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就要选御姐！！》霜冻果酱

19、第 19 章

　　璃泱公寓那扇沉重的门在身后关上时，发出的不仅仅是声响，更像是一个世界的崩塌。我被隔绝在外，留在充斥着寒意的走廊里，仿佛刚才里面那个拥有绝对掌控权的女人，随手将我这件不再称心的物品丢弃了出来。

　　我没有立刻离开。

　　只是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缓缓滑坐下去。指尖还残留着试图抓住什么却徒劳无功的虚脱感，耳边反复回响着她最后那句冰冷的“滚出去”和关门时决绝的撞击声。

　　“不想看到你。”

　　这几个字像魔咒，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也抽走了这段时间以来，我赖以生存的、扭曲的支柱。原来，习惯了依附于参天大树后，当树突然收回荫蔽，暴露在外的自己是如此不堪一击，如此……渺小。

　　我不知道在走廊里坐了多久，直到巡逻的保安用怪异而警惕的目光打量我，才勉强支撑着发软的双腿，踉跄着走进电梯，逃离了这栋象征着璃泱权力范围的大楼。

　　夜风扑面，带着都市特有的浑浊和冷意。我漫无目的地走在灯火璀璨的街道上，却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和声音，像一部失帧的默片。璃泱赋予我的那层“光环”消失了，我变回了那个普通的、甚至有些狼狈的男学生，无人注目。

　　口袋里的手机沉寂得可怕。没有璃泱惯有的、带着命令口吻的召唤，也没有灵鸳曾经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带着表情包的问候。世界仿佛将我遗忘了。

　　我下意识地走到了那家曾经和灵鸳一起去过的甜品店门口。橱窗里依旧摆放着色彩缤纷的蛋糕，那个我们曾经坐过的靠窗位置，此刻坐着一对笑闹的情侣。那一刻的温暖与此刻胸腔里的冰冷空洞形成了残忍的对比。

　　我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那间璃泱安排的公寓，每一寸空间都残留着她的气息——她喜欢的香薰味道，她挑选的家具风格，甚至冰箱里她偶尔会喝的某个牌子的矿泉水……这一切原本象征着“恩赐”的痕迹，此刻都变成了无声的嘲讽和刑具，提醒着我的失败和她的厌弃。

　　我倒在沙发上，用抱枕死死捂住脸，试图阻隔那些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情绪——对璃泱的恐惧、对被抛弃的不甘、对灵鸳无法释怀的愧疚，以及对自己无能懦弱的深切厌恶。

　　叶落枫的目的达到了。他不需要动手，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让我和璃泱之间那本就建立在脆弱基础上的关系，出现了难以弥合的裂痕。而我，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可悲地、无法控制地露出了破绽。

　　接下来会怎样？

　　璃泱会彻底抛弃我吗？像丢弃一件旧衣服？

　　叶落枫会不会还有后续的动作？

　　灵鸳……她到底怎么样了？那份病情摘要说的是真的吗？

　　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我像一艘失去了舵的船，在名为“璃泱”的暴风雨过后，漂浮在漫无边际的、绝望的海面上，不知方向，随时可能被下一个浪头打翻、吞噬。

　　这一夜，格外漫长而冰冷。失去“宠幸”的我，不仅失去了庇护，似乎连灵魂都残缺了一块，无所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