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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未来一片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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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众人表面轻松，班级里还是隐隐透着焦躁不安。
考后那两天如同一场被无限拉长的酷刑，成绩就是那把悬在每个高中生头上的断头刀，不知何时会手起刀落、扎痛自己。
第二周，周一午休。
“出来了！出来了！”学习委员喊了一嗓子，张贴出成绩排名。
教室瞬间炸开了锅，全班几十个身影呼啦啦一齐冲向黑板旁边的公告栏。
人潮黑压压一片，推搡声、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教室都在震动。
金灿和林小小也被卷进了这股洪流。
此刻金灿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要是无限考试的命运真的再次袭来，她肯定还是难以做到坦然和从容。
毕竟这一回——
“六门重考”
无论是再来一次副本武器还是“普通考百八十回”，这都得要她小命！
林小小仗着娇小灵活，敏捷地往前挤。
金灿被挤得东倒西歪，连榜单的影子都看不清，只能被同学们裹挟着，心悬在半空。
“卧槽！还是狗哥牛逼！总分564！这是人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他们还在高二阶段，六门课各自命题，满分600分。
564分意味着什么？
那是除了作文、压轴题里少数几分，几乎全满分的水平！
简直不可思议。
“第二名是隔壁一班的，563！咬得死死的！”
“巢宁宁第三？！转学生太猛了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惊叹不绝。
忽然，一声尖锐的喊叫在嘈杂中炸响。
“灿灿！灿灿！！”
林小小的嗓音带着近乎尖叫的狂喜，“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金灿呼吸一滞，手心全是冷汗。
“多少名？！”她的声音沙哑，心脏几乎要冲出嗓子眼。
“并列……第十名！总分528分！！”林小小几乎是嘶吼出来。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轰然在围观的人群里爆炸。
“谁？金灿？！”
“不可能吧！她以前成绩不是一直在班里中下游吗？”
“528？！她各科到底考了多少分啊？！”
无数双震惊、怀疑、探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被人群挤得发懵的金灿身上。
金灿心底泛起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不真实的感觉在涌动，她下意识地拨开人群挤上前去查看。
第十名？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叮！
【期末考试任务结算中……】
【经检测，宿主在理科类年级中总成绩并列第十；综合文科班级后，未进入“前十名”之列。】
【任务判定：失败。】
【启动程序中，正在下载相关资源，请稍后：0%】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像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把她刚燃起的火焰瞬间浇灭。
“等等！”
金灿急得立刻在心里大喊：
“文科班和我根本不是一个赛道，高考都分文科状元和理科状元，一起算是不是有点不讲武德？”
“再说，并列第十怎么就不算前十？！规则里又没说必须是‘独占’啊！这是你的规则漏洞！你不能判我失败！”
【……系统规则复核中……检测到判定条件存在模糊地带……】
“没错吧！”金灿趁热打铁，火力全开，“我这叫‘擦边球’！擦边球也是进球，只要进了，就是分数！你不能赖账，奖励快拿来！”
系统沉默良久，似乎在进行一场由0和1构成的激烈博弈。
【……复核成功。宿主极限擦边通过。任务判定：成功。】
金灿猛地长舒一口气，差点当场笑出声。
连这都能被自己砍价，她的嘴皮子和逻辑能力，也一同突飞猛进了。
而这次“极限擦边”的最大功臣，其实是数学。
她的数学，93分！高居班级第三，仅次于葛欧辰和巢宁宁。
这个分数，让数学老师都惊掉了下巴。
办公室里，数学老师兴奋地拎着卷子给同事展示：“你们看！这道附加题，竞赛概念啊，早就超纲了！全年级除了那些个竞赛生和巢宁宁，几乎没人能写出思路。可你们猜怎么着？我这个学生也写对了！”
“虽然她只写了第一小问的思路，拿了3分，后面大片空白。但她的逻辑清晰，绝不是乱蒙。能看出来，她至少是知道这个概念的！”
“是你上次说进步特别大的那个女生吧？四班剪男生头的那个？”
同事一问，数学老师立刻回应：“对！就是她！”
金灿的异军突起，让她一下子成了年级的焦点。
任课老师们在走廊上碰见金灿，总是笑着说：“金灿，最近进步很大啊！继续加油！”
金灿摸了摸脑袋，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嗯，会的。”
“数学老师说的，是不是她啊？”
“是不是总跟葛欧辰勾肩搭背、成天混在一起的那个？最近头发稍微长了点没剪，我才发现她竟然是女生。”其他班的同学在一旁窃窃私语。
金灿忽然就懂了狗哥“身处高处”的冷淡，满脸写着无语，心里只剩一句：
懒得搭理！
一夜之间逆袭成学霸，师生们看金灿的眼神，既有敬佩和鼓励，也满是好奇。
又一天午自修，教室最后一排。
葛欧辰真的拿出了金灿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准备兑现当初“谁让金灿进步更大”的赌约。
六个人围坐一团，气氛……毫不紧张。
“金灿同学的物理，后续似乎是我在负责辅导答疑……算了。”周雨自我说服了。随着相处时间拉长，她冷峻的神情此刻略有松动，似乎在静候一场乐子。
“狗哥！你哪来的？！”金灿瞪大了双眼。
“你自己随手乱丢，我不小心带回家了。”葛欧辰一脸无辜。
上学期，金灿总分436分，如今528，整整多了92分！
“灿灿你太牛了！”林小小眼睛发亮，真心实意地夸赞。
“小小你自己也考了全年级第15名呢！我们学习小组全员都进步了！”金灿回敬，笑着和她击掌。
众人盯着两张成绩单，开始逐科对比。
“数学进步21分，这次除了最后一题，全对。”
“物理进步20分。”
结果尘埃落定——巢宁宁赢了。
“哈哈哈！葛欧辰，你服不服！”巢宁宁双手叉腰，气势如虹。
全场寂静三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哄笑。
葛欧辰脸上的淡定，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我去考数学竞赛了，不然压根儿不可能！”
然而无人搭理败者！
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微妙的方式败北，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其实只是划了几轮重点题目，只划重点没管复习。
而金灿，比任何人都激动。
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巢宁宁，兴奋得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响亮地“吧唧”一口。
“太棒了！宁姐就是我的女神！！”
这一吻，清脆、热烈，充满胜利的喜悦。
巢宁宁的脸瞬间飞上两朵红霞，既错愕又害羞，嘴角却忍不住弯起笑意。
这一幕落在葛欧辰眼里，让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
他眼睁睁看着金灿亲了他的“对手”！
亲了！
拳头在桌下紧握，牙根咯吱作响。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连金灿身边的女生都嫉妒！
何况她还是一个莫名其妙跟金灿口中的“系统”一起冒出来的女人，谁知道是什么来头。
“咳咳！老师来了！”
有人提醒一声，六人立刻散开，教室恢复安静。
杨老师抱着文件走上讲台，简短总结期中考试，表扬了进步的同学。
然后，她目光落在金灿身上。
“金灿同学这次的进步有目共睹。你能不能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学习心得？”
全班目光再次聚焦。
突然被老师提到，金灿愣了一下，脑海空白。不过很快，她镇定下来。
她踌躇着站起身，走向讲台，望着那几十双眼睛。
曾经迷茫、徘徊、挣扎的画面，一一闪过。
她深吸一口气，用最平实的声音说：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她的声音清澈真诚：“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自我放弃。我觉得自己笨，和好学生差距太大，努力也追不上，就干脆糊弄学习。作业随便写两笔，得过且过。”
不少同学的神情动容，显然心有戚戚焉。
“直到有一天，是咱们班里的学神葛欧辰一句话，让我想明白了。”
她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葛欧辰脸上。
“他说勉强的努力只会得到勉强的人生。”
“那一刻，我明白了。学习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奖状名次，其实是对自己的负责。山脚的风景固然安逸，但山顶的风景不同。我想去看看，也想吹吹那里的风。哪怕慢，哪怕摔倒，只要一直走，总会看到比之前更辽阔的景色。”
“所以，我能分享的唯一心得，就是决心。只要决定向上攀登，努力就不会背叛成绩。”
她顿了顿，笑容灿烂：“当然，我还要感谢我的‘向导们’。感谢巢宁宁、时言汐、周雨，她们无私地帮我铺路；感谢我的同桌林小小，我们五个人一起奋斗，才有今天的成果；还有……葛欧辰，他让我生出攀登的念头，让我第一次看见山顶的风景……”
金灿的声音越说越小，耳根悄悄泛红。
全班寂静。
下一秒，掌声如雷。
……
考试的篇章，就此画上句号。
校运会临近，班级讨论的话题从“函数”和“单词”，变成了“百米”和“跳绳”。
金灿被报上女子800米，如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她在操场上专心跑步训练，余光瞥见转学三人组笨手笨脚地和其他同学练习跳长绳，心里莫名觉得有趣。
可惜热闹的背后，夜深人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宿主：金灿】
【等级：Lv.7（初级学霸）】
【正宫气场：3880/6000】
【技能：过目不忘、思维殿堂、举一反三……】
金光闪闪的数据，本该令人欣喜，她却感到莫名恐慌。
老师的赞叹，同学们仰望的眼神，在她心里，却成了一根扎在心里不怎么舒服的刺。
她是不是天才学霸，她自己会不知道吗？
她的成绩，到底是属于金灿本身的努力，还是这所谓“系统”和“副本”赋予的？
如果没有日常任务的训练，没有那关键时刻的技能，她能走到今天吗？
如果有一天，系统忽然消失……她会不会立刻跌落谷底，重新变回那个看不懂题、单词背不下去，未来一片迷茫的学渣？
这个念头狠狠插在了金灿的心口。
真正最大的敌人，是金灿内心这份深到骨髓的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