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27 阁楼探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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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底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在说些什么诸如真的要去吗之类的话，有个害怕的家伙，一直在拒绝，但耐不住朋友拉扯。这些对话，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耳熟。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没给楼梯点灯，他们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点亮。
「吓吓他们。」古斯塔乌恶劣地笑起来，从桌上拿起我中午扔下去的果实，在耳朵旁边晃一晃，听见声音后非常满意，从楼梯口扔了下去。
果实在楼梯上碰撞着，种子在果壳里碰撞，发出急促的「哒哒哒」。从我们这里听是在远离，但是在一年级听来，大概是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飞快地接近自己。
听见下面此起彼伏的惊叫，古斯塔乌畅快地笑起来，艾朗森也绷不住脸色，忍不住在笑。
「是豆荚！」
「哎呀……还真是，只是个果实而已。」
下面隐约传来这样的声音。他们发现真相后，反而提起了勇气，开始一点点往上爬。
「还是一群有点勇气的家伙，那太好了，我要玩玩。」
古斯塔乌看起来还没尽兴。
「我们不是也是来探险的吗？」我说。
「这里的诅咒根本不是会吓人的类型嘛，你不是从来没经历过吗？为了不辜负他们的期待，本大人亲自出马，还不贴心？」
简直是歪理。
但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个恶作剧的机会，就连冷着脸的艾朗森也忍不住同意了。因为这群一年级看起来太有趣了，哪怕只是漆黑一片的阁楼也能把他们吓得惊叫连连。
我们关掉了房间的灯，蹑手蹑脚地走进楼梯里。
往上爬是三个男生，他们甚至还没脱下白天上课的外袍。两个人慢慢往前摸索，另一个头上盖着兜帽，藏在后面瑟瑟发抖。
「还是不要去了吧，这里很明显就只是一个没有灯的长楼梯，有什么好探险的……我们还是先找找灯在哪，不然很容易摔……」
一只手轻轻搭上他发抖的肩膀。
「卡尔你别闹，在这里很容易掉下去的，我们还是快找到灯……啊！」
他总算意识到了，一边尖叫一边抖掉我的手，脚下没留神，一下滑倒。
哇！
我们只是吓吓他，没打算害他摔下去。我在后面接住他，把他往前一推，其他两个人被突然的尖叫和重量也吓得大叫一声。
「你干嘛！」
「有人！有人推！」
「是啊有人推我！你推我！」
「不、不是不是……」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刚刚有人拍我肩膀！」
空气突然沉默了，刚刚和他对吼的人干笑着说。
「是不是你，卡尔？你刚刚拍德卡了吧。」
「别说傻话了，就算真的有人又怎样。」另外那个倒是很平静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德卡说得对，我们还是快点灯吧。」
他们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打火石，看来也是有备而来。
不过嘛，不能让你们这么简单地打上火。
在他们伸出手，打火石擦出火光。眼前的火把没亮，稍远一些，一簇火焰骤然亮起。
「噫！」
三人紧张地往那边望了好几眼，我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看，希望艾朗森没有露陷。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德卡缩回头，颤抖着手，把眼前的火把点亮。
哗地一声，亮光映在他们的脸上，影影绰绰。但楼梯里本就没有通风，此时更是有些呼吸不畅。不远处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了些，好在这几个一年级没有察觉。
三人中有人深吸一口气，提议继续往前走。现在是阁楼的中端，进退两难。
虽说是吓吓他们，但也只是一些简单的恐吓，不过是用无需吟唱的风魔素卷起他们的发梢，又或是配合火之孢灵点亮灯。没想到这三个人胆大到来诅咒的阁楼探险，却全都是胆小鬼。
他们在阁楼里吱哇乱叫，抱成一团，颤颤巍巍地踏上一个又一个的台阶，根本没留意我们三个偶尔发出的笑声。
实在好玩。
「这个楼梯里真的有鬼……」他们为了保持镇定，一直在碎碎念，不敢放任气氛变得有一点诡异。
「我来之前还特地看了第六章，说大部分的亡灵族是不会特地吓人的。」这道声音变得有些想哭，「怎么这个这么爱吓人呢……」
既然都看到第六章了，怎么没顺便看见那句「亡灵族一般不会离开它们的国度」呢？
虽说我是插班生，但有自主翻阅一年级课本，第六章，我也刚巧在前几天看过。
「你还挺好学的，要是席卡知道你提前预习，准得高兴。」
「怎么可能……他少点在课上折腾我就不错了。」
听起来是个不讨学生喜欢的老师。
就算聊起了日常，他们的声音还是紧紧地绷着。他们判断不出距离，但走过无数次楼梯的我知道，其实再走几步就要到终点了，我的房间就在上面不远处。
不过嘛，应该再走几步路就能看见血手印了吧……
在我心里暗自估算距离的时候，前方猝然响起响亮的尖叫。狭窄的楼梯间响起乱七八糟的磕碰声，想必是骨头碰石壁，骨头碰骨头，还有急促的衣料摩擦。
啊！
「啊！」
在我心里惊讶的同时，手不小心搭到我身上的人也发出了大叫。我慌忙后退几步，免得再被他碰到。
「后面有人啊！」
「前面是血手印啊！」
「往、往前！往前走！」
几个人连滚带爬地往上，但有人踩住斗篷，有人在楼梯上滑了一跤，有人扒着别人不松手。
由于他们到了终点，我和艾朗森古斯塔乌两人也重新聚集到楼梯上。
「上面没布置什么了吧？」
「没了，他们应该一会儿就会下来。」
「我门锁好了，上面应该没什么好逛的。」
身边是火把，而火把旁边有几个小小的血手印，看起来是古斯塔乌的手掌大小。要是有辛勒在就更好了，如果可以自由使用水魔素，机关能更吓人。
他们消失在楼梯尽头，哭泣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本以为不久就会下来，在楼梯口遇见我们，再解释一下就好。
但是现在根本听不见声音了，没有说话声，就连布料摩擦的声音都完全消失。
好像这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在摇曳的火光里，我们三个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紧张。
「这里、不会真的有会吓人的诅咒吧……」
我咽了口唾沫，拾阶而上。
「不是你说的吗？不如趁这个时候探险，看看到底到底是不是人类做的。」
没走几步，就被古斯塔乌死死地拽住了斗篷的后摆。
「走慢点。呵呵，不过是小小诅咒，怎么还要本大人亲自出马？要我说，最多是禁止飞行的程度，什么血手印什么怨灵，你们都现实一点好不好？如果是真的有危险的诅咒，学院方怎么会不管，还放在学生宿舍？」还没等这些话劝服我们，古斯塔乌已经把自己劝服了，越说越信誓旦旦，语气也变得自信，「更别提让学生住在顶楼了，说到底这个楼梯都没有禁忌，再怎么说也会设一个吧！」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古斯塔乌渐渐放松了力道，最后像他平常那样，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所、以、说！」古斯塔乌严肃地说，「我们先上去，看看他们干嘛去了。」
这个提案我赞同。我比古斯塔乌走得快一些，先一步走上楼梯尽头，我突然说。
「你发现了吗？」
「什么？」
「艾朗森没出声。」
古斯塔乌的呼吸骤然变得尖细，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喊。
「艾朗森！你别闹了！」
惯常爱和他拌嘴的艾朗森，此时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我也安静了一瞬，不得不告诉他。
「艾朗森已经不在这里了。」
实际上，如果是平常的古斯塔乌，他也能发现，这里的呼吸声只剩我和他了，但古斯塔乌现在太紧张太慌乱。
其实我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
「而且，」我慢慢地、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地进行三次深呼吸，「你上来看看……看我的门板上。」
「啥呀……你别吓我……」
明明刚才吓人的时候那么开心！
虽然紧张，古斯塔乌还是慢腾腾地挪上阶梯，我往旁边站了站，给他腾出了位置。
「看、看不太清……呢……」
别撒谎了。
「那你往旁边站站，别遮住后面的灯了。」
说时迟那时快，古斯塔乌迅疾地伸出手，抓住我的斗篷，脚底一点又一点地往旁边挪，短促地呼出气。
在火光照映下，门板上的东西一点点显形，我缓慢地眯起眼，拼命压下想要大叫的冲动——门板上赫然是一个渐渐成型的血手印。
斗篷被猛地拽了一下。比刚刚古斯塔乌印的手印来说，这个更像是一个血手印，湿润而鲜红，形状像怨恨的灵魂不停地扒拉门板。两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古斯塔乌的手停不下颤抖，出现了压在喉咙里的破碎叫声，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我，还是古斯塔乌。
正当我不愿也不得不这么想时，耳边竟出现令人牙酸的声音，门板上出现越来越多的血痕，嘎啦、嘎啦……就像是……
有人在用手指刮木板。
「呃！」
我有些崩溃地往后大退一步，在楼梯上差点滑下去，好在左手撑住了墙壁——
「有人啊！」
一阵黝黑冲进视野，飞快地侵蚀我的大脑。再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27 阁楼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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