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发泄文）》山空海空

1、第 1 章

　　陌东死去的那天晚上，他坐在病房楼下的长凳上点了根烟。
　　那间病房依旧灯火通明，抬头就能看到熟悉的灯光，还能间或听到隐约的人声。似乎还是跟过去大半年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张开眼，就能看到那个人。又或者更远地，像过去几年一样，只要想，无论何时，都能听到那个人的或带笑或叹息的话。

　　──早上好，今天挺冷的啊？
　　──我是赵陌东，你是……？
　　──你也喜欢这首歌？
　　──阿诚，生日快乐。
　　──我喜欢你。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想到，已经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

　　抹了把脸，脸上太冷，似乎已经麻木，连指尖都变得僵硬。
　　於是他点了根烟，指间跃动的暗淡的光以及微不足道的温度，似乎在这样一个夜晚里，也变得奢侈。
　　自从知道噩耗开始，他一直在等著这天。
　　到它最终来临的时候，似乎已经不能再有什麽波澜。
　　时间，是可以磨掉一切的，到了最後，在医生的陪同下拔掉维持陌东生命的器材时，他只是在一旁看著，只是看著，连半滴眼泪都无法流出。
　　心痛，曾经有过，眼泪，曾经流过，最後，他只能默默地看著他，无知无觉地停止呼吸。
　　医生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惯例的安慰。陌东的脸被覆盖上白布，然後被推了出去。再後来，他从病房中离开，在路上流连很久，又折回来，坐在医院窗下，点了一根烟。
　　夹在指间，慢慢燃烧著，烟味被药水味冲淡了，烧到最後烫了手指，很快就什麽也没剩下来。
　　情未必深，缘却太浅。
　　到最深处，或许只是烫了一下手指，却未必能伤了心。
　　为什麽不伤心？
　　──也许是因为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只是太突然。
　　──也许……
　　──也许，我真的不爱他了。至少爱得不够。
　　他在心里想著。念头一冒出，连自己都觉得太凉薄。
　　无需要等数十年的追忆就能得出的结论，太过於直接残忍。
　　“先生，你在这做什麽？”有巡夜的医生走过，问他。
　　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最後把已经烧尽的烟蒂捏住，默默站了起来，似乎还扯了一下嘴角：“没事，坐坐，这就走。”
　　走过垃圾桶的时候，他把烟蒂扔了进去。
　　然後，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外面走去。
　　背後被笼罩在一片黑夜之中，而黑夜被点点灯火点缀著，照过了一段又一段路。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有人在的话……祝各位生蛋快乐><~~~~~
写这个故事……纯属是发泄。
本来这是一个关於分离，然後温情而希望的故事。刚开始写，只是想要一个恋人去世，但心里依然想念，即使你不在眼前却依然在心里的故事；但中段之後，突然想法就改变了，嗯……或者这才是现实。无论如何，爱（这个字眼从俺口中说出来真没说服力）不尽是暖，还是痛，但最後，希望还是要相信会有的，就算只是几秒，或者根本无法察觉的瞬间。
思维混乱……其实说到底还是在发泄……囧
最後的最後，希望所有人都平安，安好。
（太久没写完，写得太蛋疼啊啊啊啊啊……沮丧扯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