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虫族直播抓药》龙雨木

16、第 16 章

　　温森特和弗兰按照地图指示前往医疗部。

　　昨天他们做了身份录入，各自获得了一份电子通行证，附带非保密区的立体投影地图，医疗部就在其中。

　　温森特的通行证权限比弗兰高一些，额外开放了一块区域，包含一些非军事禁区但也需要保密的场所，例如第一集团军的各类研究所。

　　曙光号是一座宏伟的移动要塞，除却军团的士兵，还驻扎着大量后勤虫。他们的生活区域就处于非保密区之中，俨然是这座肃穆而铁血的要塞中唯一一块带有休闲气息的净土。

　　等他们抵达医疗部，昨天接待的文职虫便迎了上来，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这块占地不小的区域：“医疗部的环境一般，跟外面医院不能比，但设施设备绝对齐全，医疗上的需求都能满足。”

　　这叫一般吗？
　　温森特环视一圈医疗部的大厅，看看宽敞明亮的空间和简约清爽的装潢，又看看流畅合理的动线设计和智能高效的导诊机器，深吸了一口毫无异味的甜美空气。

　　重生之我在豪华医院上门诊！

　　他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抵达精神力科。一路上，别的科室不说门庭若市，至少也有三两只患者，精神力科门口却空空荡荡，竟有些萧瑟的意味。

　　他们一行虫走进门诊，发现精神力科只有三间诊室，在走廊的左手边一字排开。文职虫指了指走廊右手边对称的三个空房间，说：“这边就是司令为您划拨的场地。”

　　温森特看了一圈，满意颔首：“我计划用一个房间做诊室，另外两个做药房。”

　　恰巧对面三号诊室的门打开，一个精瘦的小老头背着手晃悠出来，笑眯眯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文职虫笑道：“文森阁下，这位是精神科马修医生。马修医生，这位是文森阁下和他的助理弗兰。”

　　他们互相握手问好，文职虫又道：“马修医生，赫尔曼主任和雅各布医生不在吗？”

　　“他们呀，应该是去开会了。”老马修说。

　　话音刚落，一号诊室的门“啪”一声打开，一只板着脸的高等种雌虫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知道你是司令特批挂靠在精神力科开门诊，但是我不相信从异兽出现以来就困扰虫族的难题能被你一个无名小卒解决。”他毫不客气地对温森特说，“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信任你和你的药剂。我们科室不会分病虫给你，能有多少门诊量看你的本事。”

　　说完，他重重敲了敲二号诊室的门：“雅各布，去开会！”

　　门开了，一只年轻雌虫匆匆忙忙从里头走出来，不好意思般朝温森特他们笑了笑，赶紧快步跟上了赫尔曼的背影。

　　文职虫只好尴尬道：“赫尔曼主任还没见过药剂的效果，我想他很快就会消除对您的误会。”

　　“没关系。”温森特笑笑，“我理解。”

　　他心中叹了一声。

　　我真的厌倦了不断打脸的流程，温森特无奈地想，真希望能尽快进行全虫族范围的药剂宣传。

　　……

　　等温森特结束一天的行程躺在睡眠舱中，时间已经进入标准时深夜了。

　　他今天和弗兰开了半个会，去了医疗部，又去了研究所，一整天都没时间想起莱茵。临近睡前，金发少将终于闯进了他的脑海，让他不得安眠。

　　温森特觉得，莱茵离开得就像他的出现那么突然，让虫猝不及防，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他因任务而来，又为任务而去，好像温森特只是他繁忙军旅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样也好。温森特想。

　　虽然分别的日期就在昨天，但温森特已经感受到并接受了他与莱茵之间的距离，遥远到容不下任何心动的余地。

　　光屏突然“叮咚”一声，温森特打开一看，竟然是黄金翼给他发消息。

　　黄金翼：最近怎么样？

　　虫医大师：还不错。你呢？上次的药剂效果怎么样？

　　黄金翼：药剂效果很好。
　　黄金翼：你已经很多天没有直播了。如果遇到了困难，请不要隐瞒，我可以帮助你。

　　温森特觉得黄金翼好像认定了他处于不妙的境地，特别热心地想替他解决。

　　虫医大师：我最近更换了工作地点，不直播是因为工作忙，不用担心我。至于困扰，非要找一条，那就是我的助理。
　　虫医大师：我同意他做助理时，只想着这个决定能帮到他，忽略了背后的风险。你知道的，我有一些异于常虫的想法。我不想强迫他接受。

　　温森特觉得自己仗着雄虫身份，很多时候都在有恃无恐。他后背植入了一块芯片，只监控他的生命体征，不会主动上传他的位置信息。

　　因为他是雄虫，元老院不能公开通缉他；又因为这块芯片，“花圃”始终默许他在外漂泊，只要他能保证生命体征平稳、芯片不报警，元老院就找不到他。

　　他敢和元老院对着干，雄虫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倚仗。弗兰可没有这一层保障，一旦上了这条贼船，再想下来就难了。

　　黄金翼：他既然向你效忠，就应当承担风险。上位者给予资源，下位者付出代价，这本就是等价交换。
　　黄金翼：他做不到，证明此虫极不可靠。我郑重建议你辞退他。

　　温森特有点想笑。不知为何，他觉得黄金翼莫名敌视他的助理，从他第一次提及弗兰，黄金翼就没放下过警惕。

　　这态度倒是很像莱茵。温森特不着边际地想着，刚好他们都是军雌。

　　等等……都是军雌……

　　温森特一个激灵，黄金翼不会也刚好是第一集团军的军雌吧！

　　温森特知道自己以后在曙光号没法低调，如果黄金翼在第一集团军，迟早会发现他就是虫医大师。

　　而他之前还骗虫说他是异族、还、还说了那么多社死的话！

　　温森特颤着指尖输入消息。

　　虫医大师：你的观点和我认识的一只军雌很像。其实我之前就觉得你是军雌，如果我猜对了，你能告诉我你在哪个军团吗？
　　虫医大师：说不定我们的距离很近呢哈哈哈！

　　黄金翼一直没回复。温森特心都凉了半截。

　　好在对面沉默了很久，终于跳出了一条消息。

　　黄金翼：我退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