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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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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半夜,我离开了客栈。
我知道,若是在待下去我会舍不得走的,我要去找义父,问问他为何我会有这种茫然而又无措不舍的感觉。
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说,也不曾提示过他。因此我走的很是神秘。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不告而别吧。想了想就这样过河拆桥很不是我的作风,便把那根簪子留了下来,把他的那匹马牵走了。
路上并没有骑马,月黑风高的我只是牵着它走。
只因这是一个叫做风瑾弦人的马。
我在黑夜里等到了天明,却一直没有等到义父的身影。我站在河边,露水打湿了鞋子。东方慢慢露出鱼白,第二天已经来临了。
也许我是真的该回去了。
“青青——!”我站在河边,忽然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不远的地方响起。
我转回头,看见风瑾弦立在风中,身影孤寂而寂寥眼前那灰暗的视线,让我想起了那一双沉寂暗淡的眼睛里闪动着的隐忍与坚韧。
我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磨炼,才能将那份痛楚凝练成那个淡然地微笑。就像此刻,他所有的的情感我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好不容易酝酿出这悲伤的情绪,却突然被好多黑衣人给破了。那些手持长剑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在远处的风瑾弦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一刹那,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一个眼盲的人,是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山野间找到我的。
黑衣人越来越多,却一个都没有敢提前出手的。我虽是有着武功,然而却从来没有实践的机会。我颤抖的大喊:“瑾弦,快走!”
突然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开始动了。我站在远处捂着嘴巴,不让心中的所想吐出口来。我只能看清所有的黑衣人蜂拥而至,刀光血影里依稀有条蓝色的身影在飘动。接着一个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冲了过去随便拾起一把带血的刀,站到了与风瑾弦同一个位置上。我看见许多黑衣人都露出恐惧的眼神。
是的,单是风瑾弦一个人都已这么厉害,若是再加上一个那还了得。是以他们不知道,我是个拖油瓶。
风瑾弦训斥我几句,然后死死地将我护在身后。我只能透过他看见不断倒地的黑衣人,还有不断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以及处在死亡边缘发出的凄惨之音。
等到所有敌人全都击败时,风瑾弦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在这个修罗场上,我和他是唯一两个站着的人。可是现在这其中的一个,也快要倒下了。
风瑾弦全身上下全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我连忙接住他,一下子慌了手脚,只能不断地朝他喊:“你不要死,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