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者法兰》蔚然此方

13、第十一章 离开（修）

　　第十一章

　　这天晚上，法兰一人来到厄洛斯地下酒吧喝酒，小舞台的乐队奏着轻松的慢摇，舞池里灯光朦胧温暖，不少人在随着音乐摇摆。法兰装出一副失恋者垂头丧气的样子，没精打采得坐在吧台边啜着小酒，眼睛却发亮得暗自观察酒吧里的人。
　　看他那头金发，漂亮的脸，颓废的气质，一身黑色哥特风的着装（可见就算法兰要颓废也要颓废的人神共愤、魅力无穷）,立马吸引了无数双眼。介于法兰生人勿扰的气压，上来搭讪的也就四五、六七（数字不断上升中……）个。都被法兰无视、冷嘲热讽地拒绝了。忽然法兰看到远处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咖啡色的头发和眼睛，类似亚洲人的脸，好像在哪见过（呃，可见法兰的记性），那个人也在看他。
　　于是法兰向他举起杯子，微微一笑。那个男孩顿时脸红了，法兰觉得很有趣，还朝他眨眨眼。于是男孩有点拘谨得走过来，坐到法兰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法兰问。
　　“……”（我们好像几天前才见过吧），“我是多米呀，鲍勃的室友。”
　　“奥，原来是你。”法兰作惊喜状，全无一点羞愧。多米顿时觉得心跳加速。
　　法兰观察这个人，他穿着一件休闲格子，牛仔裤加板鞋，像个学生，身材有点消瘦，但也不矮，他看着多米的手腕，上面有只设计典雅的黑色手表，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法兰又东拉西扯得聊了几句，多米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这样的反应法兰习以为常。大概半小时后法兰喝完第三杯酒，法兰起身告辞，“我得走了，我亲爱的在家里等我，下次再聊。”
　　“恩，再见。”多米的眼睛暗了暗，法兰没有发觉。

　　跳楼事件的又一个牺牲者出现了，留下的遗书为，“F•L，我愿化作一颗流星坠落，只愿得到你一秒的关注。”
　　“这遗言课真够惨烈的。”杰森道。
　　我想我找到他了，法兰在心中想。
　　“发现了么？每个星期一起跳楼事件。第一起，周日晚上10点；第二起，周一凌晨0点；第三起，周一凌晨2点。我本以为只是巧合……”
　　杰森，“这么说，下周一凌晨4点，还会有人在帝国大厦顶楼自杀……这是凶手设计的？他想说什么？”
　　哈得孙河的气息弥漫在落着晚霞的阳台，随着晚风飘扬的蕾丝窗帘后，法兰站在黑暗里，蓝绿色的眼睛晶亮得看着夜景，手中拿着他的iphone，似乎在思索什么，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他拿起手机，在衬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我，法兰。”
　　“我想我们该见见面了，就在周一凌晨4点，我家，怎么样？”
　　“嗯，就这么定了。”

　　周一的晚上，杰森与杰斐逊警官等人来到帝国大厦做了一系列埋伏，法兰以身体不适做借口留在家中。等到了凌晨五点，帝国大厦顶楼依然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物，杰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却看到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法兰衣衫不整得斜躺在那张卡其色超大皮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眼神是从没出现的冷漠，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得深蓝。裸露在外的浅色皮肤，修长的脖子上满是吻痕。而沙发后面的另一个人，尽然是那个多米！他光裸着上身，正在把长裤提上去，看上去整个人透着满足后的慵懒和餍足，看到杰森回来，给了他哥挑衅的眼神，穿好衣服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法兰看向杰森的眼神透着些许痛苦和懊恼，“亲爱的，你听我说……”他张口要解释，杰森已经转身狠狠地砸上大门而去。

　　——一个小时前，诺曼底大厦五十层——
　　多米带着一股子兴奋来到法兰家中，法兰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多时。法兰这时候才认真观察这个年轻人，不起眼的相貌，咖啡色的眼睛和短发，
　　“是你，是么？那些跳楼事件的罪魁祸首？”
　　“呵呵，法兰，我不知到你在说什么。他们跳楼，难道不是因为对你爱的绝望么？就像我一样。”多米的眼神可以都称之为深情了。
　　“我们以前认识？”法兰眨眨眼睛。
　　“是啊，你可能不记得了……”多米说起以前的事情：“我是你的堂弟，你父亲的姐姐米兰达的小儿子，其实如果不是你的织梦能力苏醒，本来是我拥有兰斯洛特的姓氏，成为这一族公认的继承人。当然，我的能力他们一直不知道.....这不是为了别的什么，都是为了你啊。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你十岁以前……”
　　多米对法兰展开他并不完善的织梦能力。法兰在这中脆弱的织梦能力中完全可以拜托梦境，但是他好奇地想看看，于是保持一半的清醒，看着这个身临其境般的梦。一个长着雀斑的小男孩总是被家族的小孩欺负，躲在花园的角落里哭泣，然后一个天使般的金发小男孩过来了，亲切地安慰他，抬头指着天空，“看，我们的世界这么大，等你长大了，就会变强，然后无所畏惧！”之后就是两个男孩子一起玩耍，一起调皮捣蛋的点点经历了……后来多米成了法兰的小跟班，法兰成了多米心中的天使。
　　忽然，法兰觉得这些梦打开了自己记忆的大门。让他身陷自己的梦中，法兰的父亲汤姆•兰斯洛特和法兰的母亲相处冷淡。那一夜又一夜的独守空闺，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和冷漠的眼神，使母亲为此心灰意冷，患上抑郁症。法兰记得母亲不知何时起就不再拥抱自己和妹妹，总是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不说话。后来母亲得了肾衰竭，在病重濒死的时候，父亲正在国外做生意，只有法兰和妹妹在床前。法兰仍然记得，那个平安夜床前橘红色的灯光，外面的世界多么热闹，可是房中充满了冰冷的气息：妹妹在自己怀里哭泣，柔软精致的枕头上，母亲的脸失去最后一点血色，只在家庭医生的陪伴下死去。他仍然记得，直到死亡，母亲依然惦念着父亲何时回家，想见他最后一面。法兰为此大受打击，痛苦转化为对父亲的愤怒，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最后压抑在心底。平静幸福的家庭幻影被真实打破。那时的法兰只有十二岁，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于是对自己做了“织梦”，就像自我催眠，母亲是安详的死去，一家人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同时法兰也忘了十岁前的很多记忆，包括小跟班多米。
　　从遥远的回忆中醒过来，恍惚中，那个年轻人的脸仿佛又和那个小男孩的重合在了一起。

　　多米和法兰做交易，如果法兰和他春宵一度，他就去警局自首，至少呆在监狱里十年。法兰同意了。

　　自从那天杰森摔门离去，法兰就再没看到他。法兰并没有想太多关于忠诚的问题，以前的生活有点根深蒂固的影响，直到第七天，他再也受不了对杰森的相思之苦，他翻遍了杰森的房间，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杰森把行李都拿走了，看来他气得够呛。不过他还是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线索，一张签证的单据，上面写着杰森的名字，杰森•美蒂奇、意大利弗洛伦萨……
　　于是查了资料，发现美蒂奇是弗洛伦萨的名门大户之后，法兰坐上了去罗马的飞机，跨越大洋去挽回杰森。
　　——第一部完——

作者有话说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