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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生病了(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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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期间,岁安澜被叫到一间教室,里面坐着几个不认识的人。
岁安澜被安排到一个位子坐下。
其中一人向岁安澜伸出手,“你好,岁安澜同学,我是国际艺术比赛的负责人吉娜,很高兴认识你。”吉娜说话时一股英音味。
岁安澜握住对方的手,夸赞道:“您好,吉娜女士,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您的中文说的真好。”
吉娜莞尔一笑:“谢谢,我学习中文一年多了,听到你这么说,我感觉很开心。”
“一年多啊,那真的很厉害了,吉娜女士。”岁安澜吃惊。
吉娜被岁安澜哄的一直笑,直至她身旁的同伴拍了拍她,她才终于步入正题:“岁安澜同学,你的作品在比赛中位列前茅,恭喜你,这是你的证书和奖牌。”
吉娜从包里拿出一本蓝色的证书,和装着奖牌的盒子,放至岁安澜面前。
岁安澜翻开蓝色的证书,全是英文,有盖章,有编号,盒子里是一块金色的奖牌。
“谢谢你们,但我记得证书和奖牌不是不会亲手送来的吗?”
吉娜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解释道:“你的作品在比赛中尤为出色,让不少评委都感到惊喜,我身旁的是评委其中之一的维纳斯先生。”
维纳斯是著名的收藏家和艺术家,他的爱好是收藏很多名画,也画了很多名画,是羽罗德比赛中最严厉的评委,还是岁安澜非常喜欢的艺术家。
维纳斯向岁安澜伸出手:“你好,岁安澜,你的作品在比赛中很是特别,我非常喜欢,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买下你这幅画,作为我的收藏。”(英文)
吉娜想要向岁安澜翻译,就听见岁安澜说出一口流利的英文:“您好,维纳斯先生,感谢您对我作品的欣赏,您能收藏我的画作,我感到十分荣幸,请问您有准备具体的合同吗?”(英文)
吉娜和维纳斯都被岁安澜的英语感到震惊。
吉娜感叹:“你的英文说的真好。”
“没有没有。”岁安澜谦虚道。
维纳斯:“你的英文确实很好,不用谦虚。”(英文)
“谢谢。”岁安澜说。(英文)
维纳斯朝后面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递上一份合同:“你可以仔细看看。”(英文)
岁安澜翻了翻合同,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没有任何问题。”(英文)
两人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人再一次握手之后,互相道别。
吉娜说:“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的作品。”
“有机会,一定会的。”岁安澜回答。
维纳斯抱了一下岁安澜:“你会成为很好的艺术家的。”(英文)
“借你吉言,维纳斯先生。”岁安澜笑道。(英文)
等吉娜和维纳斯走后,岁安澜在教室里待了一会。
三月四号算是很幸运的一天,好事之后还是好事。
唯一的不足,或许是没有喝到叶祝余给他的汽水,他只留下了叶祝余写的便利贴。
冬天的余温还没有散尽,夜晚里的空气还残留着雪的味道。
岁安澜待着时间已经很久,他迈开步子,跨过教室门的一刹那,场景破碎,不断变化。
等岁安澜反应过来,他早已身处于操场上。
操场上聚集着高一和高三的学生,高一的学生穿着整齐的校服,手举着“高三加油”的彩色牌子,在跑道两侧站成两道笔直的线。
高三的学长学姐则攥着百日誓师的横幅,站在所有班级的最前方。
岁安澜这是到了高三最后一百天冲刺的时候,他的手里拿着一条红绳和黑色的礼物盒。
红绳上写着“追光而遇,沐光而行”,这是出自于《诗经》的一句话。
余城六中有个传统,百日誓师这天,高一的学生会为高三的学长学姐,在他们的手腕上系上一根写满祝福的红绳,以此表示好运,还要自己写一封祝福的信或者一份礼物送给他们。
高一五班非常巧的抽到了高三三班,每个人自行挑选一位学长或者学姐,轮到岁安澜,叶祝余还没有被人选,就在叶祝余名字的旁边写下了他的名字。
岁安澜颠了颠手上的礼物盒,里面的东西应该很多,他记得自己除了写了一封祝福信外,剩下的东西都不太记得。
岁安澜把礼物盒放在草坪上,伸手想要打开看看。
稚阳急忙抢过黑色的礼物盒:“哥,你忘了吗?不可以再打开了。”
“啊?呃,我不太记得了。”
稚阳非常无奈,把礼物盒重新放回岁安澜手里,“安老师说了,包装好礼物后,禁止打开,只有收礼物的人才能打开,否则你的祝福就会飞走的。”
岁安澜抿了抿嘴唇,“六中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华若锦从稚阳身后冒出来,回答:“一直都是这样,你初中不也是在六中读的嘛,你不知道吗?”
岁安澜回想了一下,说道:“初中好像没这个传统,好像只有高中部有。”
华若锦双手环住稚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岁安澜,“这样啊,但小岁子,你刚刚为什么想去打开礼物盒?”
稚阳同样很疑惑。
岁安澜坦诚道:“我忘记我放在里面的是什么礼物了。”
“......”
华若锦和稚阳感到无语。
顺时宜从队伍前面走下来,刚好听见岁安澜说的这番话,忍不住调侃:“小岁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自己准备的东西哎,你总不能只有七秒的记忆吧。”
岁安澜无奈解释:“真不记得了,没开玩笑。”
“......”
“哈哈哈哈哈,”顺时宜嘲笑道,“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笑死我了。”
“噗——”
华若锦和稚阳也被逗笑。
岁安澜极其无奈。
“那你们有记得我放了什么吗?”岁安澜询问三人。
三人均是摇头。
岁安澜叹气。
稚阳提议:“哥,你不是要送给叶祝余学长嘛,到时候你就让他现场拆礼物就好了。”
岁安澜眼前一亮,立马就开心起来了,“还是我们小阳聪明。”
华若锦歪头,语带笑意:“主要还是因为小岁子脑子转不过来,哈哈哈。”
“不要再调侃......”
“请所有同学安静,百日誓师大会即将开始......”主席台上声音响起。
岁安澜他们即刻就站好,安静下来。
........
“第三项活动,由高一的学生为高三的学长学姐献上他们的祝福。”
高一的学生走动起来,穿插在高三的班级里。
所有人的站位事先都排过,每个人身旁都是对应的学长或学姐。
当岁安澜站在高三(3)班旁的位置时,应该要站在他旁边的叶祝余,站位上确是空的,没有人。
岁安澜愣住,他终于想起来,当初叶祝余这天生病,在医务室休息,根本没来参加百日誓师。
手中的红绳和礼物摇摇欲坠,尽管岁安澜经历过一次,心情还是很低落。
明明周围很吵,他却像被罩在一个玻璃罩里,与所有人隔绝,快乐里没有他,开心里没有他,甚至在所有人送上祝福时,也没有他。
岁安澜呼出一口气,随后他又开心起来。
没关系,他可以单独送给叶祝余,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为叶祝余系上红绳,送上礼物,只有他们两个想想就很开心。
可惜这份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杜衡站到岁安澜前面:“你好,请问这是要送给叶祝余的吗?”
岁安澜愣了两秒,半天没回过神,最后机械地点头。
杜衡伸手就要拿走红绳和礼物,岁安澜连忙将东西藏到身后。
“这是什么意思?”
杜衡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贴心地解释:“我是他的朋友,他生病了,叫我帮忙拿一下,并让我谢谢你,这样可以了吗?”
“那他还好吗,我可以去看一下他吗?”岁安澜十分急切。
杜衡不是很高兴,冷冷道:“谢谢你的关心,探望就不必了,你们也不认识。”
岁安澜僵在原地,听着那些话,胸口却沉的发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放任16岁的岁安澜接管身体。
岁安澜在礼物盒上用红绳绑了个蝴蝶结,交给了杜衡,开口说:“那,学长麻烦你告诉他,让他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时,在食堂前的银杏树那见面吗?”
杜衡敷衍道:“嗯,我知道了。”
直到岁安澜回到班级的位置,19岁的岁安澜才再次能控制他自己的身体。
顺时宜见岁安澜失魂落魄的,以为他是送礼物不顺,问:“小岁子,怎么了?”
华若锦把顺时宜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别问了,叶祝余根本没来。”
顺时宜有些吃惊:“什么叫没来。”
华若锦叹了一口气:“我听如愿姐说,叶祝余感冒了在医务室,就没来这。”
“难怪,可小岁子的东西都不在手上了哎。”
华若锦往高三二班的方向看了一眼,“东西让一个学长给拿走了,说是叶祝余的朋友,帮忙拿给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华若锦思考了一下:“先让他缓缓,然后再静观其变。”
顺时宜用力地点头。
稚阳从两人身后突然冒了出来,“说什么悄悄话呢?”
“哇啊啊!”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
华若锦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顺带捂住了顺时宜的嘴,偷偷瞧岁安澜,见他没任何动作,放下心来。
随后朝稚阳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松开了顺时宜的嘴。
稚阳以为两人是在讲谁的八卦,凑近他们。
华若锦向稚阳解释一番。
稚阳若有所思道:“我哥应该很快就会缓过来,大概两节课的时间。”
华若锦、顺时宜:“真的假的?”
稚阳向他们两个保证,并赌上两杯奶茶。
........
百日誓师结束后,上完两节课,岁安澜真的缓过来了。
顺时宜痛心道:“小岁子,怎么这么快就缓过来了,我的奶茶飞走了。”
华若锦接上话:“心痛啊,还以为能赢小阳一回。”
“行了行了,我请你们就是了。”岁安澜把手机给他们。
顺时宜和华若锦接过手机,熟练的输入密码,拍马屁道:“老板大气。”
岁安澜淡声:“也不是多大的事,又不是见不到他了,我约了叶祝余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在食堂前面那棵银杏树见面。”
稚阳看着书,随口问道:“你们见面是要干什么吗?”
“表白。”岁安澜脱口而出。
听到这,顺时宜和华若锦外卖也不点了,稚阳书也不看了。
三人齐声:“表白!是我们想的那个表白吗?”
岁安澜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自己说了什么,直到顺时宜晃了晃他,他终于清醒过来。
“你们小点声。表白?我说的吗?”岁安澜迟疑道。
“对啊,你说的,难不成是我们要去表白啊?。”华若锦小声回答。
岁安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样说了出来,刚刚脑子里根本没有“表白”这两个字。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说。”
顺时宜以为岁安澜想要装傻蒙混过关,威胁道:“再装傻,我把你手机密码改了啊。”
岁安澜见状,只好认下,“是,没错,我要表白,那...我应该怎么做。”
三个人相视一笑,岁安澜有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