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 卖咖啡打游戏》谢临

29、If线 假如跟喻文州分手2

　　我和王杰希的关系，一直是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安静的默契中进行的。我们从未刻意向谁宣告，但B市的圈子就那么大，我那个无所不知的哥哥，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

　　于是，在一个周末，谢越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晚上七点，XX酒店，”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是一贯的公事公办，“带上王队长，我请你们吃饭。”

　　这不是一场邀请，而是一次传唤。

　　挂掉电话，我有些紧张地看着身边正在用平板电脑复盘比赛的王杰希：“我哥……要见你。”
　　他
　　从数据流中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是应该见一面。”

　　他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要去见的不是以挑剔和严苛著称的“大舅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伙伴。

　　XXX的包厢里，谢越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中式盘扣便服，少了几分商人的锐利，多了几分兄长的威严。

　　“王队，久仰。”

　　“谢先生。”

　　两个男人的开场白，简单、客气，却暗流汹涌。我坐在王杰希身边，紧张得后背都僵直了。

　　菜上的很慢，也很精致。大部分时间，都是谢越在问，王杰希在答。他们从微草战队的运营模式，聊到电竞产业的未来发展，再聊到B市的城市规划。那气氛，不像是一场家庭晚宴，更像是一场高端的商业访谈。

　　我知道，这些，都只是铺垫。

　　果然，茶过三巡，谢越放下了筷子，目光终于正式落在了我和王杰希紧紧牵着的手上。

　　“王队，”他开口了，语气平淡，问题却无比尖锐，“临临是我唯一的妹妹，她从小被我惯坏了，性子野，不懂事，也不喜欢被束缚。我为她规划好的人生，她从来都不屑一顾。”

　　他看着王杰希，一字一句地问：“你的职业，需要极度的专注和投入，也时刻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下。你确定，你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应对她可能给你带来的所有‘麻烦’吗？”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这是我哥的“下马威”，也是他最深的担忧。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王杰希的手，想替他说点什么，却被他用一个安抚的眼神制止了。

　　王杰希迎着谢越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回避。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谢先生，你说的，我都明白。”

　　“我的职业，确实很忙，压力也很大。我无法向你保证，我能每天都陪着她，也无法保证，我们的生活能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总是显得过分冷静的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温柔的、笃定的光。

　　“但是，”他重新看向谢越，“你所说的、她那些‘麻烦’的、不被你规划的、不服从你管束的所有部分……正是我爱上她的原因。”

　　“我不需要一个被规划好的、完美的名媛。我爱的，就是这个会因为工作而烦恼，会因为赢了一局游戏而开怀大笑，会在我面前展露所有真实情绪的，谢临。”

　　“所以，她的未来，不需要我来‘应对’。我会做的，只是陪在她身边，支持她，让她可以永远随心所欲地，去做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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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越彻底愣住了。他大概设想过无数种王杰希可能会给出的、充满了保证与承诺的答案，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直白到近乎冒犯，却又真诚到无可辩驳的话。

　　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亲自执起茶壶，为王杰希面前那只空了的茶杯，重新续上了茶水。

　　“她能遇到你，”谢越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属于兄长的释然，“是她的福气。”
　　那晚回家的路上，我靠在王杰希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将脸埋进他温暖的颈窝，“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更爱你一点。”

　　他笑了，伸手，将我紧紧地拥进怀里。

　　窗外，是B市璀璨的夜。我知道，从今晚起，我那座充满了叛逆和孤单的、坚硬的城堡，终于，也为另一个人，永远地，敞开了大门。

　　在谢越那关“通关”之后，我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但王杰希很快就给我布置了下一个，也是最终极的“副本任务”。

　　“我父母，想周末请你吃顿饭。”他在一个寻常的傍晚，用一种通知今天有训练赛的平静语气，对我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喝到嘴里的汤差点没呛出来。

　　见家长。

　　虽然因为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他的父母早就知道“谢新临”这个名字的存在，但“谢家的小女儿”和“自家儿子的女朋友”，这两个身份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只需要礼貌地点头微笑，后者，却需要接受最严格的审视和检阅。

　　“别紧张，”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递给我一张纸巾，“他们只是想见见你。”

　　周末，我怀着一种奔赴考场的悲壮心情，坐上了王杰希的车，前往王家的老宅。那是一座位于B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四合院，古朴、大气，充满了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严。

　　王杰希的父母，比我想象中还要更……有气场。

　　他的父亲，是一位不苟言笑的长者，眼神和王杰希一样锐利，身上有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他的母亲，则是一位保养得宜、气质雍容的女士，她对我笑得很温和，但那温和的目光背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礼貌的审视。

　　“临临，总算见到你了，”王妈妈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早就听杰希提起你，说你们是邻居。这孩子，这么大的事，现在才肯告诉我们。”

　　她的语气带着点对儿子的嗔怪，却也巧妙地，将我划入了“自己人”的范围，让我稍微放松了一点。

　　晚宴的气氛，比我想象中要融洽。他们没有问我那些关于家世、工作的俗套问题，反而很感兴趣地，问起了我在S市轮回俱乐部的工作见闻。

　　“杰希这份工作，”王妈妈为我夹了一块点心，状似无意地说道，“整天对着电脑，日夜颠倒，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我们老两口，其实一直很担心他的身体。你跟他在一起，想必……也挺辛苦的吧？”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我放下筷子，认真地想了想，才诚恳地回答：“阿姨，说不辛苦是假的。他的时间，大部分都给了微草，给了荣耀。但我从不觉得这是负担。”

　　我抬起头，迎上他们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见过他在赛场上指挥若定的样子，也见过他在复盘室里为了零点几秒的失误而彻夜不眠的样子。我知道，那份工作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工作，那是他的责任，他的梦想，也是他生命中最闪亮的部分。”

　　“我爱上的，就是那样一个在自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的王杰希。所以，我能做的，也是我最想做的，就是在他身后，为他打理好一切，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追逐他的冠军。”

　　……

　　客厅里一片安静。

　　王杰希看着我，眼神里的光，亮得惊人。

　　许久，一直沉默的王爸爸，才缓缓地开口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我，说出了一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杰希，”他说，“你的眼光，和你妈一样好。”
　　王妈妈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那一刻，我知道，我这个最终“副本”，也以满分的成绩，顺利通关了。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一片安宁。

　　“我刚才……表现得还行吧？”我小声问。

　　“嗯，”王杰希握住我的手，用他那特有的、简洁的方式给予了最高评价，“很好。”

　　我笑了。

　　见过了他最严肃的家人，走进了他最真实的生活。我忽然觉得，我和王杰希之间，最后的那一点点不确定感，也彻底消失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他唯一的，可以托付后背的恋人。
　　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