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出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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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前。
“半年？”雪菜大惊。
“嗯。”
得知要有半年不见慕容决，雪菜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慕容决见她这个样子，有些安慰般摸摸她的头。他能看出她的不舍，他又何尝能放得下她。
“入冬之后，要穿得暖暖的。”
“嗯。”
“打仗的时候，不要受伤了。”
“嗯。”
雪菜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慕容决抱住了。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只化为一句——“我等你回来。”
“好。”
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大军粮草齐备，意气纷发。
慕容决一身盔甲，面色肃然。
“愿王爷凯旋归来！”慕容辰站在府邸前的高台上，手持酒鼎，高声道。
“凯旋！凯旋！凯旋！……”
刹那间，三军雷动。
许久，慕容决抬手，三军立刻静寂无声，他双手接过皇帝手中的酒鼎一饮而尽。
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的雪菜看着他大步踏下高台，翻身上马，衣袂飘飞。
慕容决微微抬头，看向雪菜，竟是俏皮地眨眨眼，立即又恢复肃然。
雪菜笑起来。
“出发！”只听慕容决一声令下，军队整齐地向前行进。
雪菜一直怔怔地看着，直到慕容决的背影消失不见。
“夫人，回去吧。”枫灵轻声说。
“嗯。”
走到房门口，却在走廊的另一侧看见了史湘，他依旧是一脸冰霜，面瘫的样子。雪菜心里不禁疑惑，为何史湘没从军？冲言哥哥作为军医随军出征了，连苏洛阳这种铸剑师都作为军师随军出征了，而这个慕容王府顶级侍卫的首领却没从军？！
枫灵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王爷要史湘护您周全。”
原来是这样……那自己不是拖累史湘不能从军了？雪菜心里小小地汗了一下。
“夫人。”史湘走近，颔首。
雪菜心里小小地囧着，轻轻“嗯”了一声便走进了房。
日子便很平静地过着，雪菜每天不是练练字，就是喂喂鱼。孙宛琳因为慕容决出征的原因回孙将军府去了。如此一来，倒也清静不少。
那日，雪菜倚在亭边发呆。史湘站在她身侧。
现在除了她的起居、饮食是枫灵照顾外，其他都是史湘。雪菜总觉得自己多了一个男丫鬟。
因为无聊，雪菜开始朝鱼儿扔糕点。整块儿整块儿的。
史湘嘴角抽了抽，冷眼旁观。
“你们怎么不吃啊？”雪菜边怒边郁闷。明明有这么大块的糕点了啊！
史湘额头上挂下一滴汗，继续冷眼旁观。
“真是些笨鱼！”雪菜骂道，随即生气地一挥手，表示自己不愿与这些鱼多纠缠。却只听“噗通”一声，手上凉凉的触感没有了，雪菜心一沉。
“手镯！”下一秒，雪菜已经跑出亭子，来到河边。几乎是下意识的，雪菜就要迈进池塘去。
“夫人，”史湘拦住她，“我去。”
史湘大步迈进了池塘。
这池塘是人工开掘的，离岸近的地方并不深。只是雪菜掉手镯的地方虽离湖心仍有一段距离，但还是有些远了。雪菜看着湖水渐渐没过了史湘的膝盖、腰，然后到了史湘的肩。
然后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雪菜看着史湘久久没有出水换气，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史湘……”雪菜怯怯地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突然，史湘破水而出，显然是在水下憋了太久，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史湘，叫下人来捞吧！你快上来！”
史湘远远看着岸边那个穿着紫罗裙的姑娘，阳光懒懒地洒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静和，与她脸上的焦急有些不相配。她是在为自己着急吗？
呆呆看了她一会儿，史湘又潜下水去。池里的水带着浓稠的凉意灌进他的肺里，然后仿佛与血液融合般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有些晕乎乎的。
突然，他看见在幽黑的水底，泛起的绿光。很纯粹的绿，自然的味道。这是天然夜明珠所独有的。史湘的嘴角勾了勾，伸出手去抓住它，然后浮出水面。
雪菜看着史湘再次露出水面，脸色愈发苍白。但是他一步步朝岸边走来，雪菜知道，他找到了。一阵风吹来，雪菜不禁有些瑟瑟，这秋日里的风，即使在有阳光的日子里，都是带着极大的冷意的。那么史湘呢？
史湘伸出手来，湿漉漉的手中静静躺着一枚手镯，似乎还在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雪菜接过，弱弱地道了声谢。他仿佛是轻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
他却不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自回去换衣服了。
雪菜忍不住磨牙，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不过念在他替她找回手镯的份儿上，她就暂时把他当成恩人看待，不与他计较。
“夫人夫人！”枫灵急急地跑过来，“您没事儿吧？”
“没事。”
“刚刚看见史湘似乎全身无力地回房，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儿了呢。”枫灵拍拍胸脯，“您没事儿就好，这史湘也真是的，怎么能把您一个人晾这儿了呢？”
雪菜却只被那句“史湘全身无力”吸引了去：“你说史湘怎么了？”
“好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他……不会是受凉了吧……雪菜心里有些惴惴。
“走，我们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出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