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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第二十四章

      朝华殿外,跪了一地宫女太监。
      就连前来探望的宁妃和兰妃也跪着不敢动。
      风风火火赶来的德清贵人刚想让太监通报,便给兰妃拽住了裙角,妹妹不用白费力气了,皇上现在龙颜正怒,谁都不见,身子还虚着呢,又闹着要出宫,先让皇上的情绪安抚下来再说吧。

      德清贵人一思量,问道,太医来了么?
      早已在里边了,为皇上突然肝火大动忙活呢,我和宁姐姐方才也都被赶了出来。
      德清谢谢姐姐提醒,但是皇上此刻身在病中,身边没个人怎么行?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说着让守门的太监进去通报,站门前等着。

      朕说了谁也不见!!
      小太监没出来,别说德清贵人,就是宁妃兰妃,都将这盛怒的嗓子听了个清清楚楚。
      德清贵人一个激灵就跪下了,花容失色,臣妾知罪,不该妄自探望,只求皇上万万别再动怒,怒极伤身啊!
      都给朕滚!朕要出个宫难道还需要经过你们同意么?简直笑话!

      太医们忙做一团,今早上朱明风的暴躁就初露端倪,为防他怒火攻心,事先喂了宁神的汤药,之后尚且无事,只是刚过午时便突然说要出宫,主治的徐太医不过说了句身体调养好了再出宫也不迟,朱明风火气大增,发起了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闻讯而来的太后大老远看见殿门前跪在一块的妃嫔奴才,直将殿门都快堵上了。
      问明缘由,得知朱明风是连人都不见,大动肝火,更是心焦。

      太后大驾,众太医忙从屏风后方出来齐跪。
      太后急得不行,怒火横生,哀家都听伺候皇儿的奴才说了,诸位太医倒是跟哀家说个清楚,皇儿昨日还好好的,我记得徐太医还说,再过个几日,就能下床来了,怎么今日又成这副模样?
      太后息怒,皇上的情绪为何会如此激动,就连先前喂的宁神药都无济于事,适才经过众太医商讨,一致认为皇上此刻并非完全清醒。

      太后浑身一震,大惊失色,你是说,皇儿现在实为神智不清?
      回太后话,并不全是这样,先前伺候皇上的宫女就频频向老臣汇报,皇上在那日彻底醒来之后,便嗜睡,常一睡不起,这与先前皇上昏迷期间时昏时醒大有关联,也表示皇上在害病前脑中无法得到周全的休息,造成时时刻刻神经紧绷,难以松懈,遇风寒多症齐发之后,更是衰竭得厉害,所以那日醒来之后便嗜睡成性。
      老臣预计的是这种情况不会超过五日,皇上便能恢复精神,但是刚才宫女说,今日皇上午睡,是因做恶梦醒来,老臣推测,皇上现在会这番取闹,就是因那恶梦导致神经再度紧绷。

      那...太后有一处不明,这又和出宫能有什么关系?
      恕老臣直言,皇上之所以会过度操劳,也是为政事所致,宫中是皇上每日上朝日理万机的地方,现在皇上因情绪紊乱,自是产生心理厌倦,甚至排斥,有强烈的压迫感这是理所当然,所以不愿呆在宫中。
      老臣斗胆恳求,太后不妨让皇上出宫一趟,换个地方走走,待皇上睡着了,再行带回。

      这话说得太后犹豫,儿乃母亲心头一块肉,眼下这种情况已是万般心疼,直想守在朱明风床前寸步不离,看他痊愈,哪忍受得了此刻儿抱病在身,却不在自己眼皮底下?
      徐太医确定,让皇上出宫去走走,就能好了是吗?
      老臣不敢保证此举一定奏效,但老臣确定的是,倘若现在不照皇上的心意做,只会加深皇上的怒气,到了火气攻心的时候,只怕大事不好。

      太后长叹一口,轻轻道,不是哀家不相信太医,而是皇儿现在烧都没全退,外边可还是滂沱大雨,叫哀家如何放心得下。
      倘若乘坐马车出去,让皇上多穿几件衣裳,再带床厚被出去,吩咐随行的人不要随意掀车窗、帘子,少让车内跑风,并无大碍。

      皇帝连着多日没上朝,朝中百官纷纷议论,得知是身体抱恙,更是沸腾。
      朱明风平日就极少生病,登基五年来就不曾不上早朝,这次空旷了有些时日,不禁让百官各自揣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病。

      柳旭是朱明风的贴身侍卫,那几日朱明风病情颇重,都是他当值,太医的话听了个□□。
      柳太傅一听只是区区风寒,起初并不大信,柳旭将太医的话如实复述给柳太傅听,柳太傅神色略显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几声叹息。

      柳旭瞅着不对,问道,难道爹你知道什么隐情?
      恩?什么隐情?
      就是皇上最近朝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才让他病来如山倒,我听太医说,几乎都是因为皇上先前因为忧心过度,饮食不佳,睡眠欠妥。
      柳太傅怅然,是啊,太后大寿,本是件喜庆的事,偏偏在大寿前一天出了篓子,其实我都想过,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上天动了怒,降这场大雨叫大寿庆祝扑了个空,唉,这雨怎么就不下到襄阳去呢?

      爹你说什么?柳旭听得不明不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降雨什么动怒?您说出了篓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太傅本无心生气,见柳旭连自个儿的话都不能明其意,当下板起了脸,哼道,说了你能懂么?当初叫你努力上进,考个功名,留在朝中同我一块为皇上效力,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能多个人好多替皇上分担些事务,你倒好,考个武状元还了不起了。

      咦?爹你要我考个官儿做,原来不是为了光宗耀祖?柳旭像是才明白什么大事,一副吃惊的嘴脸,看得柳太傅还不多的火顿时就烧起来了,想骂又不知该骂些什么,原来你当初死活不肯做文官就是以为我是为了光宗耀祖才强迫你?
      柳旭一听,心知不妙,瞅了眼柳太傅黑如锅底的脸,小心翼翼道,您当时...也没说不是呀....
      柳太傅登时怒极,骂道,混账东西!非逼得你爹一介文人也动粗,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榆木脑袋!你没听说过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也就算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满,你就不会找我问个清楚吗?

      这火喷的,柳旭直觉着快给烧成灰了,心中暗暗自责嘴贱,太傅之子却当了个贴身侍卫,这番风评早已成了柳太傅的心头病,偏生今儿个好死不活踩上去了。
      柳太傅见柳旭不回嘴,一副任他打骂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当年你誓死不做文官的劲儿不是还很猛烈嘛?今儿你要不说,我可还真不知道原来我这个父亲在你眼里是强人所难的形象。

      柳旭大惊,诶别,爹您别这样说,这是旭儿天资愚钝,不懂您的心。
      天资愚钝...柳太傅砸吧这词,顿时就软了声势,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天资愚钝。
      柳旭笑他啥都缺就不缺自知之明。
      柳太傅不知自个儿坐那想了些什么,许久长长舒了口气,说道,罢罢罢,你当侍卫都这么多年了,后悔也没用,相比起皇上,你倒还真是快活多了。
      最起码能做自个儿想做的事。这半句柳太傅怎么都说不出了。
      想想这些年朝廷面上融洽,暗地里不知多少是非祸端,当今天子登基之初也不过是个少年,名义上是有太傅相助,丞相相扶,说到底都还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倘若真如外人所说,朝有相傅,高枕无忧,哪会有什么操劳过度,积劳成疾的说法,想这次发病,定也有太后大寿前夕发生的份。

      管家这时候从屋外进来,说是皇上身边伺候的王公公求见。
      父子相视一愣,忙不迭就让管家将他请进来。
      柳旭劈头盖脸急问道,是不是皇上那有什么情况了?
      这话问得直白,不太吉利,柳太傅当着王公公的面不好发作,瞪了他两眼,换了个句子,不知王公公前来,可是要捎什么话?

      王公公赶路赶得急,停了会才稳住如牛的气喘,说道,太后娘娘命奴才前来知会一声,要柳侍卫速速进宫,好好护送皇上出宫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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