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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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早晨连拂过的风都是温热的，吹的人懒洋洋的。
距离开学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何烨一脸郁闷地走在学校通往教学楼的那条路上。
自从她爸妈搬回家后她就没过过几天消停日子。有时候她会想自己真的是这个家亲生的吗？为什么跟父母的性格差异会这么大。
如果不是因为她跟何桦是双胞胎，她真的会去跟他们做亲子鉴定。
算了，不想这些了。
一只脚踏进教室，何烨感觉今天教室里的氛围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进教室之后全班人都停止了聊天吗……平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何烨马上要往更严重的方向想的时候陈栀把她拉进门。
“你一直站在教室门口发什么呆呢？”
何烨慌慌张张地开口：“我是不是被讨厌了……”
陈栀：“怎么可能？哎——路老师刚刚紧急通知今天要进行小测，你今天来得晚没赶上，现在所有人都在临时抱佛脚……”
“诶？小测？”何烨有些震惊，以至于她暂时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据她所知，这所学校刚开学前两个月是不会有考试的。
“为什么突然要小测？”
陈栀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路老师说……他要根据成绩来排座位…成绩好的人可以挑一个成绩差的人一起坐。”
说完她就一脸痛苦地抓着何烨的肩膀：“怎么办啊何烨——考试什么的我最讨厌了，而且我的成绩也不太好，是爸爸花钱我才能上这所学校的……万一我们不能继续当同桌了怎么办！话说何烨你是不是也是擦边考进来的……”
是的，未来高中的分数线不低，但是只要你的钱够多，或者你有过人的才艺，你依旧可以来这里上学。
而何烨是控着分考进的未来高中。其实何烨的成绩特别好，但是她始终认为如果自己考得太好或者太差都会引起注意，所以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把自己的成绩控制在班级中游。
中考的时候她是为了考进这所离自己家最近的学校才考得稍微好了一点。
“是啊……”何烨迟疑着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什么。
“那完蛋了！看来我们两个不能再做同桌了…除非有奇迹发生……”陈栀有些沮丧地坐下，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何烨，“要不我出钱找老师买一个坐在你边上的机会吧！”
陈栀是那种会用钱解决一切问题的人，而且她从不隐藏自己有钱的事实。是有钱又自信的大小姐人设。
何烨：“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行吧！”
陈栀：“好像也是…不能这么贿赂老师的……”
“那……”何烨把书包放在椅子上也坐下了，“考到多少分才能选同桌啊？”
陈栀想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班级前十五名？咱们班不是有三十一个人嘛，对半分一下就是十五人，到时候应该还会有一个人单独坐。”
“啊……”何烨长叹一声。
她对班里其他人的水平一概不知，没办法把分数精准地控制在第十五名上。那就只能保证自己不要考到前十名了。
以她考上这所学校时的成绩，她在班里的排名应该算是倒数了，一下子考到前十五名肯定还是会引起很大的关注吧……但是比起这些，跟一个陌生人做同桌才更要命些。
除非那个没人选的倒霉蛋是她。
陈栀发现何烨叹了口气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话，仿佛陷入了一场头脑风暴。
“何烨？”陈栀拿手在何烨面前晃了晃。
何烨回过神：“啊？”
“你在想什么呢？”
“没…就是……”何烨顿了一下，“我一定会和你当上同桌的！”
陈栀：“诶？”
何烨说完那句话就一直在看书，陈栀感觉何烨肯定是特别想要和她当同桌才会这么努力，于是她也开始努力学习——只是什么也看不懂就是了。
何烨也不是真的在看书，她在判断自己考多少分合适，具体的还是得根据难度来决定，如果试卷特别难的话她打算刚好卡个及格。毕竟这个学校还是有很多靠才艺进来的学生的，基本上占了一半，考及格保险一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招这么多的特长生就是了。
但是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何烨傻眼了。
到底为什么全部都是小学的题目……
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满分吗？何烨心里想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大家看起来都很纳闷啊，果然是因为考小学生的题目太简单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奇怪的是，除了这第一门考的数学，其他几门难度又全部提升到了地狱级，让何烨完全摸不着头脑。
最后除了数学何烨答了个全对，其他几门何烨都是按照之前想的那样只卡了及格。
考试结束后，陈栀第一时间拉着何烨吐槽：“这考试也太难了！到底谁能写出来啊！特别是那个数学，要不是试卷上写着‘数学’这两个字我还以为是英语呢！到底是谁出的题！”
何烨转笔的手停了停：“数学很难吗？”
陈栀难道成绩差到连小学数学都没学明白吗？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就是很难啊！我基本上都没有写多少，只有选择和填空随便瞎蒙了点。”陈栀挽着何烨的胳膊，“难道何烨你觉得很简单……”
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女生过来说数学老师叫何烨去办公室。
都快放学了，现在叫她去办公室难道要被批评了吗？
何烨特别害怕被叫办公室，因为去办公室多半就是被骂，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学生又特别多，真的很尴尬啊。
陈栀主动提出要陪何烨一起去。
何烨颤颤巍巍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报告……”
数学老师很热情地把她招呼进去。
他们数学老师姓高，叫高孙，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中年教师，看上去凶凶的但是说话很和蔼。何烨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要骂自己的，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老……老师……”她还是有一些怕的。
高孙拿起自己装满茶叶的水杯吹了吹，浅浅喝了一口，又把喝上来的茶叶吐回去，一套操作下来才开口：“何烨啊，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考试的试卷我看到了……”
难道还是要批评吗！
何烨咽了咽口水。
“老师要跟你道个歉啊。”
“诶？”何烨有点没搞懂。
高孙又说：“老师给你拿错了，你那张是我小女儿不小心夹在里面的，她的作业。”
“诶？！”这还不是大事吗！
“所以呢——”高孙拖了个很长的音，显然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数学这门成绩可能……暂时不做数了。”
“什么？”何烨有些着急，手撑在老师的办公桌上，“但是……我不能重新考吗？”
高孙挠了挠自己本来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老师也是想让你补考的，但是这数学是第一门考的，不好说你们有没有讨论题目啊，想要补考的话得给你出新卷子……”
他顿了顿，又说：“我刚刚跟你们班主任也说了这事儿，他觉得可以把数学的平均分先暂时加进你的分数里，如果你觉得平均分低于你的水平了就给你安排补考。”
居然这么随便吗！！
“因为这次考试也挺难的，我刚刚批卷子及格的也没几个。”
何烨捕捉到了关键词：“及格的没几个？”
“是啊，好像也就五六个的样子吧？”高孙用鼠标点了几下电脑，“而且我看了你的中考分数……我感觉平均分可能还比你的水平高一点，这样的话这个多出来的分数可以当作老师送给你的，搞出这种事老师也挺不好意思的。”
何烨：“那个……老师，可以问一下平均分是多少吗……”
“等我看一下啊……”高孙又点了几下电脑，过了一会儿才回到，“31.5分。”
“什么？”何烨感觉自己完蛋了，“那其他几门呢？”
如果所有学科都这样的话……那她卡及格不就太高了吗。原来考数学的时候大家看起来都很纳闷是因为卷子太难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们杜老师刚才说目前没有一个及格的。”杜娟是英语老师。
……
何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只感觉自己接下来全部都毁了。
她太高估班里同学的实力了。
陈栀在办公室外面听了个大概，她对何烨最后放弃自己的数学分数这个行为感到不解。
“明明31.5分已经是很高的分数了吧？那个试卷我感觉我连10分都蒙不到。”陈栀跟何烨并排走在走廊上。
“哎——”何烨随口胡诌道，“我还是感觉这个分数太高了，我拿着很不安心。”
“是吗？”陈栀对此将信将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个排名应该明天就会出了，看来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当同桌了，何烨我会想你的呜呜呜……”陈栀一脸心痛地说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哎……其实……”
“什么都不用说了何烨，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下次考试可以考到前十五名！”陈栀无比认真的把手搭在何烨肩膀上说道。
“那个……其实我想说……”
“可是想想应该不可能吧，要不我们两个之后一起去补习吧？你说现在开始补的话还来得及吗……”
算了，反正到时候陈栀也是会知道她考了个不错的成绩的……现在先不告诉她了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回到教室。
考了一天的试，现在早就已经放学了，住校生也都去食堂吃饭了，教室里空无一人。
不对，还有一个人。
是齐森，原来他今天来学校了吗？
不是何烨跟陈栀不在意他什么的，是齐森开学以来的这半个月真的基本没怎么来过学校。
何烨看到他时整个人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衣服都湿透了，上面有很多污渍，头发也在滴水，嘴角还一片淤青。看上去就像被打了一样。
……这就是被打了一顿吧！！
果然这个人真的是混混吗？！何烨想着。
然而齐森见她们两个走进教室，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丝毫不给她们俩说出关心的话的时间。
“好奇怪，他是被打了吗？”走在出校门的路上，陈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何烨有些没反应过来。
“齐森啊。”陈栀说，“之前聚餐的时候也是，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只有他没人靠近……难道这学校里还有霸凌这种事吗？”
何烨心道，难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但她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说：“霸凌什么的，每个学校都会有的吧？”
陈栀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突然义愤填膺地：“这也太过分了！看来得让爸爸跟校长说说，让他好好管管了！”
“诶？”何烨感觉陈栀总是能说出一些让她反应不过来的话。
半晌，她回道：“其实不管怎么样这种现象都不会消失的，解决了这次还会出现下次。而且你就这么帮他，万一他也是混混呢？如果齐森同学真的是被霸凌的话，我们……还是先去找他问清楚了再想怎么帮他吧？不然把自己卷进去了就糟糕了……”
陈栀听何烨说完这句话，盯着她看了很久，搞得何烨觉得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怎…怎么了……”
陈栀：“哇——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长一段话。你说的有道理，那等他下次来学校了我们再问问他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