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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三女两男共处一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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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艺琳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早……”
“早。”严楚淮淡淡说道,随后继续分析着,大概在他眼里,工作才是唯一吧。蒋晴曦也没有多说话,静静坐回去继续听他的分析,竹艺琳见状也是慌忙跑到书房里看起了书,大概也是为了掩饰尴尬吧。
“也就是说,只要我再发表几篇达到字数,就可以出版了,是吗?”
“是的,蒋先生,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合同我先带回去,希望你的作品越写越好。”严楚淮说。
“晴曦,哥哥回来了!快来开门!”就在严楚淮打算走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蒋晴曦只好小跑着去开了门。门外,少年大约18岁的样子,头上染着几撮白毛,他叫蒋尤,算是蒋晴曦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和父母住在国外,只有偶尔来国内参赛时,才会来看看这个“妹妹”。
“哥?爸妈没有来吧?”蒋晴曦吓了一跳。
“没,我来参加活动,很快就回美国。今晚在你家借住一晚,地毯我自己带了。”蒋尤举了举手上的行李。蒋晴曦向后退了几步,让哥哥进去。
竹艺琳闻着声,从书房探出头来,蒋尤看到了沙发上的严楚淮,随后对他说道:“你是晴曦的老师吧!”严楚淮看了对方一眼后,推了推眼镜,一脸平静道:“我是她班主任。”空气凝固了一瞬间……
蒋晴曦对此人有所了解,但显然还不够多。竹艺琳对此人没有了解,但凭借着刚才的偷听,她觉得此人应该是沉稳的,老实的,但显然分析的还不够到位。蒋尤不认识此人,但仅凭这一句话,他不禁对此人充满了敬畏之心。
“晴曦犯了什么事,劳您家访。”蒋尤有些讨好地说。
严楚淮憋了一阵后,回答道:“她……没犯什么事,我是来蹭饭的。”
竹艺琳听完之后真的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后飞一般的冲进了书房里,只留蒋晴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不是我班主……”蒋晴曦试图狡辩,却被蒋尤打断了:“老师尊姓大名。”
“严楚淮,叫我严老师就行。”严楚淮淡定地说。蒋尤热情地握住了“严老师”的手,有些激动地说:“老师,什么学校毕业啊?”
严楚淮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总不能说是中国传媒大学编辑专业出来的初中老师吧!自己敢说,对方会信吗?
“我不是她的老师。”严楚淮笑着说。蒋尤听完后,这个屋子的人终于轮到他愣住了。“你妹妹写了一篇文章,很好,我们打算给她出一本小说集,我是她的负责人,也就是主编。”
蒋尤听完之后再没有了,刚才的呆愣,转而变成了错愕:“你骗我也没必要拿这种理由。”
“他这次没骗你,我真的要出书了。”蒋晴曦红着脸说。她不觉得自己的哥哥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的妹妹马上就要出书了这件事情。
“你觉得我会信吗?”果然,不出所料,蒋尤气愤地说道。
“我去给你们泡杯热水?”蒋晴曦说完后,和竹艺琳撒腿就跑。
然而,那扇铁门似乎有着无穷的能量,“咚咚咚”,门又响了。
蒋晴曦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此人居然是她的好同桌——江清溪!
一瞬间,屋子里四个人的目光全聚焦到她身上,江清溪感受到身体似乎快要被这些人扒干净了。
“这位小妹妹是——”蒋尤轻笑着问。
蒋晴曦连忙回答:“我同学,我同学!”
“只是同学这么简单吗?她——怎么知道你家住哪?”蒋尤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蒋晴曦愣住了,这位哥哥,到底在想些什么呀?“那竹艺琳不也是我同学吗?她是我的闺蜜,她之前也没来过我家呀!你怎么就不好奇她?”竹艺琳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附和的点点头。
“艺琳,之前吃饭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吃过嘛?自然是认识的啦!不过这位,你——要不给我介绍一下?”蒋尤抬了抬眉。
“她是我同桌,叫江清溪。学习可好了!可是年级第一呢!”
“这么厉害啊,那你可要多学学啊!”蒋尤狠狠地摸了摸妹妹的头,一根呆毛就此诞生。
“还让人家站在外面干什么?江先生,赶紧进来吧!”严楚淮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另外三个人震惊的看向严楚淮,显然,还是了解少了!
“谢谢,您是?”江清溪礼貌地问。
“我叫严楚淮,叫我严先生就好!”
“严先生好。”
“好,好!”
三个人愣在原地,看着二人就这么你一请我一请的走进了客厅,相视一眼,默契的进了厨房。
很快,嘈杂的烧饭声中,掺杂进了一阵刺耳朵的蛐蛐人的声音:
“那个姓严的向来如此吗?”
“之前跟她接触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严肃的态度,大概他上班和下班是两副面孔。”
“那可真有意思。”蒋尤眼中多了一份玩味。两个女孩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两人又默契地拿起了手机:
“你哥是病娇吗?”
“不是吧?”
“我去!你哥不会是gay吧?”
“怎么可能?他之前还跟我说他喜欢一个女孩。”
“你哥多大?”
“23”
“ych呢?”
“不知道啊!但之前听他说好像是刚大学毕业,应该24左右吧!”
“哇偶!对上了,对上了,我看的男同小说里这个年龄差可以的!”
“ber,你看男同?”
“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哥可能是男同!”
“姐妹,你别乱说哈,你当着妹妹的面说这些不太好!”
“你爸妈能接受的吗?你们家应该比较开放吧!”
“不知道啊,虽然说他们在婚姻方面确实比较那个,但……两个男的……”
蒋晴曦放下手机,抿了抿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如果是换做在学校里看到两个男的在一起,她早就开始给这俩人写同人文了,但这种事真发生了,自己又不乐意了!
而在另一边,客厅的落地窗外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严楚淮靠在沙发上翻书,抬眼看见江清溪手里攥着本卷边的《活着》,书里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便笑着朝她抬了抬下巴。
“清溪,过来坐。”他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书上,“巧了,我这两天也在看这本,读到福贵最后牵着老牛,蹲在田埂上喊家珍、凤霞的名字,明明写得安安静静,心里却堵得慌。”
江清溪挨着他坐下,把书轻轻摊在膝盖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封面“活着”两个字,声音轻得像飘着的羽毛:“严先生,有庆只是想护着爸爸,怎么就……”话说到一半,她顿了顿,没再往下说。
严楚淮没察觉异样,只以为她为书里的情节难过,合上书,轻轻碰了碰她书里的银杏叶书签:“我小时候读,只觉得福贵太倒霉,怎么亲人一个个都走了;现在再看才懂,他没垮,是因为把每个人的好都记着——家珍织的布、凤霞笑的样子,都像宝贝似的揣在心里。你说,他好好活着,是不是想替那些走了的人,多看看日子呀?”
江清溪望着窗外空荡荡的晾衣绳,她把书往怀里紧了紧,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轻:“嗯……记着就不算走了。就像我记着妈妈煮的粥,记着她给我缝的书包带,她就还在。活着,就是把心里的人好好装着,替他们,也替自己,好好走下去……”
“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话怎么这么沉重?不知道,以为你经历了什么人间疾苦呢!”严楚淮一脸轻松地笑着。
江清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连忙调整好情绪,站起身,走向了厨房。当然,严楚淮那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江大学霸,你咋也进厨房了?”竹艺琳有点阴阳怪气地说,在上一次,因为换座位这件事情吵架后,两个人看似啥事没有,但背地里,竹艺琳可没少蛐蛐她。
江清溪歪着头,嘴角露出一抹不屑:“那这里是不欢迎我?那我走?”蒋晴曦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没有没有!就是琳琳比较爱开玩笑,你肯定也知道的!”竹艺琳听完“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洗菜。
客厅里只剩下严楚淮一个人坐着,很快,菜全都上齐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五个人同时上了桌。
“严先生,你啥也没干,好意思吗?”竹艺琳的毒舌病似乎又犯了。蒋晴曦赶紧捂住她的嘴,随后向着严楚淮尴尬地笑了笑,江清溪倒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晴曦平常有没有好吃饭?”蒋尤一边向着妹妹碗里夹菜,一边问竹艺琳。
竹艺琳没有说话,蒋尤明白了她的意思:“平常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这孩子啥也不会,平常起晚了,早饭也懒得吃。也指望你能帮这个臭丫头带点饭。”
竹艺琳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跟她关系好,帮她带一点很正常的。”
“那这位严先生,刚才你说你是出版社的编辑,我想请问我妹妹,她写什么了?”
“前不久,他在我们报社的邮箱里寄了一份散文,我看完之后,发现她的文笔极好,她的散文也就发表在了我们的报纸上,并打算与她商量一下,我们希望她可以多写几篇,发表在报纸的期刊上,在未来,我们还会为你妹妹整理一本散文集……”
这时,蒋尤伸出了一只手:“就她这野丫头?还能出书?你看我信吗?”
“哥哥,这是真的!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想成小孩?”蒋晴曦皱着眉头。谁料蒋尤忽然冷笑一下:“就你,难道不是小孩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