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江山》辛垚

32、回忆

　　程意揉了揉白芷头顶，“说什么傻话呢？凭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杀的出皇宫，还会连累你。”
　　程意握住她的手，“你要替我照顾好姐姐，还有你自己。”程意坚定的看着她。
　　没一会儿，程眠就来了，她把食盒中的菜一一摆在桌子上，眼神温柔坚定，满是不舍，还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当时的程意看不懂，而现在为时晚已……
　　“阿意，姐姐今日亲自下厨做了些饭菜，尝尝好不好吃。”说完给她倒了一杯酒。程意语气尽量轻松，不想让她难过，夹了一口栗子鸡，夸张的点点头，“太好吃了吧！姐姐的厨艺一直都这么好，以后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吃到姐姐做的菜。”
　　桌上的几乎都是程意喜欢的菜，程眠只看着程意吃，自己却不动筷子，程意将菜夹到程眠碗里，“姐姐和我一起吃吧。”
　　程眠声音有一丝颤抖，“好。”程意冲她笑了笑，压下眼中湿意。她看着程意快吃完了，程眠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她碗里，“不能光吃肉，要适当吃一些蔬菜。”
　　程意平时并不喜欢蔬菜，但今天没拒绝，程眠一直在磨叨她，好像她还有以后似的，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不对！程意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晕了过去……
　　等到她黄昏从程眠屋里醒来一切都成定局。程意不顾汀兰白芷的阻拦，冲出屋门，拼了命向宫外跑，她亲眼看着宫人抬着薄棺出了宫门，“不！”她向前扑去，冰冷的宫门闭上，阻隔在她与程眠之间。
　　她跌坐在地上，眼神失去了色彩，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汀兰白芷跑过去扶住她，汀兰大声说道：“四公主节哀！”
　　她与汀兰对上眼神，苦笑一声，晕了过去。“快来人！四公主晕倒了！”剩下的就是宫人们慌乱的脚步声……
　　思绪拉回现在，薄棺抬出储秀宫宫门，传来程欢撕心裂肺的吼叫，“都给本宫滚开。”她拼命的扑向薄棺，“母妃，母妃！”
　　打头的公公向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程欢被拉开，她拼命的挣扎着，“本宫是公主，你们这群下贱的奴才，凭什么碰本宫！”
　　听这她不客气的话，他也来了火气，不过是个被圣上厌弃的公主罢了！他阴阳怪气道：“不喜公主还是站远些吧，这罪妃刚死不久，灵魂怕是还没被勾走，小心沾染上晦气！”
　　“你！”程欢恨这群人的踩高捧低，却又没有办法。她眼睁睁的看着母妃的尸体被一口薄棺草草抬走，第一次生出了迷茫。
　　程意从储秀宫出来，对上她的眼神，程欢恶狠狠的盯着她，“怎么，来看本宫的笑话！你现在很得意是吗！为程意报了仇，还把本宫踩在脚下！”
　　程意都没有认真看她一眼，“如果不想死的话，去封地就不要走官道，带着几个人走水路最好。”
　　程欢双目通红，“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信你！”程意不以为意“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本宫答应的已经做到了，至于你。”程意眼睛才看向她，“生死有命，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