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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瑞之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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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在堂厅吃饭，旁边有一桌客人老是往这边张望，还窃窃私语。
在双方对视上后，坐在首位的一人忙拱手问道：“几位少侠可是修道之人？”
沈悸年：“阁下有什么事吗？”
那人起身来到他们桌旁：“少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遇到点难事，希望少侠可以帮帮我们。”
沈悸年：“先生请讲。”
那人解释道：“在下是拂城人，家里做点喜事买卖，本来靠着拂城老乡们照顾，生意还过得去。但是不知为何，从一年前开始，城内多对新人皆在成婚当夜出事，不是新娘发疯杀死新郎，就是新郎暴走捅死新娘，还有互相残杀的。弄得拂城内人心惶惶，谁家也不敢娶妻嫁女了。我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正在考虑奔走他乡谋生。”
那人说得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沈悸年他们一听，互相对视一眼。
这事可不小。
沈悸年：“有调查过吗？是不是人为？”
“查过了，什么也没查出来。遇害的新人之间没有共通之处，有两情相悦的，也有父母之命的；有初婚的，也有二婚的。及时被控制住没伤人的也会暴毙而亡。尸体也验过了，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那人叹气：“虽然不是所有结婚的人都会出事，但出事的人越来越多，都怕下一个落在自己头上，全都不敢结婚了。”
白亦正：“所以你们怀疑不是人干的？”
“是啊。有人就怕出意外，结婚之前躲在房间哪也不去，结果成婚当晚还是疯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犯了这么多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肯定是邪物干的！”那人说得信誓旦旦。
沈悸年沉思：“专害新婚之人，还让新人互相残杀，没听说有这样的邪祟啊。”
“各位少侠，求你们帮帮拂城人吧。不光是为了我自己的生意，也是为了拂城百姓的安宁啊。”那人拱手哀求，目光戚戚。
几人犹豫。
白亦正：“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确实不像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人诚恳道：“在下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白亦正看向沈悸年：“哥，我们要去吗？”
沈悸年：“你们愿意去吗？”
金小银：“身为修行之人，为百姓斩妖除祟本就义不容辞。”
白亦正：“哥我听你的。”
沈悸年看向齐瑞之。
齐瑞之：“我愿意去。”
沈悸年征得大家的同意，看向那人问道：“拂城离这多远？”
那人一听他们愿意去，激动道：“坐马车五日的路程。”
金小银：“那骑马应该用不了五天。”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赶往拂城，由那个商人的小厮骑马带路。
结果第二天早上，齐瑞之的脸上忽然起了大片的疹子，并且开始往身上蔓延。
找了大夫一看，说是急性风疹，应该是被传染的。
这时客栈伙计才说，齐瑞之房间上一个住的客人好像身上也有红疹，退房的那天太忙，他们忘了拆洗被褥。
还好大夫说风疹不严重，吃几副药，过两天就好了。
齐瑞之不想再因为自己耽误行程，坚持启程。
于是金小银上街给齐瑞之买了一顶帏帽，既不会吓到别人，又能挡挡风。
离开前沈悸年写了封信请人送到紫竹林，告诉母亲他们的去向。
拂城和紫竹林在相反的方向，他们第三天傍晚赶到拂城郊区。
沈悸年勒住缰绳，问小厮：“你可是常跟在你家老爷身边当差？”
小厮点头：“是”
“那我们不能跟你一起进城，如果被凶手看见，容易打草惊蛇。”沈悸年看了看金小银他们：“我们的装扮最好也改一下。不管凶手是人是妖，不能让它一眼就看出我们是来调查此事的。”
金小银：“有道理，我们最好装作不知情的普通人。”
然后小厮单独进城，派人送来一辆普通的马车和几个包袱。
“少侠们放心，我才从乡下进城，没人知道我是庄家的人。”
沈悸年：“好，你现在是我们在路上雇的车夫。”
“是”
四人换下紫竹林的衣裳，收起剑，坐着马车进了城。
包袱里除了让他们乔装打扮的扇子、玉佩、挂件等，还有一百两银子。
车夫小杨对城里不怎么熟悉，沈悸年看到一家牌匾挺大的客栈，叫住了他。
“就住这吧。”
他们进门的时候，有个人正往大门旁边的木牌上贴东西。
登记入住时，那人进来跟掌柜聊起来。
“老于，要是有人问，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掌柜：“这么着急？”
那人一叹气：“能不着急吗？女方家要求必须搬到别的地方才肯嫁，那边的房子都收拾好了，我得赶紧把这套二进的宅子租出去，好赶过去。”
掌柜点头：“确实，早点把这边处理好，早点娶儿媳妇过门。”
沈悸年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一转看到旁边带着帏帽，高挑清瘦的齐瑞之，突然灵光一闪。
“你们要出租房子吗？”
那人和掌柜看过来。
房主上下打量沈悸年，应道：“是啊，你要租吗？”
沈悸年高兴道：“在下确实想租一套房子，没想到刚落脚就遇到了，太好了。”
房主眼睛一亮：“你真想租房？”
沈悸年：“是啊。我今天刚从外地来拂城，准备在这边安顿下来。”
房主随口问道：“你们从哪儿来的？”
沈悸年：“平洲”
“平洲离这可不近啊，怎么突然来拂城落脚？”
沈悸年面露难过：“和家里产生点矛盾，我就出来了。”
房主没有继续追问沈悸年的私事，例行问道：“你们想短租还是长租？大概住多少人？”
“长租，目前只有五个人。”
沈悸年伸手拉过静静站在旁边的齐瑞之：“我和我未婚妻，还有两个朋友，一个家丁。”
话一出口三人齐刷刷看向沈悸年。
未婚妻？！！！
金小银和白亦正表情一模一样，震惊加疑惑。
齐瑞之的表情看不到，但僵硬的身体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房主注意到金小银和白亦正的异常。
沈悸年忙对着两人说：“兄弟，我不想瞒你们了，瑞之不是我的表妹，他是我认定的未来妻子。谢谢你们帮我逃出来，求你们不要告诉我家里人我们在这。”
白亦正率先反应过来，假装气愤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是犯了错怕你爹责罚，而是骗我们帮你私奔！”
沈悸年满脸羞愧：“对不起，我和瑞之是真心相爱的，就算家里不同意我们也要结婚，就在拂城结！”
此时金小银回过神配合道：“别吵架。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阿正你就成全他们吧，就让他们在拂城成亲。”
沈悸年一把揽过齐瑞之：“等租好房子，我们就举办仪式。”
从他们开始演戏，房主和掌柜就愣愣看着。
听到他们要在拂城成亲，掌柜张嘴就要说话，被房主暗中阻止了。
掌柜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但眼神开始挣扎。
这时房主开口：“要不我把房子卖给你吧，看你们也挺不容易的，我可以打个折。”
沈悸年惊喜道：“真的吗，太感谢您了！”
跟房主约定第二天去看房，沈悸年他们来到二楼房间。
几人卸下伪装。
沈悸年解释道：“我方才突然想到，我们与其毫无头绪地去找线索，不如引蛇出洞。”
金小银：“可是庄老爷说不是所有新人都会遇害的，万一它不出手怎么办？”
“庄老爷说过去一年共有八对新人出事，近三个月拂城没有办过婚事，所以在之前凶手基本上每个月都要挑选一对新人下手。”沈悸年神情严肃：“杀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这种偏向泄愤性质的杀人。”
白亦正：“泄愤？”
沈悸年点头：“没错。凶手不谋财只害命，还专在新婚之夜让新郎新娘互相残杀，它图什么？”
金小银：“难道是它被人辜负过，所以见不得别人恩爱？”
沈悸年：“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金小银了然：“所以你猜它会逮住这个机会再出手。”
沈悸年：“对。如果找别人来做戏，万一没防备住就害了别人，不如我们亲自演一场戏，来个瓮中捉鳖。”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就是……”金小银看向旁边。
齐瑞之从下了马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进了房间帏帽依然戴着，他们都看不清齐瑞之的脸，更看不见他的表情。
沈悸年轻咳一声，放柔声音：“瑞之，你愿不愿意帮忙扮演一下这个角色？”
齐瑞之沉默。
“我知道让你扮作女子不太合适，但是你比他俩清瘦，戴着帏帽谁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沈悸年语气诚恳，“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齐瑞之：“我知道了。”
说完他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白亦正：“他这是同意了吧。”
沈悸年松一口气。
回到房间的齐瑞之摘下白色帏帽，疹子已经消了很多，但此时的他脸颊却依然微红。
“他是我认定的未来妻子。”
“我和瑞之是真心相爱的。”
“未来妻子……”
“真心相爱……”
这两句话像魔咒一样不断在耳边重复，齐瑞之眼神越来越闪烁，最后直接用手蒙住耳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