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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戏语花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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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寇清溪又唤作“寇小十郎”,只因她是姐妹中最小的那一个,今年刚过18岁生辰,又因原名粗俗不堪,唤作寇十,这被青楼里面的妈妈买回来之后,也便延了这名,唤她“寇小十郎”。
而今天,是她本该“开红”的日子,也就是由清倌人变红倌人的意思,无非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东西罢了。
而此时的寇小十郎正在为京中纨绔子弟之一的张妆弹琵琶,那张妆本就是酒肉好色之徒,早已经提前付了定金在青楼的妈妈那里,等一曲弹完,也就不管什么礼仪教化,只上前跟寇小十郎亲热了起来。
一夜过去,寇清溪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张妆留在枕边的一封信,大概的内容是要过些日子为她赎身。
而青楼的妈妈此时也进来了,上来就奉承道:“乖女儿哎,你可走大运了,那张都尉的公子张妆要赎你呢!”
“他走的时候已经跟妈妈说了的,他呀对你十分满意,等上个几天,他就要带几倍的定金来赎你的身呢!”
那寇清溪一时也不知道妈妈说的话跟张妆的信的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能先这样了,听天由命吧。
而过了几个月,那寇清溪依旧是没有等来什么消息,也就自暴自弃了起来。
可当一个大雪之日时,却等来了一个消息,那张妆竟真的来了,并且还是以贵客的身份单独来见寇清溪的。
没出几个时辰,便将寇清溪赎身的协议给办好了。
那寇清溪自以为被人托举出了风月,便可以迎接新生。
但等待她的却只是一个刁蛮无比的大房柳氏,原来,那张妆早已经有了妻子,与寇清溪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夜情罢了。
可寇小十郎是那种会服输的人吗?
你且猜猜她这“郎”字是怎么来的。
本身就是一个偏豪迈干脆的性格,一见自己的身伤成了小妾,还觉得不如自己当头牌的时候好耍,那时候,怎么说也可以说是万人求,千人慕的对象。
怎的到了张家这里,就变成了此等情况?
也就在一天晚上,她在送晚膳的奴婢上接了饭食,往里面加了几包鹤顶红,等张妆与柳氏均吃下之后,也便自行离开了张府。
随后便隐姓埋名,改了名字,去偏远的西南地区,做了一名戏子,虽最终还是被京城的捕快们擒了去,但也算是留了个恶名给世人。
于大圣庆历十年春被当众处以枭刑。
而虚化界的仙子张灵忧也写了自嘲诗予以祭告,当为奠文。
其内容如下:
小伶本是京都女,年少也曾种风情。
风月场中博君笑,琵琶笛奏酒销魂。
夜夜笙歌夜夜醉,香肩半露汗轻碎。
不知何时暖一人,许我风月许我婚。
只当自我难得尽,只当我乃局外人。
别家之喜我楼望,别家之悲我独泣。
也不知是心中悲,也不知是心中喜。
唯日只与筝比雅,唯日只做高风人。
想乃十八年华日,想乃自恨君轻诺。
偶许一人风月夜,偶得一生承诺时。
他暖我心暖我行,他关我之伤痛心。
也不知是多几日,也不知是谁家信。
他披罗袄雪中至,他作贵客独见吾。
音信有之财已付,托人许我出风月。
风月一出无心碎,本乃轻心踏歌还。
谁知家中早有妻,吾只乃是一薄姨。
只怕当初悔识人,只道如今难何堪。
春日杨柳依依现,我自远出到西南。
作那台上凤冠戏,作那台下断肠人。
春光乍现凭卿薄,自乃多日已悔然。
如今已是南名角,如今已是台上客。
何若当初许我诺,浅薄回手看夕阳。
夕阳确好夕尽深,许之半回若今行。
竹枝摇碎金玉湖,碾作尘灰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