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柯学剧本喂AI》琥珀色苹果酒

42、组织的资产是我（的）

　　房产中介山田先生，正经历着职业生涯中最艰难的一天。

　　“这、这一套是去年新建的，隔音材料用的是最新技术，绝对安静……”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声音努力保持着热情，但眼神飘忽，带着难以掩饰的忐忑。

　　这三位客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通风系统独立吗？”

　　“墙体结构承重数据有吗？我是说，如果要在里面放点……比较重的收藏品？”

　　这些问题从银发青年嘴里冒出来，配上他天真无邪的表情，让山田先生后背发凉。

　　旁边那位戴墨镜的先生偶尔补充一句，问题更加刁钻：“这面墙后面是什么结构？管道井？如果是，入口在哪里？”

　　而笑容和煦的先生则会温和地打圆场：“啊，小阵平只是对建筑结构比较好奇。至于朝酱，他比较注重隐私，毕竟年轻人嘛，有些特别的爱好……”

　　特别的爱好？

　　山田先生看着白石朝仔细检查卧室衣柜内部尺寸，蹲下来敲击地板听声音的样子，实在无法把他的“爱好”往健康的方向联想。

　　松田阵平靠在门框上，墨镜后的眼睛扫视着消防通道的位置，“隔壁住了什么人？”

　　“啊，这个……据说是位自由职业者，平时很少出门……”

　　“也就是说完全不知道。”

　　萩原研二接过话头，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试了试把手，“交通倒是便利，不远处就是电车站。但朝酱……”

　　他回过头，笑容里带着探究，“你挑的这些房子，怎么都透着一股‘不想被人找到’的气质？”

　　白石朝正蹲在地上研究插座面板，闻言头也不抬：“安静、隐蔽、交通便利，不是你们最喜欢的配置吗？方便你们半夜出紧急现场还不吵到邻居。”

　　“我们又不是在选安全屋。”松田阵平直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普通住宅难道不应该考虑采光、学区、周边配套设施吗？”

　　“小阵平你居然考虑学区？”白石朝猛地抬头，脸上露出夸张的震惊，“难道你——”

　　“闭嘴。”松田阵平一把摁下他的头。

　　中介擦汗擦得更勤了。

　　安静、隐蔽、交通便利。这听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要求，但搭配上这三人的气场、检查方式还有那些对话，中介先生冷汗直流。

　　看完第七套房，三人在附近的家庭餐厅休息。萩原研二搅动着冰咖啡里的冰块，忽然抬起头：“话说回来，朝酱，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地找新房？”

　　白石朝正叼着吸管喝橙汁，闻言眨了眨眼。

　　“我在想，”萩原研二继续说，眼睛微微亮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租下你之前和前室友们一起住的那套房子呢？那房子你最熟悉，条件也符合。他们搬走了，我们搬进去，不是刚好？还能多出一间书房。”

　　“咳、咳咳——”白石朝被橙汁呛到，拍着胸口好一阵才缓过来，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那、那怎么行！”

　　松田阵平挑眉看他。

　　白石朝眼睛瞬间变得湿漉漉的，进入“伤感模式”。

　　“那可是我跟他们的回忆。”他垂下眼帘，声音低落，仿佛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伤疤，“每一块地砖，每一面墙壁，都留下了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痕迹。虽然他们无情无义，但我依然想保留那份珍贵的记忆。”

　　“可是合租结束，房子通常会被房东收回去清理干净重新出租吧？”萩原研二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你的回忆迟早会被下一任租客的家具覆盖掉的。”

　　白石朝像是被问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解释道：“那个……我已经跟伏……咳，跟负责人‘买’下了那栋房子！对！用我自己的……嗯，积蓄和任务奖金！”

　　他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地胡扯，“用来珍藏我第一次合租的……美好回忆！”

　　“哦？买下来了？那……”

　　松田阵平似乎想到什么，一脸狐疑看向白石朝，他回想之前看过的几处房产，“我们这半天看的这些房子，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刚好也有兴趣投资房地产，还专挑这种‘特色鲜明’的看？”

　　白石朝眼神飘忽，向左盯着墙上的促销海报，仿佛那幅“巧克力蛋糕特价580円”的广告是什么世界名画。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忽然福至心灵，他凭借身高优势，轻松地勾住白石朝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脸上笑容灿烂，语气调侃还带着点危险气息。

　　“等等，小阵平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看的房子，虽然中介介绍得天花乱坠，但仔细想想好像都有些不妙的历史啊？”

　　“比如，米花町三丁目那套，三年前发生过煤气爆炸；杯户町那套公寓的上任租客，是至今下落不明的金融从业者；还有一套，邻居悄悄告诉我，夜里偶尔会听到奇怪的敲击声……”

　　“房东先生～我们该不会是在给你名下的凶宅冲业绩吧？选中了，还得给你交房租？”

　　“……”白石朝的眼珠又开始向右飘忽，这次看的是窗外电线杆上的乌鸦。

　　“说话。”松田阵平把他偏移的脑袋掰正。

　　“这个……嗯……就是……多看看，多比较一下……”白石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破罐子破摔：“警察住过的房子就不是凶宅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同时眯起眼睛。

　　“我提前优化资产配置有什么不对。”白石朝的逻辑诡异得让人无从反驳。

　　身为组织的斯皮亚图斯，他向伏特加索要了不少房产。对于组织来说，这种事故房简直是完美的据点，邻居因为恐惧而不敢窥探，隐蔽性极佳。

　　如果能把两个警察忽悠进去住……

　　警察住过的房子，被官方检查和发现的概率会大大降低，这就叫灯下黑！这叫合理利用警力资源！

　　他是组织的资产=组织的资产是他（的）

　　优化组织的房产=优化他的生活环境

　　让松田和萩原住进去，等于给他的房子加了双重保险！完美！

　　只可惜，这两位警官的直觉比警犬还灵敏。

　　“所以，我们亲爱的房东先生，你手上就没有一套干净点的、正常人可以住的房子吗？嗯？”松田阵平一副“再不老实交代你就死定了”的样子，那副拽拽的样子简直比琴酒还像反派。

　　“你是想让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得跟阿飘抢被子吗？”

　　白石朝被两人一左一右夹击，缩了缩脖子。

　　“有啦有啦！真是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还有一套在影米花大楼1800号的房子！”

　　“1800？高层？”松田阵平敏锐地捕捉到数字。

　　萩原研二倒是有些了解，摸了摸下巴：“影米花大楼？是那个米花町新建没多久的豪华高层公寓吧？听说设施和管理都是一流的，价格可不便宜。”

　　他看向白石朝，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更浓了，“朝酱，你买下的房子，档次跨度有点大啊？”

　　见两人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白石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瞬间挺直腰杆，刚才的唯唯诺诺一扫而空。

　　“这可是米花町少见的、绝对‘干净’的房子！”他下巴扬得高高的，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视野开阔，安保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求我了，我就大发慈悲地租给你们。”

　　“走吧，”萩原研二冲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笑道：“就当给咱们的房东先生一个炫耀他豪华房产的机会。”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希望这次别再是什么惊喜。”

　　静谧奢华的高档社区，此刻闪烁着刺眼的红蓝警灯。黄色的警戒线拉得长长的，将大楼入口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住户和路人在外围观，窃窃私语。

　　白石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里冲，被一名警察拦了下来。

　　“先生，请留步！现在警方正在封锁现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什么闲杂人等？我是这大楼的住户！”白石朝气急败坏，“我的房号是1800，我要进去！”

　　“1800？”警员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古怪。

　　还没等白石朝发作，不远处传来一个粗犷而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松田和萩原吗？”

　　听到动静，搜查一课的伊达航转过身，看到站在警戒线外的三人，有些意外。

　　三人也转头看去，只见他正叼着根牙签，皱着眉头跟旁边的警员交代了几句，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伊达航的目光扫视一周，落在一脸焦急的白石朝身上，确认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联系不上的1800号房屋的主人？”

　　他表情严肃，“麻烦你配合一下调查。我们正在确定死者是从哪里坠楼的。”

　　“坠楼？”萩原研二皱眉。

　　“死者身份呢？”松田阵平问。

　　伊达航摇摇头：“还在查。根据目前的坠落轨迹和目击证词，极有可能是从18层掉下来的。”

　　“什么？！”白石朝如遭雷击，脸上的表情瞬间空白。

　　“不会吧？”萩原研二也收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