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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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没停，却比昨晚小了些，细碎的雪粒飘在巷子里，把青石板路盖得更软了。天刚亮，段佳就醒了，洗漱完刚走到厨房，就看到言祎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鸡蛋，正对着锅铲发呆。
“早。”段佳走过去，声音轻得怕惊扰了什么。
言祎回头，手里的鸡蛋差点滑进锅里，连忙稳住：“早啊佳佳。”她把鸡蛋磕进热油里，“滋啦”一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安静，“祁姐早上要喝小米粥，我想着你可能也没吃，就多煮了点，不知道合不合你和陆老师的口味。”
段佳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言祎总起得最早，以前煮好粥后会先给祁怜盛一碗，再端去给还在睡的她和陆之瑾。那时候她们俩总开玩笑，说自己是“跟着老板蹭饭的助理”，如今再提起，只剩满肚子的感慨。“挺好的，瑾姐早上也爱吃清淡的。”她走过去，拿起另一个锅铲，“我来炒个青菜吧，光喝粥不够。”
两个人分工做事，却没怎么说话，只有锅里的粥“咕嘟”冒泡的声音，和铲子碰着锅底的轻响。言祎炒鸡蛋时，还是习惯性地少放了盐，她记得陆之瑾胃不好，吃不了太咸的，这个习惯，三年都没改。
“当年……”言祎突然开口，又很快顿住，像是在斟酌措辞，“当年陆老师走了之后，祁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三天，不吃不喝的，还是我硬把饭端进去，她才动了两口。”
段佳的手顿了顿，青菜在锅里炒得有些发黄。她怎么会不知道，陆之瑾离开怀江市的那天，在机场哭了一路，到了国外后，连着半个月都睡不着觉，看着祁怜送她的围巾，能发呆一整晚。“我家瑾姐……那时候也不好过。”她声音轻得像叹气，“她只是嘴硬，不知道怎么回头。”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闭了嘴，转头看向门口。祁怜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到厨房里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么早就在忙？”
“祁姐，粥快好了，马上就能吃。”言祎连忙把炒好的鸡蛋盛出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祁怜点点头，目光扫过锅里的青菜，又看了看言祎手里的盘子，没多说什么，转身往二楼走，路过陆之瑾的房间时，脚步顿了顿，抬手想敲门，又轻轻放了下来。
房间里，陆之瑾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看剧本。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向门口，直到脚步声走远，才轻轻叹了口气。剧本摊开在腿上，正好是秦薇对时余说“我要走了”的那一页，台词旁，她自己写了个“慌”字，就像当年她对祁怜说分手时，心里藏着的那些慌乱，连自己都不敢承认。
楼下传来段佳的声音：“瑾姐，早饭好了，下来吃吧。”
陆之瑾合起剧本，起身往楼下走。客厅里，祁怜已经坐在餐桌旁了，面前放着一碗小米粥，手里拿着筷子，却没动。看到陆之瑾下来，她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又很快移开，落在碗里的粥上。
“陆老师，您坐这里，我给您盛粥。”言祎连忙站起来，拿起陆之瑾的碗，盛了小半碗粥，又夹了块炒鸡蛋放在碗里，“您胃不好，先喝点粥垫垫。”
陆之瑾坐下，看着碗里的粥，又看了看祁怜碗里的，和她的一样，都是小半碗，连鸡蛋的数量都差不多。她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暖得让人心头发酸。
“今天我和言祎去买菜，晚上煮火锅，”段佳坐在陆之瑾旁边，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陆老师，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我记下来。”
陆之瑾想了想，说：“买点菠菜吧，还有豆腐。”都是祁怜爱吃的菜，她记得清清楚楚。
祁怜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陆之瑾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轻声说：“不用买太多，我们四个人，够吃就行。”
言祎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一边记一边说：“番茄锅底肯定要的，再买点牛肉卷、虾滑，还有佳佳你爱吃的鱼豆腐，陆老师，您要不要吃毛肚？”
“不用了，我吃不了太辣的。”陆之瑾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祁怜也不吃毛肚，她怕塞牙。”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这些细节，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话还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祁怜也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看着陆之瑾，眼神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惊讶，有怅然，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
段佳和言祎也没说话，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雪粒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祁怜先回过神，低下头，喝了一口粥，声音轻得像叹气：“你还记得。”
陆之瑾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些和祁怜在一起的日子，每一个细节，都像刻在她心里一样，就算过了三年，也还是清清楚楚。
吃完早饭，言祎和段佳就准备去买菜了。换鞋的时候，言祎拉了拉段佳的衣角，小声说：“佳佳，等会儿我们去巷尾那家水果店吧，祁姐爱吃的草莓应该上市了。”
段佳点点头：“好，再买点苹果，陆老师爱吃。”
两人走出院门，雪还在下，落在她们的头发上，很快就融成了水珠。“其实祁姐这些年，一直没忘了陆老师，”言祎看着巷口的雪，轻声说，“她手机里，还存着当年你们四个人一起拍的照片，设成了屏保。”
段佳心里一酸，说：“我家瑾姐也一样，她出国的时候，把祁姐送她的围巾带在了身边，每天都要拿出来看看。”
两人并肩走在雪地里，脚印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痕迹，像她们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一点点铺展开来。
家里，只剩下陆之瑾和祁怜两个人。客厅里的壁炉还在燃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让整个房子显得格外安静。
“要不要一起看剧本？”祁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闻导说下周围读，我们先对一遍台词吧。”
陆之瑾点点头：“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空位，都拿着剧本，却没立刻开口。陆之瑾看着剧本上的台词，秦薇对时余说：“我不是想走，我只是怕，再待下去，就舍不得走了。”就像当年她对祁怜说的那些狠话背后，藏着的那些舍不得，连自己都不敢面对。
祁怜先翻开剧本，找到了秦薇和时余第一次吵架的场景，轻声念出了时余的台词：“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以为你一个人扛着，就是对我好吗？”
陆之瑾抬起头，看着祁怜，她的眼神里带着时余的委屈，还有一点藏不住的难过，就像三年前，祁怜红着眼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难处”时的模样。
陆之瑾深吸一口气，念出了秦薇的台词，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强硬，却还是藏不住那些慌乱：“我跟你说，又能怎么样？你能帮我解决吗？只会让你跟着担心而已。”
祁怜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更浓了，她顿了顿，又念出时余的台词，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就算不能解决，我也想陪着你，而不是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你一个人扛着。”
陆之瑾的声音突然顿住，手里的剧本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祁怜，眼眶突然红了，三年前，祁怜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可那时候的她，却因为害怕自己给不了祁怜幸福，因为害怕自己会影响到祁怜，选择了用最伤人的方式，把祁怜推开。
“我……”陆之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怜也停下了，看着陆之瑾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知道，陆之瑾不是真的想推开她，就像秦薇不是真的想推开时余一样，只是她们都太怕，怕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怕最后还是会分开。
窗外的雪还在下，壁炉里的木柴还在燃着，暖融融的空气里，藏着两个人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还有那些被雪埋了三年的，念念不忘的回忆。
陆之瑾的指尖在剧本页边攥出了一道褶，眼眶里的热意压不住，偏过头看向壁炉时，还不忘故意挺直脊背，假装是单纯看火焰跳动，而非躲着眼眶里的湿意。木柴烧得正旺，火星偶尔“噼啪”溅起，落在灰烬里，像极了当年她转身离开时，祁怜眼里没忍住掉的眼泪，小，却烫得人心里发疼。可她嘴上没说半个字，只抿着唇，不肯露半分脆弱。
祁怜没追问，也没继续念台词，指尖轻轻蹭过剧本封面，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她抬眼扫了陆之瑾一眼，把人那点口是心非的别扭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淡淡合上剧本：“先不看了，煮点红茶，你胃不好，喝这个暖。”语气里没什么起伏，听着清冷，却藏着记了三年的习惯。
陆之瑾没应声，余光却追着祁怜的背影。对方穿的家居服袖口有点松，走路时往下滑，露出手腕上那根细红绳，还是三年前她们一起去庙里求的，当时祁怜笑着说“求个平安，也求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现在落在陆之瑾眼里，她没觉得是笑话，只别扭地移开视线，心里嘀咕了句“还戴着做什么”。
没过多久，祁怜端着两杯红茶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陆之瑾面前。杯子是当年的陶瓷杯，杯身画着小小的石榴花，是陆之瑾以前在集市上淘的，当时还嘴硬说“院里有石榴树，配这个杯子不浪费”，其实是觉得祁怜会喜欢。
“谢谢。”陆之瑾拿起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刚好暖到心里，却还是故意板着点脸，仿佛只是喝一杯普通的茶。她抿了一口，红茶醇厚里带着点甜。
两人又陷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雪声和壁炉的燃声陪着。陆之瑾看着杯里的红茶，想起三年前分手那天，也是这样的雪天。她收拾行李时，祁怜坐在床边，手里攥着这只石榴花杯子，一遍遍地问“能不能不走”，她却硬着心肠没回头，只说“我们不合适”。现在想想，那句“不合适”，不过是她傲娇又懦弱的借口，连自己都骗不过。
“瑾姐，祁姐，我们回来了！”门外传来段佳的喊声，跟着是钥匙转动的“咔嗒”声，还有言祎气喘吁吁的附和，“累死我了！祁姐，草莓买了，就是佳佳非要跟老板砍五毛钱，砍了三分钟！”
陆之瑾连忙放下杯子，用袖口蹭了蹭眼角，起身往门口走时，还不忘理了理衣服，恢复了平时那副从容的模样。门一开，段佳和言祎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身上落了层薄雪，鼻尖冻得通红。言祎看到陆之瑾，眼睛一亮，又想起祁怜在旁边，立马收了雀跃，规规矩矩喊：“陆老师！这袋草莓是给祁姐买的，新鲜得很，就是佳佳刚才跟老板砍价，把老板都说懵了，说‘姑娘，五毛钱我给你抹了，你别念了’。”
“言祎！你能不能别拆我台！”段佳脸一红，把手里的购物袋往言祎怀里塞了塞，“我那是勤俭持家！陆老师爱吃的苹果，我还挑了最大的，没让老板坑钱！”
“得了吧，你是怕陆老师嫌苹果小，又嘴硬不说，回头偷偷委屈。”言祎哼了一声，又怕陆之瑾误会，连忙补充，“陆老师我不是说您！您那是……那是优雅，不爱计较这些小事！”
祁怜走过来，接过言祎手里的购物袋，语气依旧清冷，却没责备：“先进来，外面冷。把东西放厨房，你们去烤烤火，暖会儿身子。”
段佳把购物袋放在玄关，拍了拍身上的雪，凑到陆之瑾身边，压低声音说：“瑾姐，刚才在水果店，言祎跟我说，祁姐这三年，每年冬天都去巷尾那家店看草莓，说‘以前有人爱吃，现在看看也挺好’。还有啊，刚才她跟我抢购物袋，嘴硬得很，跟您有的一拼。”
陆之瑾的心猛地一揪，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却还是嘴硬：“她爱去就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不由自主往厨房挪。
厨房门口，祁怜正弯腰收拾购物袋，把草莓放进水槽，水流开得极小，每个草莓都轻轻搓两遍，怕洗坏了。动作认真，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藏着细枝末节的温柔。
“我来帮你洗吧。”陆之瑾走进厨房，拿起一个草莓放进水里，没等祁怜回应，又补充了句，“不是帮你，是怕你洗得慢，耽误晚上吃火锅。”
祁怜动作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戳破她的傲娇，只把水流调得更缓：“洗轻点，别把蒂弄掉了。”
“知道了，不用你说。”陆之瑾应着，指尖碰到冰凉的水，却没觉得冷。两人并肩站在水槽前，偶尔有水流溅到手上，也没人躲开，像以前无数个周末早晨，安静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默契。
客厅里，段佳和言祎坐在壁炉边，言祎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递过去：“佳佳，吃个苹果，刚买的，甜得很，比你砍那五毛钱值。”
段佳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那当然，也不看是谁挑的。对了，你说她们俩，啥时候能把话说开啊？一个清冷得跟冰似的，不主动；一个傲娇得跟孔雀似的，不肯低头。”
“急什么，”言祎晃了晃腿，“刚才在厨房，陆老师主动帮祁姐洗草莓，祁姐也没拒绝，这就是进步。再说了，晚上吃火锅，气氛一到，说不定就说了。对了，我刚才买了袋鱼豆腐，你别跟我抢啊，上次你吃了大半袋！”
“谁跟你抢了！我那是帮你尝鲜，怕你吃多了拉肚子！”段佳瞪了她一眼，两人又拌了两句嘴，却没真生气，反而让客厅里的气氛热闹了不少。
厨房里的草莓很快洗好了。祁怜把草莓放进盘子，端到客厅茶几上，又拿出小碟子倒了点酸奶，她记得陆之瑾吃草莓爱蘸酸奶，没提“记得”两个字，只淡淡说：“有酸奶，想吃就蘸点。”
“陆老师，您尝尝，这个草莓超甜！”言祎拿起一个草莓递过去，又怕祁怜没的吃，赶紧又拿了一个塞给祁怜，“祁姐，您也吃，别都给陆老师留着。”
陆之瑾接过草莓，蘸了点酸奶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她想起以前，祁怜总把最大最甜的草莓挑出来递到她嘴边，她还傲娇地说“不用你喂，我自己会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时光，暖得让人心里发慌。
“好吃吗？”祁怜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草莓，没吃，眼神落在她脸上，语气依旧清冷，却藏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陆之瑾点点头，没说“好吃”，只含糊了句“还行，没那么酸”，耳朵却悄悄红了。
祁怜没再追问，咬了口手里的草莓，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快得让人抓不住。
眼看快到晚饭时间，陆之瑾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肖鸢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没等对方说话，先开口：“怎么了？”
“瑾啊，跟你说个事，”肖鸢的声音带着点讨好，“我在附近酒店待着，闻导临时找我聊了点事，错过了晚饭点，你们今晚是不是煮火锅？能不能……让我蹭个饭啊？我自带碗筷，绝不挑食！”
陆之瑾愣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蹭饭就蹭饭，还自带碗筷，矫情什么。过来吧，地址没变，快点，别耽误我们吃饭。”语气里带着点傲娇的不耐烦，却没拒绝。
挂了电话，祁怜看了她一眼：“肖鸢要来？”
“嗯，”陆之瑾点点头，没多说，只补充了句，“他错过了晚饭，过来蹭饭，多个人多双筷子，不碍事。”其实是觉得肖鸢跟着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点小事没必要拒绝。
“那我让言祎多洗两个碗。”祁怜起身往厨房走，语气依旧淡淡的，却没反对。
言祎在旁边听到了，立马举手：“祁姐，我来洗！对了，肖哥爱吃牛肉卷，刚才买得多，够吃！佳佳，你等会儿别跟肖哥抢啊，上次你跟他抢牛肉卷，把肖哥都惊呆了！”
“谁跟他抢了！我那是……那是肖哥自己吃不完，让我帮忙！”段佳脸一红，又瞪了言祎一眼，两人又拌了两句嘴，客厅里的笑声，飘出了窗外，落在雪地里，也显得暖了不少。
没过多久，肖鸢就到了，手里果然拎着一双筷子，还揣了袋橘子：“我可不是空着手来蹭饭的，这橘子甜，饭后吃解腻。”
“肖哥！你可来了，再不来，佳佳就要把牛肉卷都下锅了！”言祎赶紧迎上去，接过橘子。
“佳佳，你又跟小言抢东西吃？”肖鸢笑着调侃，又看向陆之瑾和祁怜，“麻烦你们了，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酒店的外卖都凉了。”
“行了，别废话了，快坐，马上就能吃了。”陆之瑾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傲娇，却没了平时的疏离。
祁怜走进厨房，看了眼锅里翻滚的番茄汤，对外面喊：“可以下菜了，肖哥，言祎，你们过来帮忙端一下。”
“来了来了！”言祎立马应着，拉着段佳往厨房走，两人又开始拌嘴，“你别端牛肉卷，我怕你端着端着就偷吃！”“谁偷吃了！你才偷吃呢！”
肖鸢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摇了摇头，凑到陆之瑾身边，小声说：“这样挺好的，热热闹闹的，比以前好多了。”
陆之瑾没说话，只是看向厨房的方向，看着祁怜的背影，还有段佳和言祎拌嘴的样子，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她没承认“挺好的”，只抿了抿唇，却没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