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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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噩梦里惊醒。
冷汗湿透了睡衣，我喘了一会拧开床头的台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地喝下去，虽然去卫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坐在床边却没法继续睡下去，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被我杀死的人的脸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距离那次任务已经过去一周多了，还是没法忘记。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事情终归是会被我淡忘，就好像不好的事情会随着时间慢慢单薄，最后只留下好的愉快的回忆，嗯，人就是这种利己的生物，不然就没法活下去。
可是还是忘不了。
因为这个缘故晚上都休息不好，结果白天的时候被萨菲罗斯就修理得更惨了。模拟野外训练比我想象中要难很多。萨菲在训练的时候对我从来不会温柔，他永远都是最严格的老师。
我叹了口气，披上一件外衣准备去医务室要点安眠药来吃。才开门出去就看到隔壁的门也开了，萨菲罗斯站在门口看着我。
“这么晚了要去什么地方？”
“嗯，医务室要点促进睡眠质量的药。”
“失眠了？”他盯着我的脸：“难怪最近训练的时候你都精神不集中。”
“有点吧。”
“进来。”萨菲罗斯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房间里。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有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的房间很整洁，或者说根本就是简单到不能不整洁的地步。他拉开抽屉拿出一片白色的小药片给我，我眨了半天的眼看着那个药片。
“这是什么……”
“安眠药。”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这话我没敢问，萨菲罗斯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把药片吞了下去。
“我回去睡了，谢谢你的药。”我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是因为那次任务的缘故吗？”
萨菲罗斯在我身后问道，我回头看他，想了想，点点头。
“如果自己没法忍受的话就说出来。”
“嗯。”
“安……”他的声音出奇的温和：“我知道这很难，不过还是想办法忘记吧。当特种兵，总有一天要习惯这些事情。”
“嗯。”
“晚安。”他走过来低头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我出门回自己的房间。因为刚吃过药还是睡不着，干脆把萨菲罗斯送给我的PSP翻出来。打着打着就困了，丢开游戏机我蜷成一团，睡着了。
我会试着慢慢忘记的，因为我知道以后这些事情会越来越多，不习惯，就只能被抛弃。
“疼死了……”我呲牙咧嘴地往脸上贴透气绷带：“这张脸以后肯定没法看了……”
“不会的。”萨菲罗斯帮我在另外一边的脸上贴上：“不过确实挺惨的。”
还不是你的杰作……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你不去参加公司的舞会吗？”
“我这个人不擅长那种社交场合。”
“那一起出去吧。”
“好。”
距离平安夜还有十八个小时，萨菲罗斯决定翘掉公司的舞会和我一起溜出去玩。实际上也算不得溜，因为从平安夜到圣诞节这两天是假期。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我终于有工资了。
拿到工资卡的那一刻我心情复杂程度不能言语，我还以为我就得这么给神罗公司白干下去呢。在提款机钱提了少量现金，我准备把这些钱用在平安夜的开销上。晚上在实验室被宝条又抽了一管血，最近他倒是不用那个紧箍咒来折腾我了，而是改为定期抽血。
会不会贫血啊，我很忧郁……
平安夜到来了。
我有点无聊地在自己的房间等萨菲罗斯，大概到7点左右他过来敲门，我们两个一起乘电梯下到最底层的大厅，在吧台小姐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走出神罗大厦。一出去就感受到四周的节日气氛，街上的人不算少，商店里的橱窗都装点着什么圣诞树、圣诞火腿、圣诞柴、冬青之类的装饰物。我和萨菲罗斯很有兴趣地一家一家店看着，在一家玩具店我看中了一个半人高的泰迪熊，决定买下来。
“喜欢这种东西？”萨菲罗斯有点好笑地看着我抱着那个比我还胖的泰迪熊：“果然是女孩子呢。”
“软软的，可以用力抱着睡觉，而且很可爱，当然会喜欢啦！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啊，难道萨菲罗斯觉得我不像女孩子吗？”
“没有。虽然……”他上下打量着我：“外表看起来比较会让人误认成男孩子。”
我扁嘴，看向橱窗里映射出的自己。黑色的短发，浅蓝色的眼睛，身材纤细只到萨菲罗斯的肩膀处，最重要的是……前胸看不出起伏，穿着神罗公司的黑色战斗制服，确实很容易被人认成是男孩子。
我沮丧地抱着熊熊：“果然比较像男人。”
“吃东西去吧。”萨菲罗斯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我请客。”
“真的！”我立刻抬头看他双眼亮晶晶：“吃什么吃多少都可以吗？”
“…………啊……可以的。”他好像被吓了一跳：“不过太贵的话……”
“不会把你吃穷的啦！”我用力一拍他：“走啦走啦，我啊，听总务部的一个姐姐说在……”
我拉着他的胳膊说着自己搜集来的有关美食方面的信息，萨菲罗斯微笑着看着我说。他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人，而我倒是不讨厌这点。
要是萨菲是个话唠那才是可怕的事情吧……
我们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拉面，烧烤，披萨，还有一种看起来很像章鱼小丸子的小零食。我摸着圆鼓鼓的肚皮非常满足地喝着买来的热饮，和萨菲罗斯一起坐在广场附近的椅子上。
“满足了？”
“满足了。”我抬头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既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亮。对了，这并不是我的世界，在我身边的这个人也是未来会要毁灭星球的大魔王，说实话，我心情颇为复杂……
剧透什么的就算了，我连自己的自由都保证不了，也没有信心和把握能一次性圣母了萨菲罗斯。如果他真的想当反派的话……
我倒是觉得我愿意和他一起成为反派，至少在毁灭神罗公司这点上我会不遗余力地去做的……
不对，跟神罗公司对抗的话我就是正派了吧……
我正在那胡思乱想着，萨菲罗斯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们回去吧？”
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还是感受到了精神波里的不安定。我站起来正要和他一起离开，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突然挺在我们两个人面前。车窗晃了下来，露出一个小男孩的脸来。
“果然没有看错。”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你是救我的两个特种兵之一吧！”
“路法斯少爷……”我低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路法斯对于找到我这件事情显得非常高兴，他甚至不顾身边那名形似保镖的男人的劝阻，要下车和我们两个在一起。
“这不太好吧！”我也极力阻止：“毕竟那事情才过去半个月，而且现在这个场所是非常容易遭到阻击的地方。”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他皱眉，随即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萨菲罗斯：“那为什么他可以。”
“我现在是她的指导老师。”萨菲罗斯不紧不慢地回答：“路法斯少爷，萨曼莎说得没错，这里确实很容易遭到阻击，为了您的安全你还是快点回到神罗大厦比较好。”
路法斯沉默片刻后抬头看我：“那明天的圣诞舞会你必须来！”
他命令地说道，我有点无奈地看着他，这个时候再拒绝的话有可能把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而且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得罪人。
“是，路法斯少爷。”
路法斯对我的态度虽然有点不满意，但他也没有再坚持下车，而是直接乘车离开。等他离开之后我才苦着脸看着萨菲罗斯：“我连舞会上可以穿的小礼服都没有，总不能穿这这套制服去吧！”
“现在去买也不迟啊。”
“可恶啊啊啊啊，我的钱包，我可怜的工资……”我一想到那份收入会变得无比微薄就超级郁闷：“我恨资产阶级！！！”
萨菲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发：“走吧。”
我们跑了好几间服装店，最后在一家店里我看中了一套打折处理的黑色小礼服，价格也算不贵，而且样式很简单。试穿之后我买下了它，又买了一双同色的高跟鞋，然后一路淌着宽海带泪和萨菲罗斯回到了总部的住处。
“就这么伤心，真是可惜了那些我请你吃的好东西。”
“肉疼啊肉疼……”我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着：“要人老命地肉疼啊……”
“那就努力挣钱把。”萨菲罗斯笑着说：“对了，明天的舞会，一起去吧。”
“好。”
“晚安，安。”他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下。
回到房间我把熊熊直接丢到床上扑过去，抱着它在床上打滚。果然还是柔软的东西抱起来最舒服最治愈了。打了个哈欠，又抱着熊熊腻味了一会，我爬起来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虽然是放假，我还是去了训练室，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萨菲罗斯。不但有他，还有安吉尔和杰内西斯。
“………………”我的目光漂移开不去看杰内西斯，因为一看到他我就会忍不住冒出再揍他一顿的想法。
混蛋啊，这个家伙可是想要杀死我的！！
杰内西斯好像刚和安吉尔完成训练，他冷着脸拿着自己的剑撞开我朝门外走去。安吉尔连忙向我道歉，我笑着摇头表示没关系，然后他追着杰内西斯出去了。
“我被人讨厌了。”我笑着对萨菲罗斯说道。
“杰内西斯只是不喜欢被别人超越吧，毕竟有1ST的骄傲呢。”
我撅嘴：“骄傲能吃吗？能填饱肚子吗？当里子都没有的时候何必那么执着面子。我觉得比骄傲更重要的是生存，没命的话骄傲有啥用，能原地满血复活？”
说完还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萨菲罗斯啼笑皆非地看着我：“你从哪里看到这些的。”
“悟出来的。”我故作深沉状：“如何，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神秘感了？”
“像傻瓜。”他笑出声，随即握成拳头的手抵住嘴来掩饰自己逐渐扩大的笑意：“是在是……”
“超级傻是吧。我就知道我不是那种适合装十三的人。果然，这种有难度的事情还是杰内西斯做起来最合适。”
“来训练吧！”萨菲罗斯拿着手机输入一连串的指令，我则带上了那个好像护目镜一样的模拟器。我们所处的房间立刻变成了一个有着瀑布的峡谷：“我不会放水的。”
“我会进全力进攻的！”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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