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心迹》兰听白

35、月光告白

　　墨痕心迹·月光告白

　　特案组天台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闻景攥着两罐冰可乐，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何宴正靠在栏杆上看城市夜景，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喝吗？”闻景递过可乐，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何宴接过时指尖相触，两人同时缩手，易拉罐差点掉落。闻景慌忙接住，可乐喷溅出来沾湿了袖口。

　　“笨。”何宴抽出纸巾帮他擦，嘴角却弯着。

　　远处传来许砚的吆喝：“烤好啦！谁来尝尝本大师的特制羊肉串？”

　　闻景突然拉住何宴手腕：“等、等一下。”

　　他深呼吸的样子像在拆弹。何宴安静地看着他，月光从侧面勾勒出少年紧绷的下颌线。

　　“那个...”闻景的喉结滚动，“上次你问我...为什么总给你带薄荷糖...”

　　何宴眨眨眼：“因为便宜？”

　　“因为！”闻景突然提高音量又猛地压低，“因为你吃药后总会皱眉...薄荷糖能压苦味...”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远处烤架的滋滋声。何宴 slowly 睁大眼睛。

　　闻景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语速越来越快：“还有我不是故意总看你电脑屏幕是怕你颈椎疼而且你喝咖啡太多对胃不好所以我才换的燕麦奶其实是我特意查的养生食谱还有...”

　　他突然卡住，因为何宴轻轻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闻景。”何宴的声音像月光一样轻，“你想说什么？”

　　少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喊：“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静止。只有夜风拂过天台晾着的白大褂，发出温柔的扑簌声。

　　闻景紧紧闭着眼，等待审判。却听见一声很轻的：

　　“哦。”

　　他惊慌地睁眼，看见何宴低头玩着他卫衣的抽绳，耳尖红得滴血。

　　“就...‘哦’？”闻景的心沉下去。

　　何宴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月光：“我说，‘我喜欢’。”

　　这回轮到闻景愣住了：“...什么？”

　　“我说，”何宴凑近些，呼吸扫过他下巴，“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远处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许砚的烤架翻了，但他毫不在意地举着手机疯狂拍照：“啊啊啊成了！我就说今晚月色适合表白！”

　　温晴溪冷静地泼灭火星：“根据燃烧原理，油脂着火不能用水浇。”

　　虞沁悦和唐明案从藏身处走出来鼓掌。林清安笑着摇头，魏征推推眼镜：“青春真好。”

　　许默靠在崔景行肩头轻笑：“像当年的我们。”

　　崔景行低头吻他发顶：“我当年没这么笨。”

　　闻景和何宴这才发现全员都在偷看。何宴瞬间变成煮熟的虾子，把脸埋进闻景肩窝。闻景一边红着脸瞪众人，一边小心圈住怀里的人。

　　“散场散场！”许砚起哄，“儿童不宜下一步了！”

　　人群嬉笑着退散。天台终于真正只剩下两人。

　　闻景轻轻碰了碰何宴发烫的耳朵：“那个...现在能吻你吗？”

　　何宴闷闷的声音从他肩窝传来：“...这种问题不用问。”

　　“哦...”闻景笨拙地低头，不小心撞到何宴的鼻子。

　　两人同时痛呼，又同时笑出声。最后那个吻落在何宴的眼角，带着可乐的甜和月光的凉。

　　也许最好的告白不需要精心准备。就像月光总会找到照亮的方式，真心也会找到表达的词句——哪怕笨拙，哪怕羞涩。

　　而远处，许砚正在奋笔疾书：《关于我的冰山队友用可乐告白成功这件事》。温晴溪在旁边补充：“建议记录亲吻前后的心率变化作为医学参考。”

　　月光温柔笼罩着城市，也笼罩着天台上一对刚刚学会相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