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风厉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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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宜迅速将他喊来，把听到的全告诉他，听到翠翠呕血，他赫然想起段蝴，此事可能还真有鬼。
“走，去看看。”
沉林急切地向着刚子家迈步，她忙不迭在后面跟着。
刚子家满是来吊唁的人，彼此之间都是亲戚朋友，二人一进来就格外显眼，没一个人认识他们是谁，更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刚子在屋里，院子里有人将他喊出来。
喊他出来的人问他：“刚子，这两位是你朋友？”
刚子对上成宜的脸，微微惊讶，没想到她再度到来，回过神来，问：“二位何事？”
成宜没回答，反问他：“你家里谁走了？”
一提到这个，刚子忍不住难过，声音不免暗哑：“我娘子……”
坐实了她的猜想，之前分明问过她身体状况，又没病，而今是如何死的？
当把这个问题抛给刚子时，他的回答如成宜听来的那样，呕血而死，若刨根问题究其原因，刚子也回答不上来，只说那天翠翠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到了中午一直吐，起初是干吐，接着开始吐胃里的东西，呕吐物中带点血丝，最后开始吐血。一开始他以为是平常害喜，看到血时才意识到不对，马不停蹄去城里找郎中，还没进城，她便不行了，没了气息，谁来都回天乏术。
成宜听得胆战心惊，想到翠翠柔弱的模样，一阵怜惜：“你可知为何吐血？”
刚子更加惆怅，脸色极其复杂，无颜回答：“郎中说，先前也有此例，是害喜所致……若我放在心上，兴许不会到此地步……”
“害喜？！”成宜如遭雷击，她又不是没见过别人害喜，但因此而死却是第一次听闻。生产会死，滑胎会死，害喜居然也会死……如此危机四伏的事情，难道她以后也要经历？难道姐姐和段蝴也要经历？经历之前对此能了解多少？经历之时又该如何应对？经历之后可否会记得？
“尸体可在？我想看看。”沉林不信刚子的说辞，怎会有人因害喜而死？简直闻所未闻。
这句话可谓惊世骇俗，刚子看他的眼神警惕又震惊，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外男竟然莫名其妙要看翠翠的尸体，这像什么话！
成宜连忙解释：“我和沉林先生都是仙人之徒，方才听闻有人猜测翠翠姐死于鬼魅，才特意赶来查看一二。”
沉林应声：“嗯，只需一眼即可，看了都放心。”
听到事关鬼魅，刚子也不敢耽误，请他们一起进入灵堂，推开棺材盖，翠翠眉眼紧皱，肚子仍像个倒扣的面盆一般大，这算是两具尸体吧。
沉林把手指搭在她额头上，用法术探究其躯体，没有半点鬼气存在，应当与鬼怪无关。
真就是因为害喜而亡，这未免也太荒诞沉重。
成宜期盼地看着他，无比想知道真相，二人四目相对，沉林吐出两个字：“走吧。”
她知道其中含义，再看向翠翠那“倒扣的面盆”，无比感慨，无可奈何，此消方彼长，而翠翠……此消彼亦一同消亡。
成宜替他给刚子解释：“没有鬼。”
两人从刚子家出来，门口早已没有闲聊的人，成宜心情极其低落，也夹杂着几分恐惧，人不过这样活着，那么多人走向不同的未来，若真追究，又是相同的，像诗所写内容丰富多姿，却还不能离开基本的规则……姐姐和段懂的婚事将近了吧。
沉林见她一直低头，知其内心不快，不知因何不快：“何事？”
成宜抬头，不知他是何意：“什么？”
“因何烦恼？”
“刚才听到如此骇人之事，不免烦恼。”
“你……害怕？”
“对，你可有姐妹或者亲近的女友人？”
“没有。”
“那你应无法理解。”
沉林静默半晌，突然开口：“你是我师妹，应也算做妹妹。”
“我？”成宜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从来没感觉过他哪刻把自己当成妹妹过，哼了一声，“我不需要兄长。”
沉林尴尬地看着前面，成宜瞧了他一眼，说起正事：“此地灵气可足否？”
“足。”沉林点头。
成宜顺理成章地说出愿望：“既然足，若在此地教我法术，先生可愿延长教授时间？”
沉林为她好学的态度高兴，这些天也没白教：“你特意来此为这个？”
成宜大方承认：“自然。”
沉林和她对视，看见成宜眼里的坚定，微微发愣，马上便缓过神，移开视线，点头：“可以。”
二人一起选了块地方，四周空旷，十分适合学习法术。她已经学会基础的防御和攻击，接下来应该深耕一项，两项必须有一项出色才行。
成宜思索着，“两军相当，贵进忌退”，若不相当，想来也退无可退，不再纠结：“我学攻击。”
成宜性子温柔，并非爱打爱斗之人，还以为她应倾向于防御，现在的选择让沉林意外。
“好。”
沉林盯着她思考还能教什么攻击法术，望望周围，看到四面的山墙，福至心灵，眼睛汇神：“今日你学——‘敲山震虎’。”
成宜半眯眼，心中生疑，这名字听上去难度挺高，教给她这样初出茅庐的真能学会吗？
沉林指着远处的山，解释道：“敲山震虎便是表面用法术打山，实则将法术反弹到敌人身上。”
成宜半知半解地点头。
说不如见，沉林瞬移到山旁边，一只手拍在山上，一个光团从墙壁飞出来，在成宜眼前炸开，带起的风吹得她衣诀纷飞；再看那山，一切如旧，他拍的地方没留下任何痕迹。
沉林喊道：“这便是敲山震虎。”
成宜来到他旁边，求知若渴地问：“如何做到？”
“将法术聚集手掌，迅速拍在墙上，碰到墙后将其深藏墙内，再用意念催动法术在壁中游动，对准目标发射出去。”沉林顿了顿，又说，“这个法术的形态必须为团状，从始至终形不可散，藏时不可露半点光华，不然敌人便能看到你法术位置，能躲过去，此法术要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个对灵力没要求，听上去便不算难，成宜依照他说的去做，手掌凝聚起一个法术团，手朝墙一拍，法术团如鱼入水，迅速融入墙面，前期步骤一切顺利，只是她还从未用意念操控过离体的法术，不知脱离身体后那小东西还听不听话，成宜试着操纵着它的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带着它在墙内游了一圈，似飞箭般向前射，在空中炸开。
成宜比他想得更有天赋，悟性好，学得挺快，但依然有些不到位。
“细节上还需注意，动作不坚定，每一步都太慢，法术也未深藏墙中，光华清晰可见，改掉这些方算成功。”
成宜好奇：“为何叫‘敲山震虎’，‘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更贴切？”
“名字非重点。”沉林无奈地回道。
成宜收起开玩笑的表情，点头应和：“嗯，我知，重点是学会此法术。”
沉林闻言，难得欣慰，带着成宜练了一下午敲山震虎，几乎成功。
二人一天一个法术，什么“隔山打牛”、“天女散花”、“快刀斩乱麻”，成宜应接不暇。“隔山打牛”顾名思义，由“敲山震虎”演变而来，与之不同的是，隔山打牛的“山”可以为活人，这法术先柔后刚，爆发要更迅速，比敲山震虎那种从一而终的更难；“天女散花”这法术需要一棵茂密的树，施法者上至树顶，将体内法术注入叶子，控制叶子飞离树枝，法术会让树叶变成一片片叶子飞刀，越薄的叶子效果越好，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也依法力而有所不同，法力越高者所能用的叶子越多；“快刀斩乱麻”难度没前面大，主要讲究速度，这是她的薄弱项，正好能借此练习。
今日二人如约来此地，一句话未说出，一个翅膀手臂的男妖出现，他头顶盘旋很多鸟，模样不一，叫声不一，一边飞一边鸣叫，声音幽长凄凉。没几秒那鸟又一个个变成人形，站在男妖两边，长相千奇百怪，有浑身羽毛的、有长着尖嘴的、还有发色多彩的……
成宜大约猜测到此妖就是风厉，心下暗点人数，果真二十妖，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用传讯术将眼前事告知浴安，要她速速赶到，浴安收到一刻也没含糊，马上便出现。
风厉没将浴安放在眼里，这场战斗谁都能猜到胜者是谁，他抬起一只翅膀，指着成宜，问：“你便是成宜？”
“正是。”成宜装出一副安然自若的神情，心中七上八下。
风厉冷笑一声，愤怒地诘问：“好，你可见过我十三弟！”说是问，语气并非疑惑而是肯定，仿佛认定成宜知道。
成宜明知故问：“哪位？”
见她不说实话，风厉威胁道：“我劝你说实话，撒谎会死得很惨。”
浴安皱着眉头，下意识护着她，硬装傲慢地反驳：“你说死就死？没准是你死。”
风厉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捧腹大笑，别说他这边是二十人，就算只他一人她们也赢不了。
他收起笑容，正正神色，眼中充满狠厉，胸有成竹道：“那便打一局试试。”
成宜学的那些法术终于能用在实战上了，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风厉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