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叫小明》窗外蝴蝶

2、第 2 章

　　江蓝拨通梦境魔方官方负责人李志强的电话，详细说了昨晚的梦境：“李队，就我估计，这次大型事故应该对应的是水上事故，事故涉及人数应该在数百人。”
　　“能缩小具体时间吗？”
　　“梦境中天气突变，事发时应该是除开春冬季节的阴雨天，事故地点应该在国内有数的大江大河上，有可能是桥梁坍塌事故。你们看能不能界定一下时间和地域。”
　　李志强捏着手机有点无奈，这范围给得，好像和没给也差不多。
　　旁边听着开着免提电话的队员王倩云好奇问道：“你说光圈里的人一直紧跟着造梦者，可TA一直骑着车，你们是怎么跟得上的？”
　　清澈带点磁性的男声笑了一下，回答她：“梦境里面，造梦者觉得可以跟上，那就可以。”
　　“那岂不是......”
　　“好了，”李志强打断她：“谁能控制自己的梦境？造梦者也是普通人。”
　　关掉免提，李志强走进小办公室关上门，问江蓝：“你那个造梦者，对梦境的掌控度是不是变强了？”
　　江蓝沉吟片刻“我不确定，感觉是忽强忽弱的。”
　　“你多到外面走动，接触人群，看能不能勾起点记忆来，毕竟梦境里的街道建筑环境都是现实世界的映射，你能频繁进出这个造梦者的梦境，说明你们之间的地理距离并不远。还有，你说的那台电动车，形状款式颜色品牌这些，你能回忆起来吗？”
　　“应该是黑色的，其他的完全看不清。不过看造梦者的骑行姿态，那台两轮车应该是她的心头好，可以往中高端电动车上猜测。”
　　李志强苦笑：“又是一个宽泛到不知道往该哪里使力的信息。好，我知道了，江蓝同志，感谢你的汇报！”

　　忙完手头上的琐事，江蓝找人组队吃了几把鸡，收拾收拾出门去了，他也要买台电动车。
　　市面上大众化的中高端电动自行车品牌不算多，江蓝跟着导航把车停到一家电动车铺门前路上，这个时间是上班点，除了突然窜过的外卖快递小哥，街道上没几个人。
　　江蓝降下车窗扬声问店铺门口正在修车的几个人：“老板，这附近哪能停车？”
　　应该是老板的中年男人抬头大声道：“买车吗？买车你就绕上来停我门口。”
　　下了车，应该是店里伙计的两个年轻小伙绕着他的车在东看西看，不时发出啧啧称赞声：“哥，你买这车花不少钱吧？”
　　这台跑车外形确实酷炫，对所有男性的杀伤力都是杠杠的。
　　江蓝闻言笑了笑，没有作答。
　　店铺老板笑：“你俩好好学，以后自己干点什么，搞点名堂出来，说不定也能开上这样的车。”
　　又招呼江蓝进店：“兄弟要什么样的车？我这个品牌性能好，车质量也没说的，外形还酷，最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开。”
　　“黑色的，最好的款，顶配。”
　　老板闻言报价给他，看江蓝点头，咧开大嘴，豪爽笑起来。
　　“我这里提供改装服务，你有没有特别的喜好？”
　　江蓝闻言，脑中闪过一头黄毛的精神小伙骑着冒鬼火的电动车，伴随着音箱传出震天响的音乐声风驰电掣的画面。
　　猛地摇了摇头：“不用改装。”
　　交了钱上好牌，交代老板把车送到指定地点，江蓝开车去找吃的。

　　吃到一半，朋友刘振打电话约他晚上打球，离着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江蓝找了个咖啡厅打发时间，拿出平板翻看雇佣兵群聊。
　　不过二百来人的群，里面除了寥寥部分女性，全是男性。
　　大家最关注的是关于造梦者们现实身份的信息，但是目前为止，包括官方，没有挖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像昨晚的民房，如果他能记住，那么完全可以凭借记忆画出来，然后在现实世界做比对，要找出对应地点并不难。
　　但是这就好像是魔方规则，关于造梦者的所有信息，都会被模糊处理，一出梦境，记忆立即格式化。
　　又翻看了一下社会新闻，看到一则知名女富豪被丈夫碎尸，尸体碎块在警方抽干化粪池后找到的案情通报。
　　前一阵群里有人接过这个女富豪的单，但是女富豪对那个接单的雇佣兵信任度不够，梦境中被诡异撕碎冲进了马桶。
　　腥风血雨一晚，结果跑了单，那名雇佣兵第二天在群里破口大骂，交代群友帮他关注这个女富豪的后续消息。
　　江蓝看着新鲜出炉的热乎案情通报，转手发到群里。
　　群里潜水的人纷纷冒出水面，一番吐槽，这样的事在群里屡见不鲜，他们这样撞上机制的人就这么些，赚的也是卖命钱，在梦境里面送命，一段时间后，梦境外面猝死的也不少见。
　　虽然要价高，但都讲究个你情我愿。
　　既然你不信，嫌要价高，那不要下单就好了。又怕是真的，要找人下单保命，又不想出钱，好处都想占完，也没这个道理。
　　抱着这样的心思，但凡在梦境里面作妖，再想活着出来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开车去球馆的路上，江蓝不自觉地关注路上行驶的两轮车，特别是那些骑车人是女性的。
　　等红绿灯的时间，他注意到旁边车道上骑摩托车的女孩子，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把这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轮。
　　白体恤牛仔裤，板鞋，身后背了个双肩包，一副球拍长柄露在外面。
　　高廋体型，戴着头盔口罩，看不清脸。
　　踏板摩托车，很老的款式了，但看着保养得不错。
　　他拐弯她直行，直行绿灯先亮，他看着这个女孩子慢慢加油门骑车过去。

　　到了球馆，酣畅淋漓的球赛结束，江蓝和刘振坐在休息区聊天。
　　“最近也不出来玩，忙什么呢？”
　　“没什么，瞎忙。这几天忙完了，正准备休一阵。”
　　“正好，我新认识好些妹子，各个盘顺条亮，你只要肯出来，兄弟我立马攒局。”
　　刘振不仅是江蓝的朋友，还是前同事，现合作伙伴。
　　江蓝大学时学的电气工程类专业，毕业顺利进了一个科技大厂，刘振比他大几岁，在软件工程岗位。
　　做了不到两年，他被拉进梦境魔方，就离职了。
　　后面接单，手头一下攒了不少钱，刘振想自立门户的想法他早知道，于是就做了刘振的投资人，他资金入股，刘振技术入股，有风投机构听到风声也投入了资金，但是占比较小。
　　刘振拉起团队成立科技公司，找了靠谱的团队管理者，项目开发起来，经过几轮融资，因为有股权结构保持条款，江蓝依旧是公司大股东之一。短短两年，这个公司由十几个人发展到二百来人，目前已经开始实现盈利，新晋科技新贵刘振很是意气风发。
　　看江蓝只是笑笑不说话，刘振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高质量男性，高财高颜名校毕业，却白白蹉跎青春，我看着都痛心。要不是你前女友我认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个给子！”
　　“还是说，你还惦记着孟琳？要不我把你的实际情况告诉她？保准她立马踢掉现在那个，回头找你。”
　　江蓝看他越说越离谱，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笑骂：“滚！少多管闲事。我的事你嘴巴给我闭牢了。再说我和孟琳就处了不到俩月，还是我提的分手，惦记个鬼啊。人家现在和男朋友好好的，你别去找不自在啊。”
　　江蓝在场馆里洗过澡，提着包往停车场走，路过两轮车停车区的时候，迎面骑车过来那个女生好像就是那个红绿灯女孩。
　　江蓝看她目不斜视从自己身边骑车过去，扭头目送她拐进车道。
　　刘振手肘撞了撞他，朝女孩消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看上了干嘛不直接拦下来扫码？现在人走远了，再看也白搭。”
　　又贱兮兮说：“你说这人也是贱哈，一路上多少妹子眼送秋波，要扫码的，理都不理人家。就这一个无视你的，人都看不清长啥样的，你倒是看住了。”
　　江蓝听了刘振的话，确实有几分懊恼，他该拦住人问扫码的。

　　这晚江蓝睡得很沉，没有进入梦境魔方，倒是周小明梦境不断，睡得又不太好。
　　梦里她在老家，父母哥嫂做好饭，一家老小围坐在餐桌上吃饭。
　　地上坐着一对正在玩耍的双胞胎，还有一个照看他们的年轻女人。
　　周小明心里有点不得劲【不对啊，我不是只有一个侄子吗？这几个人是谁？】
　　她起身走过去，问年轻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又指指那俩小孩“他们叫什么名字？”
　　女人对她笑道：“我叫王**，那两个我的儿子，这个叫张**，那个叫张**。”
　　周小明点点头，由得她们坐在自家，往门口走去，她家的平房只有一层，这一下却突然变成了高高的楼房，门口也出现了电梯。
　　电梯门开了，她进了电梯看着按键盘上亮着的13，按下1。
　　电梯关门，空间开始变窄，周小明由坐变躺，电梯慢慢变成往左边倾斜的状态往下坠。
　　周小明心想【我肯定在床上翻身侧躺了。】
　　电梯门打开，迎面摆了一地的鞋子，小明盯着其中一双脏脏的白色运动鞋，心里疑惑【这双鞋我才洗了的，正晾在阳台上呢，怎么在这里？】
　　然后那双鞋就瞬间消失不见，周小明心里顿时舒坦了。
　　抬头看一出电梯就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的两个人，小明面露困惑，穿着西装的秃头男人笑着对她说：“我是这个工厂的老板。”
　　他旁边的瘦高个也对着她含笑点头。
　　周小明也对他们点点头，建筑开始扭曲变化，一地的鞋子消失不见，电梯口变成了楼梯口，走廊和墙面上出现了各种消防安全生产标语，地板也从裸露的水泥地面变成了工厂的深灰色涂漆地面。
　　看二人从走廊消失不见，周小明爬上栏杆，往下一跃，飞了起来。
　　她围着这栋楼房飞舞盘旋，中式的红瓦房顶，屋檐上翘，不时有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从屋檐下飞出来，周小明觉得是蚊子，果然那些黑影都开始扇动着薄薄的透明翅膀在她周围上下飞舞，周小明飞过去一只一只把它们拍死。
　　不知道拍死多少只，她睁开眼，从睡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