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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顾少郁少重逢了 ...

  •     滴滴——

      录制灯亮起,虚焦的镜头逐渐清晰,定格在沙发上身着苹果绿开衫毛衣的男子身上。乌黑柔顺的发丝做了卷度,湛蓝色的双眸,却有着一张东方面孔,皮肤白皙,鼻子线条优美给整张脸带来了雕琢感,鼻尖微翘,嘴唇饱满而光泽,唇下有颗淡褐色的小痣。浑身的气质像落雪的竹林,凌冽中却带着一种坚韧。嘴角微勾对着镜头一笑莫名冲淡了冷意,带来了一丝乖巧,极具欺骗性。

      “郁老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叫郁洐,是《自由!现在就旅行》第三期的旅行推荐官。”

      “本期去往的w市正是郁老师的家乡,那郁老师能不能聊聊对w市对印象。”

      “嗯……大概是缠绵的雨天和成片的香樟吧。”

      “哦?郁老师很喜欢香樟吗?一般大家对这种随处可见的树印象不深呢。”

      “喜欢,香樟对我来说很特别。”

      “那郁老师对自己这次的搭档顾珘老师有什么看法呢?”

      “他……非常出色,歌写的很好,我是他的粉丝。”

      嘭——

      门被大力推开,一缕香樟信息素顺着开门的风吹向郁洐身侧,湛蓝色的眸子眨了眨,落在了站在门口的男子身上,自然卷的头发未进行打理四处乱翘,丹凤眼尾带着一抹嫣红,眸中参杂着愤怒与不解,面中一颗淡红色的小痣随着牙关紧咬而微微颤动,也许是睡眠不足眼下带着乌青。工作人员急急赶到他身后,急切说道:“顾珘老师,里面还在进行拍摄。”

      郁洐移开了视线,拇指紧扣住食指关节处的疤痕,一瞬间的刺痛促使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顾珘身上。

      “好久不见,顾珘。”

      *

      一周前一班从Y国飞往华国的班机降落在了A市机场,出了机场3月的风依旧冷冽,吹起了额间碎发,刮的脸生疼。机场停车场内郁洐一眼就看见了靠在车边的柳钦儒,一件米色大衣,脸上是种病态的白,眼睛透着平静与理性,薄唇含着只烟。

      见郁洐过来他从衣兜拿出烟盒扔了过去,郁洐抽出只烟含在嘴里:“火。”

      柳钦儒从兜里拿出个火机扔给他,郁洐一手挡风一手点烟,奈何手抖的厉害好几次都没摁开火机,柳钦儒啧了一声抢过火机帮他点。点燃后郁洐却没抽只是拿在手里,低头看着烟丝一点点燃烧,发出丝丝红光。

      “六年了怎么舍得回国了。”

      郁洐扯了扯嘴角带上了一抹苦笑,遥遥望着天上的尾迹云,耳边是飞机起飞的轰鸣。“那天在Lucas的庄园,我看见了一棵香樟树,那是我在Y国第一次看见香樟树,很难想象在Y国,那树能长那么大那么好。时隔六年我又一次闻到了香樟的味道,却一点也不开心。”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烫伤了他的手指,郁洐猛地一抖将烟甩到了地上。一滴水珠很快掉落,正好落在了烟头上,熄灭了火星。

      柳钦儒对着郁洐肩膀给了他一拳,挑了挑眉:“所以你回来追人还是道歉?作为你挂名的心理医生,我认为你要是能解开心结最好,早解开心结早接受治疗,你的病不能再拖了。不过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你断崖式分手一走就是六年,顾珘当年找你可是找疯了,这些年顾氏可一直同郁氏不对付,他说不定恨死你了。”

      “他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就这一次。”

      柳钦儒吐出烟镜片后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郁洐,一时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释然的情绪中除了悲伤似乎带着喜悦吗?

      “你这回回来求着郁叔把你加进顾珘参加的旅行综艺了?”柳钦儒握着方向盘偏头瞥向看着车窗外的郁洐问道。

      “嗯。麻烦你把我送去雅安娱乐,要去拍出发宣传图。”

      “碰的上顾珘吗?”

      “不知道。”郁洐望着窗外一棵棵疾驰而过的国槐,拇指无意识的磨磋着指节疤痕。

      拍完宣传图郁洐被工作人员引着去休息室找柳钦儒,出了电梯郁洐侧身让过一个打着电话的男人,侧身时顺带过的风吹来一丝香樟信息素,他猛地顿住回身却见那男子已经进了电梯。

      那是顾珘的信息素。

      工作人员是个beat并没有闻到什么异样,也停了下来,“怎么了,郁先生?”

      “没怎么,我会自己去找休息室你去忙吧。”郁洐摇了摇头,看了眼那男子过来的方向,发现最里处还有一间休息室。

      那个男人是谁身上为什么会沾上顾珘的信息素,那么浓的信息素,是恋人吗?

      等再回过神郁洐停在了那间休息室门口,手半悬于门前。

      咚咚——

      门内久久没有声音,手落下了下来,啪一声无力的垂在了腿边。

      “滚。”

      门内模糊的传来一道声音,郁洐一下子认出是顾珘的声音。

      咔哒——

      郁洐没被那句滚吓到,反倒有点逆反的打开了门。一瞬间香樟信息素铺头盖脸袭来,全身都浸在了香樟信息素里,他不免有些腿软,s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让他难受不已。

      郁洐清楚的意识到顾珘的易感期来了,omega的本能告诉他这里很危险,自己应该快些走,可他仍旧站在门边。

      哒——

      门上锁了。

      易感期的顾珘并没有打抑制剂,他的头脑格外的昏沉,对于有人突然闯进来的行为很不满,他抿着唇失焦的眼睛微眯着看向门口,慢慢聚焦直至郁洐略带潮红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他似对此并没有特别惊讶,沉着声道:“郁郁,过来。”

      郁洐的脑子不断警告着他赶快离开,心却不断跳动,他捂着心口想让他安静一些,整个休息室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及顾珘的喘息,顾珘的信息素似有实质般不断缠上郁洐,腺体跳了跳,郁洐的脸又红了一分。

      “过来,郁郁。”顾珘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带上一丝不容置喙。

      郁洐一步步走到了顾珘身前,顾珘坐在沙发抬头望向他湛蓝的眼睛,天花板的灯很亮让他有些看不清。顾珘扯住郁洐的手将他拉至身前,按着郁洐的腰带着他一点点跪在了地上。

      顾珘望着郁洐眼神中的惊诧,勾唇轻笑出声,轻轻吻在了郁洐的眼睛上,眼睛上的痒意牵连着眼睫轻颤,纤长的睫毛似蝴蝶轻颤的翅膀,看的顾珘又轻吻了一下。

      吻完顾珘向后退了退,眸子直勾勾盯着郁洐殷红的唇,缓缓凑上前去,却不急着吻,吞吐的气息带着香樟香,轻轻打在郁洐的唇上。顾珘迷离的眼神,染上漆黑的双眸像深潭要将他吸进去。

      忽地顾珘吻了上去,明明只是轻轻的相贴,却让郁洐整个脑子都像浸在水里,昏昏沉沉无法思考。起初是一点一点的啃食,可顾珘却觉得不满意,他略显生疏的用舌头撬开了郁洐的嘴,缠住了他的舌头,唇齿相融间,伴着隐隐的水声。顾珘吻的很深,几近要将郁洐吃入腹中,融入骨血。

      扶在腰间的手不自觉伸入郁洐的衣摆内,抚上他的腰身。好细,顾珘心想,不由自主的吻的更深了一点。

      郁洐被吻的喘不过气,却不忍推开他,顾珘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一下一下的啄吻着郁洐的唇下痣,离开时还舔了舔郁洐的唇缝。他抱住郁洐,头轻轻搁在他的颈间,就连焦躁的信息素都安稳下来,缓缓缠着郁洐似要他全身沾满香樟香。

      顾珘的气息一点点打在他的腺体上,郁洐不由的颤了颤,他的手抚上了顾珘的脸侧,想摸一摸他脸上的红色小痣,却摸到了温热的液体,顾珘哭了。他的语气格外委屈,也格外卑微,像虔诚的信徒祈求他的神般:“好疼,信息素……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顾珘说出这句时本并不期盼获得什么回应,可郁洐面颊染着红晕,轻轻地点了点头撕开了腺体贴,青竹信息缓缓从他鼻尖散开,与香樟信息素交缠在一起,舌尖轻轻舔舐着腺体,郁洐浑身一颤,伸手捂住了顾珘的嘴,漆黑的丹凤眼缓缓一眨,一个湿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郁洐猛地松开手,湛蓝的眼睛沁着水珠瞪的极大。

      “让我临时标记吧……嗯?”

      腺体跳了跳,一股难以言表的燥热涌上身,望着顾珘可怜的模样,郁洐凑上前吻了顾珘面中那颗红色小痣,一偏头透着粉红的腺体显露在顾珘面前,就像无声的邀请。顾珘抬手揉在了腺体之上,郁洐在他怀中轻喘一声,顾珘俯身吻在那轻笑开口:“好郁郁。”

      微尖的犬齿咬住了那块柔软的皮肤,香樟信息素不容置疑的流满全身,彻底将郁洐浸透。咬下的一瞬间郁洐紧紧环住了顾珘的脖颈,眼前不断泛着白光,青竹信息素弱弱缠着顾珘的手臂,颇有求饶的意味。

      标记完成白皙的后颈上留着一个圆润的牙印,还带着些血丝,因着易感期而混沌的脑海终于清明了一瞬,怀中温热的体温,空气中飘散的青竹信息素,令顾珘意识到了不对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推开怀中的郁洐,满眼的不可思议。

      手腕一疼,郁洐湛蓝的眸子里雾蒙蒙的还未缓过神,顾珘从地上拽起他,推出了门。

      嘭——

      眼前只剩下一扇漆黑的木门。

      是认错了么,才这么急的推开他。

      休息室内郁洐神情有些呆楞,柳钦儒上下打量着他,想看出些端倪,不过身为beat他闻不到郁洐满身都是顾珘的信息素。他拢起郁洐掐出指甲印的左手,掰开他的手指叹了口气:“你看见顾珘了?”

      “嗯。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

      一般你说没事就是最大的事。

      作为心理医生最大的挫折,莫过于你的病人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愿意说。

      顾珘额头抵着木门,发出了沉重的喘息,鼻尖还残存着青竹信息素,脑海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颤着手握上门把却迟迟没有动作,直到门外的人早已走远,他勾唇漏出抹苦笑,手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郭温一进门看见的便是顾珘低垂着头靠墙而坐的场景,他走上前拍了拍顾珘的肩,“祖宗,可别被地凉着啊,起来打了抑制剂我送你回去。”

      “不打。”顾珘声音带着丝沙哑,语气却格外固执。

      抬头望向郭温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尾也带上了丝薄红,眉头微皱,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充斥着纠结与难过之色,就那么幽幽的盯着郭温,盯的他不由起了身鸡皮疙瘩。

      “祖宗,你饶了我成不。我是你经纪人不是你妈,我出去前不是说好这次打抑制剂的吗?”郭温单手扶额语气不乏崩溃。

      顾珘抬起的头又靠在了手臂上,声音闷闷的传来,极轻:“我刚刚看见了郁洐,我还闻到了他的信息素,我还临时标记了他。”

      “郁洐?你从前也没少说看见,还没习惯?不行这次你必须把这抑制剂给我打了。”

      “没有!是郁洐,是真的郁洐。我闻到信息素了。”顾珘猛地站了起来,抓着郭温的肩膀语气急切。他还能闻到这间房里郁洐残留的青竹信息素,但信息素在变淡,这不免让他更加急躁。

      郭温拂开顾珘的手,递上一支抑制剂,“我是beat我又闻不到,你先把抑制剂打了我带你回去。”

      顾珘望着那支抑制剂,嘴角抽了抽,握着抑制剂发出一声嗤笑,他盯着郭温双眼赤红,嘴角渐渐崩成一条直线,格外歇斯底里:“你以为我疯了,我病了。”

      哒——

      抑制剂被顾珘甩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咕噜咕噜向前滚直到停在一双白色运动鞋前。

      “我就做疯子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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