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如何保护蝙蝠侠》1001110100

9、第九天

　　我本来正在兴致勃勃地分享过去求学时候的事，突然发现布鲁斯的呼吸声重了不少，转头一看，吓得差点蹦起来。
　　无他，他现在像极了我当年上课聊天聊得正欢的时候出现在后门窗口的班主任。
　　我的成长过程确实不甚理想，基本上自学成才，连滚带爬地长大，但都是我自找的，我也认了就是了。
　　噫，我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我一直没介绍自己目前的岁数诶。
　　梅耶尔·梅勒的年龄是二十八岁，所以对她来说不过是近在咫尺的过去。可实际上对我来说那都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神秘侧那混乱的情况，如果不拼命，根本活不下去，大伙儿再严苛，也比让徒弟走路上被人一枪毙了强。就算是我师傅那个纯粹不着调的，那段时间都恨不得把我栓裤腰带上带着走。
　　但是貌似已经错过时机了。我用余光偷瞄布鲁斯锅底一样的脸色，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磨刀霍霍对高层的腐败老头们的文清越。
　　一样超级可怕，嘤。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布鲁斯的披风被人拉了拉，他暂时中断思考，看向梅兹。
　　她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急急忙忙地解释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都是科学训练的。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合乎法规的，绝对不会再存在之前的情况了。”
　　“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讲讲古罢了。”她垂头丧气，说，“抱歉，我没想到会让你那么……”
　　梅兹支支吾吾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的词语。
　　“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让你在争吵的时候快速停战，就是有点缺德。”她转移话题。
　　布鲁斯才想起来到底为什么自己会现身。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一丝尴尬。
　　“哈，再缺德能有小丑的选择题缺德？快说快说。”他的二儿子嗤笑一声，催促梅兹赶紧公布这个“缺德的好方法”。
　　梅兹眨眨眼，熟悉的神情让布鲁斯有种不祥的预感，上次这个表情出现的时候她向在场的二人分享了她的育儿理念。
　　果然，她用轻快的语气高高兴兴地说：“布鲁斯，你可以在争吵将要开始的时候不停地重复‘我爱你’‘我担心你’之类的话——无论他想跟你说什么，直到对方冷静下来。”
　　这个主意震得在场的两个人沉默了两秒。

　　“那如果对方冷静不下来呢？”我眼看布鲁斯开始思考可行性，旁边的被执行人的表情活像刚吞了只苍蝇，难得体会到了混沌在别人的感情问题里乱搅和的快乐。
　　不过嘛，他问的问题正好我也可以解决。
　　“无论如何对方一定会愣住的吧？”我好心提醒，“趁他不注意给他一针麻醉不就完了。”
　　他们都愣住了，两双蓝色眼睛都聚焦在我身上，然后同时移开视线。
　　“精神攻击，然后趁机偷袭。”我听见杰森在低声咕哝着，有了灵感似的，“下次对敌人可以试试。”
　　所以为什么表达爱意算精神攻击？这家人还是那么奇怪。
　　“说白了，我挺羡慕你们的。”我其实有一点点难过，毕竟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虽然实际上是寿终正寝的，而不是因公殉职，但是我确实为了不连累他们没怎么陪伴过他们——甚至没能出席他们的葬礼，以防有人用我家人的骨灰惊扰亡灵的安眠，“至少你还能跟现在的家人吵架呢。”
　　“我想妈妈了。”我关于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依旧笼着温暖的纱。

　　过于真诚的话堵住了杰森的嘲讽。他张张嘴，难得地向蝙蝠侠投去求助的目光：说点什么。
　　蝙蝠沉默地移开视线。他此时跟梅兹有了一点共鸣，他也有点想自己的父母了。
　　太阳静悄悄地攀上房顶，破晓的晨光下，各怀心事的三人此时都没了声音。

　　随着路过的汽车一声鸣笛，我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红头罩已经离开了，布鲁斯脱下制服，换上板正的西装。
　　哇，粉色的内衬，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我想我应该能得到送一位美丽的女士回家的荣誉？”他已经切换到了布鲁西宝贝模式，冲我眨眨眼，不要钱似的抛洒魅力。
　　“顺便，虽然已经迟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布鲁斯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欢迎来到哥谭！”

　　我看起来很像什么大型真人RPG游戏里的友好阵营NPC吗？
　　我木然地再一次接过一位女士递过来的婴儿车，目送她熟练地抡着手提包追杀扒手，用扔流星锤的姿势把偷钱的扒手打倒在地。
　　她登着恨天高，狠狠地在扒手某不可言说的部位踩了几脚，在他的嚎叫声中满意地回归，重新拿回婴儿车。
　　“谢谢，小姑娘，你是来哥谭工作的吗？”她撩撩自己的长卷发，娴熟地在我的左脸上留下一个礼节性的亲吻。
　　……希望她用的口红不会掉色，我刚刚才搓掉一个口红印。
　　还有，我看上去这么像外地人吗？
　　我也这么问出来了。
　　女士上下打量一番，发出嗤笑，“呵，你看上去就像隔壁大都会来的，在那个外星怪胎的庇护下活得只会喊超人了。”
　　“你甚至都没想过婴儿车里可能会有炸弹，就这么傻乎乎地接过去了。”她似乎也不着急去哪，干脆推着婴儿车陪我散步。
　　这就是哥谭吗？我大受震撼。
　　主要是习惯了，以前穿制服出任务身上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长孩子——虽然因为工作性质，我一般能低调就低调，这种时候不多，但我还真没想过这点——虽然主要原因是我确认这辆婴儿车绝对安全，我又不是没见过丧尽天良的敌人在婴儿身上装炸弹。

　　莎拉觉得这个偶遇的女孩子很有意思。
　　她一看就是被哥谭的繁华吸引来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对未来的憧憬。
　　和她聊天也很舒服，莎拉能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挑选自己可能感兴趣的话题，但她并没有戳破这一点，谁不喜欢会细致照顾自己情绪的人呢？
　　“天呐，所以你竟然年纪轻轻已经是梅勒教授了？”莎拉惊讶地挑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哥谭大学的犯罪心理学确实出类拔萃——虽然或许要归功于海量的样本和前辈们以身试法的英勇行为。
　　这个人居然敢进入这个专业，真是勇气可嘉。莎拉暂时收起了对外地人的排斥，相当欣赏她的“哥谭”作风。
　　自称姓梅勒的女孩子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没有回应她。正常，年轻人就是脸皮薄。
　　莎拉想了想，还是出于好心提醒她，“听着，我知道你到哥谭大概率是冲着罪犯们来的，但可别离太近了——就算被关进笼子里，野兽也是会吃人的。”
　　梅勒腼腆地笑着，语气郑重地感谢她的提醒，眼里洒满星光，熠熠生辉。
　　希望上帝保佑，别让哥谭的阴影吞噬她。在图书馆前分别后，莎拉由衷地想。

　　哥谭的超级罪犯还是太闲了点。我想，我得给他们找点事。
　　我一边跟目前担任图书馆管理员的神谕芭芭拉寒暄，一边拿出笔记本电脑。
　　既然我的任务是保护蝙蝠，首先就要有效阻止那些超级反派无休无止地犯罪，否则蝙蝠迟早因为受伤过多早逝。
　　哥谭在我脑子里强烈抗议这个说法，要求我换个吉利点的表达方式。
　　好吧，那就跟我一样。
　　它又不吭声了。
　　怎么了嘛，我好歹是活着的呢！
　　最危险的就是小丑。也不知道这边的宇宙怎么回事，小丑这只大臭虫一直死死黏着蝙蝠侠，每个平行世界都这样！
　　我得想个办法让他没法再惹事。
　　通过哥谭的情报网和我花了不少时间布的监控器，我已经大概知道小丑的“情人节礼物”是什么了，现在就等他出现了。
　　不过说起来，我忽然想起，巫灼那个计划是不是能借鉴一下？

　　芭芭拉一直在观察梅兹。
　　她懒得掩饰自己的神色变化，明显一直在与人交流，但她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或许也是“神秘侧的小把戏”？芭芭拉想到这个戏谑的说法就有些想笑，当梅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份敌人内部对话的录音时，她这么形容这份情报的来历。
　　我当时应该也在场的，芭芭拉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她当时在处理别的问题，据说梅兹说完这句话之后蝙蝠侠的表情相当精彩。
　　不过对话相当简短，不过三两句话她就打开电脑，开始专心写着什么，神情严肃。
　　芭芭拉本能地对这位能悄无声息地突破自己重重封锁墙的女士在写的东西感到好奇。
　　入侵电脑显然不太现实，梅兹保留了自己一贯的谨慎，既没有接入无线网络也没有插U盘。
　　但她可以使用最原始的方式，芭芭拉转动轮椅，露出狡黠的笑容，跟自己的朋友打个招呼，同时不小心看见对方正在写什么是很正常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