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醉君心》豆芽开花

6、陈主府的人

　　墨渊心头一热，刚想说什么，就见前方围了一圈人，似乎在看比武。两人挤进去，只见擂台上一个壮汉正打倒对手，嚣张地喊道：“还有谁不服？那株千年雪莲，就是我的了！”

　　原来这是交流会的比武台，胜者能得到主办方提供的千年雪莲。

　　东方小酒眼睛又是一亮：“墨渊，上！”

　　墨渊一愣：“我？”

　　“对啊，”东方小酒推了他一把，“你的刀术正好缺个实战的机会，赢了雪莲，我给你炼瓶固本培元的丹药。”

　　擂台上的壮汉见有人上来，不屑地笑了：“又来个送死的？”

　　墨渊没说话，只是拔刀出鞘。阳光洒在刀身上，映出他锐利的眼神。

　　一场新的比试，即将开始。而谁也没注意，人群角落，苏慕云正用折扇敲着掌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擂台上的风卷起墨渊的衣摆，玄色劲装在阳光下划出利落的弧度。

　　那壮汉见他身形清瘦，压根没放在眼里，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便冲了过来，拳风带着筑基后期的灵力波动，砸得空气嗡嗡作响。

　　“小心！”台下有人惊呼。

　　墨渊却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拳头离面门只剩寸许时，才猛地侧身，足尖在擂台边缘轻轻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数尺，恰好避开攻势。

　　“只会躲吗？”壮汉怒吼，攻势愈发猛烈，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逼得墨渊连连后退。

　　东方小酒站在台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玉佩。他看得出，墨渊在试探对方的路数——这壮汉看似勇猛，实则灵力虚浮，下盘不稳，正是刀术的绝佳靶子。

　　果然，在壮汉一记重拳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墨渊动了。

　　他不退反进，长刀骤然出鞘，刀光如匹练般划破空气，精准地斩向壮汉的膝弯。这一刀角度刁钻，力道却恰到好处，只听“噗通”一声，壮汉庞大的身躯重重跪倒在擂台上，疼得龇牙咧嘴。

　　“承让。”墨渊收刀入鞘，声音平静无波。

　　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刀法竟如此凌厉。

　　那壮汉又羞又怒，却碍于规矩，只能捂着膝盖狼狈下台。

　　主持人走上台，高声道：“墨渊胜！下一场……”

　　连胜三场后，日头已过正午。墨渊靠在擂台边的柱子上休息，额角沁出薄汗，东方小酒递过水壶，又塞给他一粒清暑丹：“歇会儿，后面还有硬仗。”

　　墨渊仰头喝水，喉结滚动，阳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带着种惊心动魄的好看。“最后一场是城主府的卫队长，据说已半步金丹。”

　　“金丹又如何？”东方小酒挑眉，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球，“这个给你，关键时刻捏碎，能挡他三招。”

　　这是他用玄铁母边角料做的防御法器，虽小巧，却能硬抗金丹初期的全力一击。

　　墨渊接过金属球，指尖触到冰凉的质感，心里却暖烘烘的。“不用，我能应付。”

　　“拿着。”东方小酒把球塞进他手心，“不是不信你，是我不想看你受伤。”

　　墨渊一怔，抬头望进他眼里。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认真得很，像藏着星光的夜空。他握紧金属球，轻轻“嗯”了一声。

　　最后一场比试开始时，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卫队长赵虎身材魁梧，一身铠甲，手持长枪，往台上一站，便有股慑人的气势。

　　“小子，有胆识。”赵虎长枪顿地，“能接我十招，这雪莲便归你。”

　　墨渊拔刀：“请指教。”

　　枪出如龙，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墨渊心口。墨渊不闪不避，长刀横劈，竟是以硬碰硬。“当”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三步。墨渊手臂发麻，赵虎却纹丝不动，显然在力量上占了绝对优势。

　　“有点意思。”赵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攻势更猛。长枪如灵蛇，时而直刺，时而横扫，逼得墨渊只能勉强招架，很快便落了下风。

　　台下众人都替墨渊捏了把汗。东方小酒却看得清楚，墨渊虽看似被动，却在不断调整呼吸，将他教的吐纳法融入刀法，每一次格挡都在卸去对方的力道。

　　“就是现在！”东方小酒在台下低喝。

　　墨渊心领神会，故意卖了个破绽。赵虎果然中计，长枪直刺他左肩。就在枪尖即将及体的瞬间，墨渊猛地矮身，长刀反撩，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刀刃贴着枪杆滑上，直逼赵虎咽喉。

　　这一刀又快又狠，赵虎大惊，仓促间后仰躲避，却还是被刀锋划破了脖颈，渗出血迹。

　　“我输了。”赵虎捂着脖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墨渊，“你很好。”

　　主持人高声宣布：“墨渊胜！千年雪莲归他所有！”

　　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广场。东方小酒挤上台，刚想说话，就见苏慕云带着随从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墨兄好身手，真是佩服。”

　　墨渊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慕云也不在意，目光落在东方小酒身上：“东方兄，之前在摊位上多有得罪，今晚我在醉仙楼设了宴，还望赏光，就当赔罪。”

　　东方小酒刚想拒绝，却听苏慕云压低声音道：“听说东方兄在找蚀心草？我知道哪里有。”

　　蚀心草是炼制解毒圣药的主材，东方小酒找了许久都没消息。他眯了眯眼，笑道：“既然苏公子盛情，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墨渊不解地看向他，东方小酒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拿到千年雪莲后，两人先回了客栈。墨渊忍不住问：“你真要去？那苏慕云明显不怀好意。”

　　“不去怎么知道他的底细？”东方小酒将雪莲收好，“而且，蚀心草我必须得到。”他顿了顿，凑近墨渊耳边，“今晚你别去，在客栈等着，我去去就回。”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墨渊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抓住东方小酒的手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要去一起去。”

　　东方小酒看着他眼底的执拗，心里一软，点了点头：“好，一起去。”

　　夜幕降临，醉仙楼灯火通明。苏慕云端坐在主位，见两人进来，热情地起身相迎：“两位可算来了，快请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慕云才慢悠悠地说：“关于蚀心草，其实不在青阳城，而在城外的断魂崖。只是那里地势凶险，还有剧毒瘴气，寻常修士根本不敢靠近。”

　　东方小酒把玩着酒杯：“苏公子知道得倒是清楚。”

　　“略知一二罢了。”苏慕云笑了笑，“若是东方兄想去，我可以派人为你引路。”

　　就在这时，墨渊忽然捂住胸口，脸色一白，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东方小酒急忙扶住他。

　　“不知道……突然好难受……”墨渊的声音越来越低，很快便晕了过去。

　　东方小酒瞳孔骤缩，猛地看向苏慕云：“你在酒里下了药？”

　　苏慕云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冰冷：“东方兄，我本不想动粗。但谁让你不识抬举，非要跟我抢玄铁母，还坏了城主的好事呢？”

　　“城主？”东方小酒心头一沉。

　　“你以为那卫队长真的会输给一个筑基修士？”苏慕云站起身，“那是城主让他故意放水，想引你露出底细。可惜啊，你藏得太深，只能用这招了。”

　　他拍了拍手，几名黑衣修士立刻围了上来，个个气息强悍。

　　“把墨渊带下去，好好‘招待’。”苏慕云看着东方小酒，“至于你，乖乖交出所有宝贝，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东方小酒缓缓放下墨渊，站起身。他周身的气息变了，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一股磅礴的灵力从他体内涌出，竟隐隐有金丹后期的威压。

　　“你以为，就凭这些人，能拦得住我？”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他眼底的杀意。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终于露出了獠牙。而东方小酒知道，他必须赢，为了怀里的人，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