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敏氏定律》宫品月

14、○十四

　　八卦之心瞬间升起，赵敏猫身躲好，细细听辨。

　　“范先生这时不在房间将养身体，可是要找我这怡春院里的姑娘相好？”美人嗓音柔媚，听得赵敏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这对面的范遥也定是酥了骨头的。

　　“范某一介粗人，来不得这等风花雪月，不过是白日休息过多，这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想领略领略洛阳的民风夜景罢了。”

　　即使相隔了一定距离，赵敏也看得到那美人媚眼如丝，斜斜将对面的范遥望着，而后道，“哦？既是夜游，可要月娘陪伴？”

　　调戏，华丽丽地调戏！

　　赵敏内心为见证这等奸/情爆发的时刻激动不已，同时也不禁对范遥大叔刮目相看，道一声大叔好魅力，连这等风情万种的美人都看上你了！

　　“想必这怡春院生意定是忙得很，怎敢劳驾妈妈陪同。”范遥恭敬一揖，表情甚是正经。赵敏恨得捶胸顿足，这大叔忒不解风情了些，假正经！

　　“却是有些忙得脱不开身，还待哪日闲下来，月娘定要尽尽这地主之谊陪同范先生四处走走的。”想是美人脸皮薄了些，见范遥这等婉拒，就不好再开口，只道一声先走了，便袅袅娜娜地向前厅行去。

　　待美人走远，范遥森森开口，“听了这么久，怎么还舍不得出来？”

　　赵敏一惊，想是这偷听技术够不上出神入化的境界，咱就这样轻松地被发现了？只走一步退两步般慢慢磨蹭出来。

　　“郡主听得可还尽兴？”大叔声音清冷，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被逮个正着，赵敏不由地有点尴尬，干干笑了两声道，“说好不叫郡主的，不叫的。”

　　“小姐，可还听得尽兴？”

　　想来姜还是老的辣，大叔这一招以不变应万变将将杀得赵敏一个措手不及，来不及编些瞎话，只好实话实说，便摇了摇头。

　　范遥挑眉，一贯僵硬的表情意外地生动了起来，赵敏生生有些明白，为何那般见过世面的美人也逃不过这范大叔的魅力了。

　　“大叔为何拒绝了美人同游的提议？”

　　范遥不语，示意赵敏继续说下去。

　　“显然是人家美人将你看上，你却这般不解风情！”此话一出，赵敏不由又有些恨恨道，这般不懂得珍惜别人的好感，老天定会收拾你的！

　　“小姐可觉着月娘是真心？”范遥不答反问。

　　赵敏不解，“像月娘这般美人肯放下身段来约你，定然是真心的。”

　　不想范遥听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开口道，声音尤带几分笑意，“那月娘可谓见多识广，识人无数，风月场所打滚这些年，假话也可说得真话般，却是这几句就叫小姐觉着她对我便是真心？即便不是玩笑，这却是我与那月娘不过两面之缘，何谓真心呢？”

　　赵敏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讷讷道，“想是大叔见识不足，定没听过一见钟情了。”

　　范遥见赵敏单纯的表情，不由脱口道，“小丫头，记住大叔一句话，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不论对谁都不要推心置腹，往往伤害你最深的便是你最亲近之人。”

　　不想范遥这般认真说与她这些话，赵敏也收起玩笑，认真道，“那敏敏相信大叔，大叔会伤害敏敏吗？”

　　虽知这范遥是明教放在她身边的头号卧底，这些时日的相处却不是虚假，范遥没做一点伤害她之事，却是尽力保护她的安全，说她单纯也好，说她傻也罢，来到这里后对她好的人本就不多，她却是真真将范遥当成亲人，当成忘年交的！

　　范遥未料赵敏这样问道，沉吟片刻，才道，“我不伤害你，并不意味着别人不会伤害你。”

　　赵敏点头，表示明白，却是赏玩之心全无，与范遥道了声晚安后，就按了原路返回了自己屋子。

　　这等良辰夜色，却无端端多了份沉重。

　　*

　　翌日清晨，赵敏是在敲门声中醒来。

　　小昭端了洗脸水悄声进来，见赵敏睡眼惺忪的样子，道，“公子说今日要带您出去转转，吩咐奴婢来伺候小姐起身。”

　　“现在什么时辰了？”赵敏揉了揉眼，声音因刚起床有些沙哑，却也有些小性感，起码赵敏自己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巳时末，快午时了。”

　　赵敏顿觉汗颜，昨晚想东想西想了太久，天亮了才将将睡过去，不想这一睡就睡了这么长时间，“你家公子久等了吧？”

　　“公子刚刚出去处理了些生意回来，并未有久等。”

　　赵敏更觉汗颜，人家都上班回来了，她还没起床呢，无怪乎人家云莫寒是有钱人，这便是勤奋的差距。

　　快速地起了身，匆匆梳洗过后，便随着小昭赶去了前厅。

　　前厅指的却是这后院的前厅，却不是怡春院的前厅。赵敏站在前厅门口，不禁有些失望。

　　“还站在那作甚？过来用些早，唔，午饭罢。”一桌佳肴，丰盛不足却精致有余，而云莫寒已是坐在了红木桌子的一边。

　　赵敏走到桌边坐下，对于云莫寒的嘲笑充耳不闻，只默默地吃了起来，许是刚起来，并没有什么食欲，只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云莫寒只是悠哉地端了杯热茶，不是地呷两口，赵敏不管他，只当他是在外面吃过。

　　两人这顿饭用的委实快了些，前前后后不过一刻钟。

　　云莫寒没有着艺妓大叔跟着，只与赵敏两人从云府的后门出了去。赵敏不解为何堂堂正门不走却偏偏走起了旁门左道。

　　云莫寒却施施然道了句，敏敏乃清白女子，这样大摇大摆从青楼走出，传了出去总是不好的。

　　赵敏想了一想，也觉着甚有道理，便也不再有异议。

　　一道上两人默不出声不免有些奇怪，不由地没话找话问道，“今日怎有这等兴致，要带我出去走走？”

　　“既然到了洛阳，莫寒定是要带敏敏你出去走走的。”云莫寒一身浅碧衣衫，更衬得如画面容丰神俊朗，正午艳阳下，整个人似发光般立于赵敏身边。

　　“那我们要去哪？”

　　“只是闲逛罢，敏敏昨日落水，身子可能还没恢复，待过两日身体好些，再去尽兴地游玩一番。”

　　赵敏听得云莫寒这样一说，才想起自己身边的人昨日却是被刺杀过的，现在却这般悠闲淡定，想是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了，却是不足为奇罢。想到这里，赵敏地心里一闪而过了些许心疼，暗道声糟糕，却还是将心沦陷了么？

　　“可调查到昨日那些刺杀你的人是谁了？”

　　“这几人身手极高，不似一般杀手，却是没留下一点痕迹的。”云莫寒就连说这等关乎性命的大事也是这般云淡风轻，这一点却是叫赵敏委实有些佩服。

　　见他这样，赵敏也不禁起了玩笑之心，“云公子这般聪明过人也没查到吗？”

　　“不知敏敏有何见解？”

　　“这洛阳城里可是只有你怡春院一家青楼？”赵敏不答反问。

　　“洛阳城虽没大都那般繁华，却还是个民生富足之地，青楼自是有几家的。”云莫寒却是极其配合，有问必答。

　　“那可是你怡春院生意最为兴隆？”

　　“承蒙洛阳相亲抬爱，生意不敢说是最好，收益却可维持云府上下富足不足温饱有余。”

　　赵敏心道，你就谦虚吧，早上才从小昭那里打听到，原来云莫寒不止经营风月生意，却还是有些旁的活计，整个大元朝都有商铺店面，生意做的委实大得很。

　　“那你被杀害是何人受益最大？”

　　云莫寒玩味地将赵敏望着，而后者并不待他回答便抢先说道，一脸地斩钉截铁，武断至极，“对！定是你生意上的对手获益最大！是以此番被刺杀，定是你生意上的对手做的！”

　　云莫寒轻笑出声，“唔，你成日里躲在马车里看得那些戏本子，却是没有白看的！”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失策啊失策！

　　赵敏气愤地急性几步，刻意走在前面，留下云莫寒一人在后望着她的背影，沉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