑娘床缝里找到的，叶姝看到玉佩直接疯了。”

　　“谁的玉佩？”

　　“那谁知道。”

　　叶姝捅死余丰之后浑身是血走到满娘墓前，吓到了很多人。

　　现在余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全城议论。

　　文二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旁边的客人还在讨论。

　　“要我说余家闹妖怪可能不是余娘子招来的。去年有人送了余丰一具狐妖的骨架，这玩意他居然敢放在府里。能不招妖怪吗？”

　　“还有这回事？”

　　“那天宴会我在场，亲眼看见余丰拿回去的。”

　　“这么说余娘子真有可能是被她亲爹害的。”

　　“失了清白又丢了命，碰到这样的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妖骨？

　　文二和齐瑞之对视一眼。

　　那花瓣上的妖气……

　　为了验证猜想，文二他们又去了趟余府。

　　说明来意后余泽拿出了那副妖骨。

　　验妖盘一验，花瓣上的妖气果然来自它。

　　余泽形容枯槁，精神萎靡道：“这东西可以麻烦你们帮忙处理掉吗？我怕再招来祸事。”

　　一下死了三个亲人，三人还是互相残杀的。但凡心理承受能力弱点的就倒下了。

　　余泽强撑着处理后事。

　　文二他们带走了那副妖骨。

　　方玉仔细观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完整，保存地如此好的妖骨。

　　“原来都是余丰自导自演的，那到底是谁欺辱了余姑娘？”

　　文二脸色复杂的张了张嘴，又闭上。

　　小九倚在门上说道：“余姑娘已经死了，就不要再议论这件事了。”

　　方玉惋惜道：“真是可怜。”

　　文二：“自始至终别说花妖，其它妖也没见到，恐怕根本就没有妖。”

　　方玉：“那他们半夜遇到的是什么？”

　　几人眼神一致看向他。

　　方玉：“……”

　　“我算是明白了，花妖才是最惨的，谁干了恶事都往它头上甩。”方玉无语道：“鸣县苏家不是它干的好歹是个同类，这余家直接来个人为嫁祸。我看这花妖的恶名多半是这么来的。”

　　文二问道：“最开始莲花妖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齐瑞之：“北潭吕家”

　　“对，吕家一个弟子失踪，最后出现的地方有非常浓郁的莲花香味，还有妖气。他们就推断弟子被花妖抓走了。”方玉接道。

　　文二：“然后呢？”

　　方玉：“然后……我大师兄也遇到了，现场也有花瓣和香味。从那之后各地都传出有人失踪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段溟留下了尸体。”

　　文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余家的事尘埃落定，我们明天上路去宜州吧。”

　　方玉：“我听师兄的。”

　　文二看向齐瑞之。

　　齐瑞之：“好”

　　方玉回头望向小九：“你准备去哪儿？”

　　小九：“还没想好”

　　方玉提议道：“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吧。”

　　小九想了一下问道：“你们去宜州是为了找花妖？”

　　文二点头：“对”

　　小九挑眉：“听起来倒是蛮有意思。”

　　方玉兴奋道：“如果我们能找到花妖，就是为整个江湖除害了！”

　　小九：“真真假假，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哦。”

　　“不简单我们也弄清楚了两件花妖案，积少成多，如果到最后证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花妖，也能消除大家的恐慌，让真正的凶手没有替罪羊可用。这也是好事啊。”

　　方玉一句话拔高了此行的意义。

　　小九耸肩：“好吧，反正我去哪儿都一样。”

　　他们离开焚城前征得小石头的同意，将他交给了叶姝的兄长。叶照以妹妹的名义起誓，一定好好照顾小石头长大成人。

　　四人骑着马回到当初那个茶摊，重新北上。

　　一路上有城进城，无城风餐露宿。

　　夜宿山林自然就会遇到些不是人的东西。

　　文二麻溜地躲到树后，看其他人与一团团没有五官的黑雾纠缠。

　　他屏住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

　　但还是被其中一团注意到，直扑文二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