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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来就要休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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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醒来就要休夫?
头痛得像要炸开。
邱莹莹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她的脑海。
凤翎国、潇亲王、嫡王女、女帝、朝堂、撞柱、姜寅严、休夫……
这些词语伴随着强烈的屈辱、不甘和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床幔,绣着繁复而精致的鸾鸟图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雅的药香,混合着檀木的味道。
“殿下!殿下您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在旁边响起,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邱莹莹侧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淡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红着眼圈,激动地看着她。记忆告诉她,这是她的贴身侍女,名叫青黛。
“水……” 邱莹莹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沙哑。
“哎!奴婢这就去!” 青黛连忙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邱莹莹,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温水润泽了喉咙,稍微缓解了那股灼烧感。邱莹莹靠在青黛垫高的软枕上,开始迅速整理脑海中混乱的记忆。
她,邱莹莹,21世纪某跨国公司的项目总监,在连续加班三天后,猝死在了办公桌上。而现在,她穿越了,成为了这个名为“凤翎国”的女尊世界的潇亲王嫡女——邱莹莹。
同名同姓,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原主是个不学无术、骄纵跋扈的草包王女,文不成武不就,最大的“爱好”就是痴恋当朝镇北王世子项默希。为了追求项默希,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闹出了无数笑话,成了整个京城上流社会的笑柄。
而最离谱的是,三个月前,凤翎国与北方狄戎部族发生边境冲突,女帝为了稳定军心,同时也是对功高盖主的镇北王府的一种制衡,下旨将镇北王麾下最年轻有为、但出身寒门的将领姜寅严,赐婚给了原主这位潇王女。
原主心心念念的是风度翩翩的项默希,哪里看得上姜寅严这个“粗鄙武夫”?虽然迫于圣旨成了婚,但婚后对姜寅严极尽羞辱和冷暴力,甚至不允许他踏入自己的主院半步。
而就在三天前,宫宴之上,原主再次纠缠项默希,被项默希当众冷言拒绝,她羞愤难当,加之又听人挑唆说姜寅严在军中得了势,以后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竟一时激愤,当场撞柱明志……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真是……蠢得可以。” 邱莹莹在心里默默扶额。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赔上性命,还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太医说了,您撞伤了头,需要静养……” 青黛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满是担忧。
“我没事了。” 邱莹莹摆摆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既来之,则安之。她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新身份和新世界。
她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极尽奢华,但品味却不敢恭维,多是一些炫富式的金玉摆设,显得俗气。这很符合原主的风格。
“我昏迷了多久?” 邱莹莹问道。
“三天了,殿下!可把奴婢吓死了!” 青黛说着又要掉眼泪,“太医署的喻太医都来看过好几次了,说您要是今天再醒不过来,就……就危险了。”
喻太医?邱莹莹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喻白亭,太医署最年轻的首席太医,医术高明,性情清冷,据说有“谪仙”之称。原主对他没什么印象,因为原主对这类“不解风情”的男人不感兴趣。
“姜……姜寅严呢?” 邱莹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名字。毕竟,这是她名义上的“正夫”,也是目前这个局面中最关键的人物。
青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紧张和古怪,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邱莹莹的脸色,才低声道:“将军……姜将军他,一直在外院守着。您昏迷的这三天,他每日都会来询问情况,但……但不敢进来打扰您。”
记忆里,原主对姜寅严非打即骂,从未给过好脸色。大婚之夜,就让姜寅严独守空房,第二天更是直接扔给他一纸休夫书,逼他签字。虽然姜寅严因圣旨未曾答应,但原主从此将他视作眼中钉,认为他的存在阻碍了自己和项默希的可能。
看来这个姜寅严,处境相当艰难。邱莹莹暗忖。在女尊世界,男子地位低下,即便是将军,嫁入王府成了王夫,若不得妻主喜爱,也与奴仆无异。
“让他进来。” 邱莹莹开口道。她需要见见这个“丈夫”,评估一下目前的处境。
青黛吓了一跳,以为邱莹莹又要找姜寅严的麻烦,连忙劝道:“殿下,您刚醒,身体要紧,要不……要不改日再见?”
“我现在就要见他。” 邱莹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她作为项目总监多年养成的气场。
青黛被这陌生的气场震慑住了,不敢再多言,应了声“是”,便匆匆出去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邱莹莹抬眼望去,心中微微一动。
走进来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身玄色暗纹的劲装,并非寻常男子穿的宽袍大袖,更显干练利落。他的五官深邃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抿,透着一股军人的坚毅和冷峻。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担忧。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边额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贴着一小块纱布,隐隐透出点血色。邱莹莹想起来了,那是原主在大婚第二天,因为休夫不成,恼羞成怒用茶杯砸的。当时血流如注,姜寅严却只是默默承受,连医官都是后来才偷偷请的。
“末将姜寅严,参见殿下。” 他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抱拳行礼,声音低沉悦耳,但带着明显的疏离和恭敬。
他的自称是“末将”,而非“臣夫”或更亲密的称呼,可见这桩婚姻的名存实亡。
邱莹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抛开原主的偏见,这个男人确实有着极出色的外貌和气质,那种经历过沙场的铁血与沉稳,是京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远远比不上的。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姜寅严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纹丝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他早已习惯了邱莹莹的刁难和沉默,心中已做好了承受一切怒气的准备。或许,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继续逼他签下那纸休书。
“你的伤,怎么样了?” 邱莹莹忽然开口,问出的却是一句让姜寅严和旁边侍立的青黛都愣住的话。
姜寅严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随即又迅速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情绪,恭敬地回答:“劳殿下挂心,小伤,已无大碍。”
他的反应让邱莹莹确定,原主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关心。
“那就好。” 邱莹莹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我昏迷这几日,外面情况如何?”
姜寅严似乎还没从刚才的诧异中回过神来,顿了一下才道:“回殿下,陛下和潇亲王(邱莹莹的母亲)都派人来探望过,赏赐了许多药材。项……镇北王世子也派人送来了慰问的礼品。” 他提到项默希时,语气有微不可察的停顿。
“朝中……颇有微词。” 他补充道,声音更低了些。王女为情撞柱,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御史台的弹劾奏章怕是已经堆满了女帝的案头。
邱莹莹揉了揉依旧有些刺痛的额角,这真是个糟糕的开局。名声扫地,朝野非议,还有一个被自己虐待的“丈夫”。
“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看向姜寅严,“这几日,辛苦你了。”
姜寅严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辛苦?他守在外面,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一种责任和无奈。他从未想过会从邱莹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这太反常了。撞了一次柱子,难道把性子也撞变了?还是……又有什么新的折辱人的手段?
姜寅严心中警惕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守护殿下安危,是末将职责所在。”
邱莹莹看出他的戒备,也不点破。关系的改善非一日之功。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的危机。
“青黛,更衣。准备进宫。” 邱莹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殿下!不可!” 青黛和姜寅严几乎同时出声阻止。
“太医说您需要静养!” 青黛急道。
姜寅严也上前一步,眉头微蹙:“殿下,您伤势未愈,此时进宫,恐圣心不悦。” 女帝此刻正在气头上,她现在去,不是自找没趣吗?
邱莹莹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正是因为圣心不悦,才要立刻进宫。躲是躲不过去的,主动请罪,或许还能有一线转机。”
她必须尽快扭转这被动的局面。逃避和装死解决不了问题,主动出击,坦诚错误,才是危机公关的第一步。这是她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
姜寅严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明、思路清晰的女子,心中震撼不已。这真的是那个遇事只会哭闹撒泼的邱莹莹吗?她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眼前的邱莹莹,虽然脸色苍白,虚弱地需要侍女搀扶才能站稳,但那双眼睛却不再是以往的空洞、骄横或花痴,而是充满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冷静、理智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难道撞柱真的让她脱胎换骨了?
邱莹莹在青黛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宫装,未施粉黛,更显得楚楚可怜。她特意让青黛用额发稍稍遮住了额头上包扎的纱布,营造出一种弱不禁风又诚心悔过的模样。
“你……随我一同进宫。” 邱莹莹对姜寅严说道。她需要他这个“苦主”在场,更能凸显她“悔过”的诚意,同时也是一种表态,表明她愿意维系这段婚姻,稳定军心。
姜寅严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抱拳道:“末将遵命。”
皇宫,御书房。
女帝邱凌玥端坐在龙椅上,年近四十,保养得宜,不怒自威。她看着跪在下方,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的侄女,以及她身旁恭敬跪着的姜寅严,心中五味杂陈。
她这个侄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为了个男人,竟做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若不是看在她早逝的亲王姐姐只有这一点血脉的份上,她早就……
“皇姨……” 邱莹莹未语泪先流(她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悔恨,“莹莹知错了……莹莹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做出此等蠢事,让皇家蒙羞,让皇姨失望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却又克制着不大声嚎啕,只是低声啜泣,肩膀微微颤抖,显得格外可怜。
女帝原本准备好的训斥之语,在看到她那副虚弱悔恨的模样,以及旁边额角带伤、沉默不语的姜寅严时,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女帝冷哼一声,语气却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你看看你,成何体统!堂堂王女,为了一个男子要死要活,你将寅严置于何地?将朕的赐婚置于何地?”
“莹莹深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皇姨原谅。” 邱莹莹叩首,声音带着哭腔,“莹莹今日前来,一是向皇姨请罪,二是……是想恳请皇姨再给莹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莹莹日后定当恪守本分,静思己过,好好……好好与寅严过日子,绝不再行荒唐之事。”
她说着,还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姜寅严,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和依赖。
姜寅严心中巨震。她竟然在女帝面前说要和他“好好过日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做梦。但邱莹莹那逼真的表演和眼神,却又不像作假。
女帝也愣住了,她仔细打量着邱莹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但眼前的邱莹莹,眼神清澈,悔意真诚,与以往那个浮躁骄纵的模样判若两人。
难道经历生死,真的让她顿悟了?
女帝的目光又转向姜寅严:“寅严,此事你受委屈了。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姜寅严收敛心神,沉声道:“陛下,殿下已知错,且伤势未愈。末将以为,殿下能迷途知返,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末将……不敢有他求。”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既表明了委屈,又显示了大度。
女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姜寅严是个识大体的,不愧是军中栋梁。
“既然寅严为你求情,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女帝对邱莹莹说道,“回府后,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读读《男诫》、《夫德》,抄写百遍!若再让朕听到你有任何不端之行,定不轻饶!”
“谢皇姨开恩!” 邱莹莹再次叩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第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女帝罚她抄写《男诫》《夫德》,看似羞辱,实则是一种保护,将此事定性为“夫妻不和”、“王女失德”,而非更严重的“藐视皇权”或“政治错误”。
从御书房出来,邱莹莹感觉后背都湿透了。与帝王打交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你……” 姜寅严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邱莹莹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已没了刚才在御书房里的柔弱,恢复了平静:“刚才,谢谢你。”
姜寅严看着她迅速切换的神色,更加确信,眼前的邱莹莹,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这种冷静和掌控力,让他感到陌生,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
“末将只是实话实说。” 姜寅严道。
“我知道。” 邱莹莹笑了笑,那笑容淡然而疏离,“回府吧。这一个月,我们都有的是时间‘静思己过’。”
她率先向前走去,阳光洒在她素雅的宫装上,勾勒出她虽然虚弱却挺直的背影。
姜寅严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撞柱之后的邱莹莹,仿佛换了一个灵魂。她不再痴缠项默希,不再对他恶语相向,反而变得冷静、理智,甚至……有些深不可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福是祸?他未来的命运,又会因此走向何方?
回到潇王府,邱莹莹以需要绝对静养为由,下令闭门谢客,除了太医喻白亭定期来诊脉,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正合她意。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世界的知识,了解朝局,以及……调理这具虚弱不堪的身体。
原主的生活极其不健康,日夜颠倒,饮食无度,加上这次撞柱失血,身体底子非常差。邱莹莹制定了严格的作息和饮食计划,每天还会在院子里慢走锻炼。
她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府内外的各种猜测。下人们窃窃私语,都说王女殿下撞了柱子后,像是被鬼神开了窍,整个人都变了。
最不适应的,莫过于姜寅严。
他本以为邱莹莹在宫里的表现只是权宜之计,回来后定然会恢复原形。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刁难、被索要休书的准备。
然而,没有。
邱莹莹没有再提休书的事,也没有再对他呼来喝去。她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散步、偶尔询问他一些朝中事务或者风土人情,态度平和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她甚至吩咐厨房,每日准备一份滋补的汤品,给他送去,理由是“将军军务繁忙,需保重身体”。
这反常的举动,让姜寅严如坐针毡。他看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这种平静,反而比以往的狂风暴雨更让人不安。
这一日,喻白亭照例前来诊脉。
喻白亭人如其名,一身月白衣衫,气质清冷,容貌俊雅出尘,确实当得起“谪仙”之称。他诊脉时极其专注,纤长的手指搭在邱莹莹的腕间,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殿下脉象比前几日平稳了许多,内腑淤血已散,只是气血仍有些亏虚,还需继续静养调理。” 喻白亭收回手,声音清越如玉珠落盘。
“有劳喻太医了。” 邱莹莹微笑道。她对这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印象不错,专业、冷静,不多言。
“此乃臣分内之事。” 喻白亭开始收拾药箱,动作不疾不徐。他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殿下此次康复神速,心态平和至关重要。保持心绪宁静,于身体大有裨益。”
邱莹莹心中一动,听出他话中有话。看来她性情大变的消息,连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医都知道了。
“死过一次的人,总会看开许多事。” 邱莹莹淡淡一笑,语气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沧桑,“以往是本王钻了牛角尖,徒惹笑话。如今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喻白亭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探究。眼前的潇王女,眼神通透,气质沉静,与传闻中那个荒唐无度的形象确实大相径庭。
“殿下能如此想,是凤翎之福,亦是……姜将军之福。” 喻白亭说完,便躬身行礼,提着药箱退下了。
邱莹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喻白亭,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超然物外。
这时,青黛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殿下……”
“什么事?”
“门房来报,说……镇北王世子项世子派人送来拜帖,并……还有一些珍贵的补药,说是给殿下赔罪。” 青黛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又触动了邱莹莹的“伤心事”。
项默希?邱莹莹挑眉。原主为他撞柱,他当时冷眼旁观,现在风波稍平,却来送药赔罪?是出于世家公子的礼节,还是别有深意?
记忆里,项默希对原主只有厌烦和躲避,从未有过半分好感。这次举动,着实有些反常。
“拜帖收下,补药……原封不动退回去。” 邱莹莹吩咐道,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就说本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见客。多谢世子好意。”
青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殿下……殿下竟然把项世子的礼物退回去了?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青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连忙应声退下。
邱莹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开始泛黄的树叶。项默希、游野坤、陈志融、喻白亭……这些在原主记忆中或纠缠、或无关、或敌对的男人,似乎都开始因为她的改变,而即将被卷入她新的人生轨迹。
还有那个对她戒备森严的“丈夫”姜寅严。
她这个“闲散王女”的日子,恐怕是闲散不了多久了。这个女尊世界,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也更……危险。
她得尽快拥有自保和破局的力量才行。
第一步,就从彻底整顿这个乌烟瘴气的潇王府开始吧。邱莹莹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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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