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熟悉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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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三人胯&下都是难得的宝马良驹，天只擦黑的时候就到了沿路第一个城镇，清河镇驿。
展昭办案经常出入所以城门的守卫查都没查公文直接放行三人进了城去，叶一飘笑说展昭面子大，白玉堂则在一旁冷哼。
这清河镇还没离开开封府管辖，因为邻近天子脚下，西边商贾入都城都要路过此地，当地做贩卖生意的人很多，百姓也比较富裕，入夜之后灯火通明虽然比不了开封或金华，到算得上别有些情调。
三人入城后慢下速度，因为不想打搅当地官府，所以就沿途问了几家客栈准备休息，谁知因为清河祭河神，这些天返乡人多，竟然问一家满一家，三四家下来还没有找到住处。
叶一飘跨了一张脸，无比失望的看着展白两人：“不会这么倒霉吧，拿着银子找不到客栈？”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前面我记得应该是凤凰楼了。”展昭也无可奈何，自己露宿街头到也无所谓，不过白耗子肯定要温床暖帐，之前那些便宜的小民宿他看都没看就过去了。
白玉堂早上没吃什么，中午在路上对付一口了，也有点饿了，于是点点头催马前行，叶一飘展昭也跟了过去。
大陆左拐不远处果然有家气派非凡的酒楼，上下三层的雕龙画凤，小二在门口阵阵吆喝，虽然已经过了饭点，还是热闹非凡，客似流云车水马龙。
在离着凤凰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叶一飘想起什么似地跳下了马对白玉堂展昭招招手，示意两人也一起下来。
三人走到一起之后，叶一飘拉过白玉堂，从包袱里掏出一条白色长纱巾绕过他脖子把脸蒙了起来，白玉堂道也不推拒皱着眉任他摆弄；展昭不解看看两人，叶一飘随便回了他一句：“省得麻烦。”然后回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又从包裹里抓出一条淡蓝的纱巾，要往展昭脖子上套，展昭看那纱巾上还绣着银线的白兰，心说这不知道又哪位红颜知己送得定情信物呢，浑身一抖退开老远。
叶一飘实际上比展昭矮了上不少，展昭退开他就够不着了，见他不乐意带到也无所谓的咂咂嘴，痞笑道：“一会猫大人别后悔就成，白老五，我们吃饭去。”
三人到酒店门口将马匹交与小二拉去马厩，鱼贯而入，因为雅间都已经坐满，只得将就在大厅找个角落坐下，大厅吃饭喝酒划拳的人甚多，有些聒噪吵闹，白玉堂不满意的拧着眉头，叶一飘忙着点菜，展昭笑着跟跑堂的搭话：
“小二哥这清河镇上可还有其他能打尖的客栈？我们沿路问了几家都住满了。”
店小二看见展昭一笑，脸跟着红了起来，哎呦，这公子哥真是好看，又温和有礼，一看就是读书人，将来定能考上个状元!
“客官几位都不是本地人吧，这几天是回河节，所以清河县回乡祭祖的人特别多，像样一点的客栈早就被定空了，连我们老板都应景把后面的自己住的跨院临时腾成雅间客房了，哦，好像还有空间的，一会我去帮您问问。”
叶一飘一听有门，唰的甩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又掏出一块碎银子，凑过跟小二套近乎道：
“那就麻烦小二哥了，一定要给我们匀出个地方来，赶了一天路这身子都要散架了，小小意思小二哥拿着买酒喝，照三十两给我们来一桌普通吃食就成了，酒可要最好的。”
小二看叶一飘长得虽然不如展昭但也俊秀入眼，而且出手阔绰，乐得他跟什么似地接过银票跑去跟掌柜报菜，这遇上大豪客了，三十两可都能开了一天的流水席了。
展昭看着那银票，落款好像是‘白氏票号’，心里替白玉堂肉疼，三十两啊，这耗子早晚被叶祸害掏空……哎的心底一惊：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跟着白耗子叫叶一飘祸害了？
白玉堂对钱一向没概念，不在意的摸错的青霜等着上菜。
不一会店小二带着酒水和凉菜回来，高兴的跟展昭三人说：“别说还真巧了，正好有位客官家里有事离店了，空下了两间房子，客官们要不要直接定下来？”
“只有两间？”白玉堂冷冰冰的语调让小二一颤。
“回爷，就有两间了。”这位带着面纱的爷看着冷，没想到说话更冷，小二态度不自觉的恭敬了起来。
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白玉堂拉下面纱给自己倒酒，展昭吩咐店小二去定下房间，跟白玉堂笑笑：“白兄不愿意挤着，在下跟叶兄同睡便可。”
白玉堂一听脸色沉了下来，继续喝酒，到是叶一飘被一口酒噎着咳嗽了起来:“什……什么？猫大人咱俩一起睡？”
展昭眨眨眼，心想：你们总不能一人一间让我睡房顶吧？
酒楼大厅因为有唱曲评书的表演，所以来回还有些做瓜子零食买卖的生意人到各桌去推销，不一会有个提着篮子卖煮糖的四、五岁小姑娘走到叶一飘身边糯糯的问：“叔叔要煮糖么？一纹钱三颗，三纹钱一袋。”
这一生叔叔把叶一飘打击了一下，扶胸拍起了桌子，假装凶巴巴道：“小丫头，哥哥怎么看怎么也是年轻有为少年得志，那里有一点像‘叔叔’了？”
小姑娘被他一吓向后退了退抱着篮子眼泪婆娑起来，这下换叶一飘手忙脚乱了起来，他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小姑娘胆子这么小。
展昭过去抱起小姑娘坐在自己腿上，一边安慰一边拿袖子给她擦眼泪：“不哭不哭，我把这些煮糖都买下来了，你早些跟家里人回去吧。”说着从怀里拿出个五两的银子，放在她篮子里，又随手拿了一小包煮糖，包了一颗喂进她嘴里。
抱着自己的哥哥长得好看看着又和气，小姑娘嘴里甜丝丝的心里就不害怕了，带着眼泪又破涕为笑：“哥哥人真好。”
叶一飘再次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边上喝酒的白玉堂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难得带了一丝笑意，正好被坐在展昭怀里的小姑娘看个正着，本来吃着煮糖的小嘴一下合不起来了，浸了一口的口水，含糊不清的嘟囔：
“瑟仙姐姐哇……”
白玉堂脸色立马骤变，叶一飘双手捂嘴笑得抽搐了起来，展昭赶快又塞了三颗糖到小姑娘嘴里堵了个严实，冲她眨眼睛：孩子记住啊~祸从口出。
有了小姑娘打趣，一桌人闹得也热起来，没过一会有个老婆婆蹒跚着脚步从门口走进大厅来，进门时还不停向掌柜小二客气的行礼，在店里站定就四下寻觅起来像是在找人，小姑娘见她进来冲她一直招手，眼睛笑成了一跳缝子，糯声声的喊着：“奶奶！奶奶！花花在这里！”
老婆婆在店里本来寻不到孙女一时着急，听见孙女叫就看见她竟然跟客人混在一桌，怕惊了客人急忙忙的跑过来要领走，走进面前见孙女被个和气面善的年轻人搂在怀里嘴里塞满吃食乐得开怀，当下放下心来，这桌年轻人都是心肠很好的人。
白玉堂坐在背对门口，听见小姑娘叫人就知道家人来了，于是对展昭使了个眼神，展昭会意的把小姑娘放在地上站稳，把篮子挎好拍拍她过去，然后又向不远处的老婆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小姑娘看看三人又看看篮子里的煮糖和银子，犹豫了一下，抓起煮糖每个人手里放了一大捧，还给白玉堂抓了两捧，这才向奶奶跑去，揽着孙女的老婆婆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直朝展昭他们作揖答谢，跟着转身出去。
一下子冷清起来的桌子三个人继续喝酒吃菜，除了上菜的小二绕到展昭这边时看见白玉堂的脸时惊得差点丢了盘子，也相安无事。
早就习惯了的展叶二人继续吃的津津有味躲开白耗子杀人的扫射目光。
吃好晚饭的三人正准备招呼小二过来领路回房休息，就见一团圆滚滚的身影从大门口跑了进来，撞了几个结账走人食客东倒西歪摔在地上，展昭正对大门所以看的清楚，摔倒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得竟是刚刚那个买煮糖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边哭一边往自己这边爬过来，想是这一下撞的不轻，还没等他动身，叶一飘就纵身一把把小姑娘搂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花花不哭，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
“小黄哥哥！小黄哥哥！救救奶奶，快去救救我奶奶呀！”
叫做花花的小女孩年纪太小还记不住每个人的名字所以从刚刚开始就认三个人的衣服颜色叫。
叶一飘回头示意了展白两人先不要动，展昭表示了然，白玉堂没回头举了举杯子，于是他转身抱着孩子走出了酒楼。
酒楼外华灯初上，在很远处街上的人似乎都围在一角骚动着，越聚越多，因为里酒楼有段距离，所以刚刚三人吃饭时没有感觉到异常，怀里的花花缩成一团紧紧搂住叶一飘的脖子眼泪打湿了他的长衫，叶一飘安慰似地拍了拍她，向那群人走去，越近越觉得心下不安。
一路上人流不断向这边涌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有人议论：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就疯了？”
“不知道，好像一下子被付了邪似地，整个人就又喊又叫起来了。”
“太奇怪了，有人去报官了没有？”
“牛二去了，李麻子去她家里叫她儿子儿媳去了。”
叶一飘听着纷纷议论，面色凝重退开一边，放下怀里的花花，轻轻对她说：“花花乖，去找小白，要把小蓝叫我这里。”
花花似乎知道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于是睁大哭肿的眼睛用力的点点头，看了人群一眼，回头又向凤凰楼跑去。
目送花花转进了酒楼大门，叶一飘推围观的开人群往圈子里走进去，人群中间是自动形成的一块空地，空地中央躺面朝下倒着一个老人，叶一飘仔细辨认从衣着上看正是那个刚刚还冲自己微笑作揖的老婆婆，花花的篮子歪在一旁，刚刚买剩下的新鲜煮糖撒了一地，沾满黄土，散发着让人不愿意靠近的气息，这气息叶一飘很熟悉，赶过来的展昭也很熟悉。
是死人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熟悉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