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7 秘密揭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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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追踪破坏玻璃花房的犯人，没想到牵扯出学院本身的秘密。
我突然想起梅勒女士在刚入学时曾经说过的话——「我校是世界树的馈赠」。
当时的我还不解其意，现在回想时，忍不住细细揣度：一所建立在槐树上的学院，会被叫做世界树的馈赠，这又是什么意思？槐树和世界树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暗室里的那颗幻影果实，到底又是什么？
无疑的是，那句话并非是梅勒女士随口一说，这座学院与世界树密不可分。
事到如今，想隐瞒的事也隐瞒不了了。
「通过暗室的魔法是莱伊雅斯老师之前教我的，她觉得我们探查可能需要，」我考虑可以说的内容，真假掺半地说，「而古斯塔乌刚刚拿起的花盆底下的魔法阵，我也在莱伊雅斯老师的桌子上看见过类似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她问问。」
有了新的眉目，众人都松了口气，默契地对我话中的漏洞闭口不谈。叹息于自己的谎话技术太拙劣，同时也只能将感谢默默收。
悄悄回到宿舍时，宿管没有再出现，我们约好明天一起去找莱伊雅斯老师便散了。
幸亏的是，明天刚好有她的课，否则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知道她住在哪。我也不想再撒更多的谎了。
第二天大家都很急切，忽略了周围对我们投来探究目光的同学们，我和辛勒第一次在课堂结束后挤进那个包围圈里。自从莱伊来教书开始，无论是自己班还是隔壁班的人，都会借着路过或问问题的名义，在下课后去接近莱伊，在莱伊身边挤成一圈。
从前路过时听到一些，大概就是问「老师平时住哪里」「能用多少种高级魔法」「听说有契约精灵可以看看吗」之类的愚蠢问题，也只能装作没听见。摆正被辛勒问怎么这么生气的五官，腹诽着她和我一起住，大部分高级魔法都能用，我还是在她契约精灵的照顾下长大的。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见我们这几个话题中心人物，这群围着莱伊的人也没有轻易离开，拥挤着她往外走。被围在中心的莱伊无奈地笑，一边圆润地回答他们，一边朝着东面快步走去。
直到走到槐树下时，终于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莱伊雅斯抚摸着金黄的树梢，转过头来。
「好啦，现在没人了，你们想和我说什么？」
我避开莱伊雅斯的目光，艾朗森往前走了一步，开门见山。
「老师，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把草药搬到图书馆里去。」
莱伊雅斯露出赞扬的表情，笑弯了眼。
「你们怎么查这么快，我搬草药当然是为了温斯顿老师，他一生的心血都花在这上面，不帮他未免太残忍。」
「那暗室里又为什么会出现世界树的果实？槐树和世界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莱伊雅斯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她像在挑拣自己能说的部分说。
「怎么连果实都发现啦。但我只能告诉你们，学院确实曾经拥有过果实，这几天我也在查，果实大概就在犯人那里，一会儿我和院长说就行，你们就跟在后面吧。至于这棵槐树，」莱伊雅斯转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怀念目光，温柔地抚摸着树干，它粗壮地要五个莱伊雅斯才能抱得住，「它承载了一小部分世界树的力量，如你们所知，学院就是依据这个力量建造的。」
「真的是世界树的力量……」有人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那些树根难道是……？」古斯塔乌迟疑地问。
「是呀，你们在暗室里看见的树根，就是它每年会脱落的部分，为了保证力量能集中在这块土地上。」
风轻轻吹过，树梢抚过莱伊雅斯的脸，仿佛在回应她，莱伊将槐花捧在脸庞，闭上了眼。
不过片刻，风将槐花从她手中吹离，她睁开眼，让我们和她一起去找院长。
也许她早就和院长女士约好了今天的见面，打开门，便是院长的脸，她将锐利的目光投向我们，但这被莱伊雅斯面不改色地接走。
莱伊站在我们身前。
「莱伊雅斯大人，何必脸色这么难看呢？」
院长挥手，成套的桌椅和斟满的茶杯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飘出来，推搡着莱伊雅斯在椅子上坐下，喝一口院长亲自倒的茶。另外一张长椅则被莱伊招出来，给我们放下，茶香沁人，但莱伊雅斯抿上一口便搁在桌上。我们身前没有茶杯，挤在长椅上略有局促，在两位女士即将到来的唇枪舌剑之下默不作声。
「你又是何必为难孩子们呢？」
「大人贵为缄默者，也不能冤枉人吧？他们在现场就是嫌疑人，我都已经给出了办法，帮他们消除嫌疑，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好言好语说不通，莱伊的指腹绕着茶杯转上半圈。
「我只是不想管，不是管不了。早和你说过的话也当耳旁风，现在又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
莱伊雅斯的眉毛也没动，地板骤然化成无数缠绕的藤蔓，海浪般拱着桌椅摇晃，房间里掀起绿色的海浪，扑过头顶，遮住对面正低头喝茶的莱伊。除了我们和莱伊的椅子立足之处，所有的藤蔓都带着扑杀的气势冲向院长。
透过藤蔓间隙，隐约看见院长身边同样亮起绿色的荧光，却毫无成效，不仅没能扰乱莱伊的魔素流，也很快在木之魔素的争夺上败下阵来。
对普通魔法使来说的万能招数，在缄默者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缄默者的力量第一次尽情展现在眼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陶瓷破损的声音哐当响起，院长养着的卡尔曼藤就是在窗外，它的花盆碎了。
下一刻，房内的涌动陷入僵持，卡尔曼藤奋力生长，挤进最前端的绿浪缝隙里，才勉强挡住了藤蔓的前进。
「女士，和精灵比试木元素，不是好的决定。」
莱伊雅斯的语气从进入房间起就没变过，别说是直面她的院长，就连我也感到喉咙被扼住的窒息。
「莱伊雅斯大人……」院长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声音也听不清楚，在厚重的绿色藤蔓后面含糊不清。不知她具体说了什么，但莱伊雅斯听完之后，便收回了藤蔓，房间里重回安静。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莱伊雅斯就以恐怖的实力改变了院长的想法，她就是这样，说不通就打。
院长将茶杯喝干净，深呼吸之后将视线投向我们。发现两名女士都在等待我们的回答，四个人顿时更加局促。艾朗森面色铁青，古斯塔乌也露出不太舒服的表情，反而辛勒最正常，没等我考虑好措辞，他就已经站了起来。
「我们还没有找到具体的犯人，只是查到了莱伊雅斯老师与这件事有关，问完她之后，她让我们一起来。」
「那你们说说都查到了什么吧。」
辛勒犹豫几下，将刚才在楼下确认过的那些又复述一遍，同时简单地总结了我们的思考过程，模糊了违反校规的部分。
「那个世界树的果实到底在哪儿？莱伊雅斯老师说，找到它就能找到犯人。」
面对辛勒的问题，院长却和莱伊雅斯说了一样的话。
「剩下的事交给莱伊雅斯大人就行了。」院长挥挥手，让我们离开。
连句辛苦也没说，虽然大家都很憋屈，艾朗森看起来马上就要爆炸了。但莱伊雅斯也在等我们离去，她们看上去还有话要说。
不便逗留，最后走的艾朗森关上了院长室的门。
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就差临门一脚，我们就可以得知真相。但莱伊雅斯的态度有些奇怪，像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院长迫于压力，只能提前收回任务。
「太不爽了。」
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一切都在最重要的时候戛然而止，除了犯人以外的事情倒是都水落石出。但这又有什么用？
这件事还是让他们留下了对莱伊雅斯的不满，尽管知道可能是为了我们好，但她保护过头了。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早就习惯了莱伊的保护欲，换句话说，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等走出充斥着肉桂、甜檬等香料味的食堂，大家便散了。当晚，莱伊雅斯又一次来到我的房间。
仍旧是微风吹开的窗户，窗帘飘飘摇摇地不时打在玻璃上，她深紫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光华流转。
我本想问她犯人的事，却被她的眼神制止了。
「没过多久——快的话几天，慢的话一星期，我们就会去精灵的领地。」
这我知道，莱伊在课程开始的时候就说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
「我以前没和你说过，但现在必须要说，」莱伊脸色凝重，她翻开我的抽屉，拿出她的木茉莉，魔法荧光从她的掌心流淌进茉莉花，再度将其点亮，「这次去精灵领地，你一定要小心，必须让茉莉花片刻不离身，如果遇到危险就把它摧毁，可以帮到你。」
话毕，莱伊雅斯像个焦急的家长，不停地说一些注意事项，哪怕是黄金书本上写过的事，她也重复着让我记住。魔法使外袍在房间里走上两步便翻滚，莱伊雅斯在我的房间里团团转，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紧张。
「不是还有你在吗？你比下午在校长室里还紧张。」
「卡沃伊，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她猛地停住脚步，面色凝重地看向我。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37 秘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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