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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N-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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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衿年神色平静的挪了挪,没挣开。
“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怕被人发现?”
温故坏笑着勾了勾唇,“这样不刺激吗?”
话是这么说,但温故还是碍于周围的人,移开了横在他胸口的手臂,往后退了退坐在了沙发上。
被温故触碰过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温度,陆衿年忍了忍才没伸手去碰,“结束了吗?”
“结束了,”温故托着下巴看向他,“好可惜啊,年哥,本来想叫你来听我唱歌的,结果你好像并没听到。”
陆衿年神色平静的解释道:“玻璃隔音很好,外面听不到。”
“是吗?”温故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暧昧不清,压低声音说,“我还以为是你一心只顾着和别人说话,没空理我了,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去你家,唱给你听。”
陆衿年微微偏过头,起了身,手不受控制的捏了捏泛红的耳垂,“走吧,别在这里了。”
他已经感觉到周围有人若有似无投过来的视线了,就算温故不在意出不出柜,他还不想那么早被那么多人讨论性取向。
陆衿年下楼开车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今天净给人当司机用了,一个两个的,都叫他去接。
沈肆就算了,毕竟事出有因,温故……陆衿年一回头,看着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温故,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回了头。
车子缓缓发动驶入主路,温故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走错了吧?”
“你家不是这个方向的?”他这么一说,陆衿年忽然有些自我怀疑了,不过他记性很好也从来不路痴,应该不会存在走错路的情况吧。
“不是说去你家?”
陆衿年有些无奈,没有搭话,继续往前开着。
“我明天早上没有工作。”温故笑嘻嘻的说。
“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吗?”温故口齿清晰的说,“我们现在在谈恋爱,谈、恋、爱、做点情侣间该做的事,很正常吧。”
“温故,你想玩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你别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再说了,你又不吃亏,成年人了,很正常吧。”温故耸了耸肩,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还是说…你不敢?”
他们之前虽然谈了时间不短,但确实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也不是不想,只是每次一到最后就会有各种其他的事打断,再加上本来他们两个就都有些生疏,都是第一次恋爱,对于站位也有些不明,索性后面也没人再提起过这件事了。
原本陆衿年只当温故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看到多年没见的前男友,似乎长得还不错,对方又恰好对自己有意思,偏偏这个前男友还不死心,勾勾手指就上来了,不要白不要。
所以他一直在心里警醒着自己两人的关系,告诫自己不要靠温故太近,告诫自己不要受他话语里的挑拨。
他不想,也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好啊,”陆衿年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不显,依旧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你别到最后临阵脱逃就行。”
看他这样的反应,温故竟有些意外,盯着陆衿年的眼神更加炽热,几乎要将他脸上烫个窟窿出来。
毕竟还在路上,他强迫自己转回了头,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
他印象里的陆衿年,沉稳,温柔,事事妥当,看到他就会令人心安,待人接物永远温和有礼,不疾不徐,但是在感情里却纯情的很,七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很不一样。
不过也是,七年过去了,谁会毫无变化还在原地呢?
温故,你清醒一点吧。
车子刚一停稳,温故立刻拉着他的领带吻了上去,急切,粗暴,充满爱/欲。
陆衿年勉强推开他一点,温故凑近还要再次吻上来,他微微偏了偏头,躲开温故的靠近,吸了口气,哑声说,“还在地下车库。”
温故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回了神,恋恋不舍的放了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急切的拉着陆衿年进了电梯。
电梯里温故还想凑上来,被陆衿年按住,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你好歹是公众人物,被爆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我不在乎,”温故直直的看着他,“陆衿年,我只要你。”
两人一直从走廊拥吻到了家门口,门刚一推开迈进去,温故立刻就开始脱陆衿年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终于有空得以喘息,温故毕竟是专业歌手,肺活量大的惊人,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关门。”
温故反手拉上了防盗门。
今夜月色很美,夜空难得没有乌云遮蔽,天幕像一块被揉皱的深蓝色丝绸,莹白色的星点缀在其中,格外明亮。
城市里好像很难见到这么美的夜空了,温柔,平静,光是静静看着,就能消除内心的大半焦躁。
卧室里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动,月光透过缝隙倾泻进室内,落在地板,照在床上,映着两人的影子和晃动的纱帘。
陆衿年看着温故近在咫尺的脸,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在他的皮肤上,一路烧的他浑身发烫,蒸发,升腾,又再次滴落新的汗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月色褪去,窗外阳光明媚。
陆衿年动了动酸麻的身子,勾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过了。
宋芜给他发了几条消息,打了一个未接电话,他眨了眨眼,努力让视线恢复清明,抬手给宋芜回了几个字。
陆:有事,今天不在公司。
这句刚一发出去,身后就有一只手打落了他的手机。
陆衿年这才有空回过头去看罪魁祸首,此人正抱着他一只胳膊,四肢跟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
陆衿年有些无奈,动了动胳膊试图抽身,却似乎吵醒了身后人,温故迷迷糊糊的说:“别吵,再睡一会。”
被他这么死死的抱着,陆衿年实在挣脱不开,索性放平了身体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到昨晚的事,他又有些脸热。
这是他长到三十岁以来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还是和一个,不知道到底把他当成什么的男人一起。
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过去的生活一切都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上学,读书,考一个好成绩,然后读一个好大学,毕业,再工作,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普通又平庸的过下去。
如果没有在七年前碰到眼前这个人的话,他是打算这样一直平凡的过完一生的。
不知谁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一声比一声大,瞬间震碎的这难得的温情。
温故不满的翻过身去够床头柜的手机,陆衿年终于得以解脱,飞快的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这时他才注意到身上痛的不像自己的身体,四肢都仿佛要散架一般,尤其是身后某处,酸软的明显。
温故昨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拉着他一次又一次越来越起劲,好不容易结束拖着身子去洗澡的时候,又被温故推开门闯了进来。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浴室都有些脸红心跳。
“你说什么?”
“行,我知道了。”
“你急能怎么办啊,已经发生了,就那样呗。”
浴室门被他抬手关上、锁紧,温故隐隐约约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传进来。
“不用你们管了,我自己去解释。”
“放心,我知道分寸。”
声音停了,接着就传来一阵翻身下床的声音,温故趿拉着拖鞋慢慢走近,推了一把门,没推开,转而轻轻敲了几下。
陆衿年隔着花洒淅沥沥的水声应他一句,“外面有公卫!”
门外没了声音,陆衿年以为他已经走远了,飞快的冲了澡洗漱完走出了浴室。
甫一推开门,温故正斜靠着门口打了个哈欠,“好慢。”
说着起身绕过他走进了浴室。
“我不是说外面有公卫吗?”
“我就要在这。”温故有些无赖的丢下一句。
陆衿年无奈,拖着身子去了厨房,准备弄点吃的。
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平时三餐也并不怎么规律,家里食材不多,他随便弄了点端上桌。
刚摆好温故也走了出来,路过沙发时候顺手拿起一个靠枕,放在了餐椅上。
“你坐这。”温故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陆衿年有些挣扎,“不用了,没那么娇气。”
温故也没有坚持,径自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陆衿年刚一坐下,才意识到温故准备了软垫的重要性,但他才刚刚说了不用,此时要是再变卦,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他咬了咬牙坐正,也开始吃饭。
身侧忽然有一软软的东西碰了他一下,陆衿年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一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抓着那软垫递了过来。
温故叼着半片面包,扬起唇角笑起来,“逞什么强。”
陆衿年接过软垫垫到身后,对着他的笑容一时有些愣神,片刻后才轻声应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毕竟和我有关系,我还是要负责到底的。”
温故冲他眨了眨眼。
陆衿年开始怀疑自己刚才仿佛看到二十一岁的温故只是错觉。
明明还是贱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