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如何保护蝙蝠侠》1001110100

12、第十二天

　　我就知道，这群混蛋惯会恶心人的。
　　我狼狈地翻滚，躲开蠕虫的头槌。它的脑袋在地上砸出深坑，溅起一片尘土。
　　我眯着眼睛，看着刚划出的一点痕迹在顷刻间消弭无痕，难得有了骂脏话的欲望。
　　好消息，这东西的弱点很明显，只要把头砍下来就死透了；坏消息，砍不掉。
　　刚刚没注意，被它的尾巴扫到了，我感觉自己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了。

　　在这里喊超人他能听到吗？
　　我其实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我的战友中，我确实不以武力见长，常常需要找人帮忙，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们行动还要依赖我的情报呢。
　　问题是……我竭力避免与它周身的所有眼睛视线接触，以我跟氪星人接触的经验，我真的对异世界氪星人的魔抗没什么信心。
　　连我都能感觉有一点恍惚的精神攻击让氪星人上？算了吧，我怕他扭头打我。
　　蠕虫闻到血腥气之后更加兴奋了，尾部在地面拍出残影。
　　不能这样下去了。又一次被击中，我想，否则我迟早死在这条蛆手上。
　　至少这回应该不用自己包扎伤口了。我反手抽出一把长刀，迎着那片残影冲了上去。
　　我一刀扎进它的尾部，趁它吃痛高高跃起，落在它的头上。
　　但这大家伙竟异常灵活，扭头就要咬我，我看见无数寒芒在我眼前亮起，那是它钢刀般的牙。
　　我赶紧又滚开些，但终归场地受限，左臂被划开一条大口子。
　　没关系，我找到了自己在找的地方。
　　我咬牙，对着它颈侧最柔软的地方用最大力气刺下去，感受到另一端的空气后，顺势转动长刀——
　　蠕虫疼得怒吼，翻滚起来，试图把我甩下去。
　　我努力握紧长刀，在与地面的碰撞中稳住身体，借着这个巨大的豁口，把手伸进去，用尽全部灵力，用力扯下了蠕虫的头颅。
　　直到头颅落地，这愚蠢的大家伙还在抽搐。但对我已经没有威胁了。
　　我猜这东西混了一点点重明血统，还有从小丑那搞的酒神因子，才有这么变态的防御力和自愈能力，得亏比重明还笨，还有祖传的致命缺陷，否则我估计就死这里了。
　　我靠在一边的废墟上，慢慢平复着呼吸，我的肋骨应该至少断了三根，左臂需要上个夹板，左右腿都有穿刺伤……
　　文清晏肯定会联合她姐把我摁进医院，不躺够三个月不让走的……

　　哦，我都忘了，她们也不在了。
　　“喂，你怎么样了？”达米安刚刚结束拷问，循着神谕的指示赶过来，就看见浑身是血的梅兹半躺在废墟上思考人生，旁边是一只巨型蠕虫的尸体。
　　这应该就是神谕说的巨大热源。达米安只看了几眼就被丑得移开视线，暗自将梅兹的武力等级提高一些。
　　“没事。”梅兹说，她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就是这东西溅我一身血，这身衣服估计不能要了。”
　　“我们先回去找布鲁斯汇合吧，我想你应该顺利从那些家伙那里拿到不少情报？”她眨眨眼，“我想布鲁斯该担心了。”
　　“TT，一会儿见完就滚去医院。”达米安不爽地咋舌，这人嘴唇都白了还装没事呢。
　　“谢谢关心。”梅兹笑了笑，“说起来一直叫代号也太奇怪了，我可以喊你达米安吗？”
　　“随便。”达米安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落后她一步，时刻盯着她的状态。

　　听到达米安的汇报后，布鲁斯松了口气。回头让黑蝙蝠盯着梅兹去医院。
　　他默默地回想芭芭拉跟他反馈的梅兹脸上没擦干净的一片口红印，梅兹貌似和女性相处会更自在些。
　　小丑不知道他的其中一个选项已经过期失效，还在催促他选择。
　　而且，布鲁斯听到电话里陆续传来的炸弹解除的汇报，由于小丑的盟友自行标记了炸弹安放点，另一个选项正在作废。
　　“另外，梅兹让罗宾转告你，”单独拉了个通讯频道的神谕说，“她拆了以你所在酒店为中心方圆三公里内的炸弹，算上她拆的，小丑的炸弹已经清除完毕。”
　　或许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让小丑感到不爽了，他声音尖锐地催促蝙蝠侠，“小蝙蝠，快选吧，选一个，然后——”
　　他大笑起来，“成为又一次拯救哥谭的英雄吧！哦，不要在意死掉的那些人！”
　　蝙蝠侠还是没说话，平静地注视着他，神色里甚至带着一丝悲悯。
　　“小丑。”他咬字很重，慢条斯理地举起拳头，“我会让你回到阿卡姆去。”
　　小丑不笑了。

　　我后半程几乎是被达米安扯回来的，因为失血过多加灵力耗干。
　　但我总要看一眼任务目标，我必须保证他是安全的。
　　小孩不明白我这奇怪的执念是哪里来的，一直骂骂咧咧的，但手上动作很轻，挺好的。
　　我安详地靠在他不知道从谁那里抢来的摩托车后座上，假装没有听到车尾气里红头罩含“F”量极高的骂声。
　　我都伤员了，让让我吧。

　　看见罗宾连拉带抗地带回来一个血葫芦似的梅兹的时候，布鲁斯的表情崩了一霎。
　　“罗宾，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他脱口而出，毕竟梅兹也不是超级英雄，完全可以直接去韦恩医院就医。
　　梅兹摆摆手，说，“看见你没事就行。”
　　然后就一头栽倒。
　　小丑见状，顶着满头包坚持不懈地大笑出声，又被一直守在旁边的夜翼一拳打断。
　　布鲁斯下意识地冲过去，又不知道梅兹到底伤到哪里了，不敢上手动她。
　　梅兹闭着眼动了动，游魂似的发声，“我没事，请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就行，做你们自己的事去。”
　　布鲁斯深深地看她一眼，突然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有权力任性了——
　　“阿福，准备好蝙蝠洞的医疗设备，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他果断联系远在韦恩庄园的阿尔弗雷德。
　　提姆和搅局者过来的时候贴心地带了两台担架，一台用来运梅兹，一台用来捆小丑。
　　梅兹微弱的抗议无人关心，她被七手八脚地抬上了蝙蝠车；小丑剧烈的抗议让赶来的警察送了他好几管麻醉剂，两个警察用专业的扔垃圾的姿势把小丑扔进警车。
　　赶来收尾的戈登看着这对比鲜明的画面，不由得调侃蝙蝠侠：“Batman works alone？”
　　黑色的义警没有说话。
　　戈登疑惑转头，他早就不见了身影。
　　好吧。戈登耸耸肩，我们哥谭的义警就是这样的。

　　“我假设这位女士不是由于各位过于不专业的运输手法而晕过去的？”看着已经昏迷的梅兹，阿尔弗雷德挑挑眉。
　　“当然不是，她刚上蝙蝠车就在三秒内昏过去了。”已经脱下制服的提姆试图挑战梅兹电脑的密码锁。
　　“趁人之危可不好，小红。”杰森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擦着枪械。
　　“她自己说随意。”提姆给他展示梅兹贴在笔记本电脑上的便利贴，上面用工整的中文写着：“密码自己试，但请不要损坏，谢谢。”
　　“哇哦。”杰森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看上去这台电脑经历坎坷啊。”
　　“这位女士的伤势很重，”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刚让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给梅兹换干净衣服去了，“我确实没想到世界上竟还有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感觉自己被波及到的在场诸人纷纷开始假装自己有事在忙。
　　“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布鲁斯也换下制服，并假装没有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担忧地看向玻璃窗内的梅兹。

　　很难。飘在旁边的我生出一点点愧疚，因为我大概要占这个床位两天了。
　　诶？我神魂出窍了，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我又不是氪星人，哪里会飞。
　　我准备去里世界一趟。
　　再傻的人发现自己老家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都该发现不对劲了。
　　我敢肯定绝对有人在偷偷作妖，而且是别的世界的，我们世界那群人（当然包括我）恨不得用水泥把世界壁全糊一遍。
　　我设想过这个世界的里世界大概率会很糟糕，因为里世界简单来说就是“世界的倒影”，表世界的健康程度会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体现出来。

　　……但这我真没见过。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仓鼠蹦跳着推开快砸到我头上的柱子，感觉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岩浆，石头堆，无处不在的影兽，这都挺正常的，仓鼠是个什么玩意？
　　那只仓鼠推开柱子后，又闪电般跑回来——它甚至还有个红红的面罩，这就是超级英雄的世界吗——举起爪子示意，“嘿，女士，你还好吗？”
　　见鬼，这是个大活人。我目光上移，对上一张热情洋溢的年轻面孔。
　　“嘿，女士，我在这里！”地上的仓鼠蹦蹦跳跳，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
　　……而且他没意识到。这下我真的想捂脸了，这谁家小孩啊？家长呢？你家小孩中魔法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