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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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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老板娘冷哼一声,低头记着账。
“我干,我干!”章瑜连忙应下。
之前问了好几家都是说招满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低点就低点吧,章瑜咬咬牙。
“每天上午10点上班,晚上10点下班,中间2点到4点午休,迟到一次扣30,请假一天扣70,一个月休三天。”
黑心老板娘,把她当黑奴了呢!
“听明白了吗?”
“好,好的,我明天来上班吗?”
老板娘白眼一翻。
“难道还要我来请你吗?”
章瑜唯唯诺诺的应下,虽然工资不是很满意,至少她有了份工作,沿着马路,她慢吞吞的走回家。
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章瑜感觉自己像这副巨大躯干的一个细胞,马上就要被代谢掉了。
在外面走了一天双腿酸痛,她肚子叫了很久,看了看卡里的余额,没舍得在外面买晚饭,一直撑到了回家。
打开门,客厅灯关着,一起合租的室友还没有回来,说是客厅,却只是放了张桌子和两个板凳,地上堆了一些杂物,十几平的空间除了一个小冰箱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晚饭啃了个自己蒸的死面馒头草草解决,卫生间的热水器坏了,每次洗澡都只能烧完开水调好水温提着桶拿水杯往身上冲洗。夏天还好,冬天必须提前要烧好开水才能洗漱,每次看着噌噌涨的电费她心疼不已。
关上三块钱买的节能灯准备睡觉。因为她睡的房间原本是杂物间,里面没有床房租要便宜一些,折叠床质量不好,睡了几个月就断了后面一截,躺在床上她腿无法伸直,只能蜷缩在被窝里。
房间虽小但是有个小窗户,通风采光还算好,舍不得开空调,所幸棉被还算厚,抱住双膝,她在被子里颤了会,感觉温度稍微高了点,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意识离体,感觉身体漂浮了起来,回到了夜晚的江边,江面映射着五彩霓虹和明亮的路灯,她也向下看去,水面却没有映照出她的倒影,面容处漆黑一片。
她静静想了想,突然觉得活着也没啥意义,一个身上没有光的人,连倒影都配拥有,她直直的往水里跳去。
冰冷的江水迅速涌入鼻腔,咽喉,水压胁迫着口腔,她张开嘴想要呼吸,结果肺里的水流倒灌而出。她的身体不停向下溺去,出于求生的本能,身体下意识的挣扎,却沉得越来越快。
眼睁睁看着离江面越来越远,心想也许这样就能解脱了吧。
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那样酸涩。
她心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闹钟一响,章瑜缓缓睁开眼,短暂的在被窝里逗留了几分钟,挣扎着爬起,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
一打开门,寒风凛冽,她还略带困意的神志立刻清醒了不少。
上午老板娘看她9点就到了很满意,第一天上午没要求她做太多,只是帮忙上菜和洗碗
其中有一桌客人见她长得不错在她递菜时顺手揩了点油,还眼神暧昧的看了她一眼,老板娘撞见这一幕撇过头去视若无睹,忙招呼另外一桌客人去了,她想了想工资也忍了下来。
到了午休的时间,里面的厨师炒好了员工午餐,章瑜慢慢吞吞的嚼着米饭,心里想着晚上怎么和老板娘开口提前预支工资。
明天就是房东说的期限了,再拿不出来钱,她的东西估计真的会被扔出来。
心里做了好几种假设,中午她没有选择回家,店里有空调,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比回家睡冷床好多了。
每天中午都会轮流派一个人守在店里,今天是一个后厨负责洗菜和买菜的年轻小哥。
小哥不爱说话,章瑜问他话,他从来不回答,偶尔才高冷的点头或者摇头。
章瑜觉得没意思,世界上没一个人想搭理她。
章瑜在最里面的桌子上趴着,不一会就睡着了,小哥也趴在收银台上,好奇地看着章瑜安静的睡颜,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马上到上班时间了,她过去拍了拍还在睡觉小哥的肩,小哥迷迷瞪瞪起来后看了她一眼,就去后厨备菜了。
老板娘过来时看着章瑜正在扫地,顺便让她把拖布也去洗了。
晚上客人要多的多,章瑜记性不错,手脚还算勤快利落,一天下来老板娘还算满意。
下班后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章瑜在台阶下等着老板娘落完锁。
“你还不走?”
老板娘把钥匙揣进外套兜里。
“老板娘,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老板娘没理她,往自己车停的地方走去。
章瑜紧紧跟在后面,按下心底那一点羞耻与尴尬。
“老板娘我交不起房租了,我能不能提前预支我这个月的工资,我保证不会跑路,我可以拿我的身份证来抵押。”
“我拿你的身份证有啥用?你随便给我个假的证件,拿着钱明天不来了咋办,我得去哪里找你?”
老板娘一顿脚步,回过头冷笑着。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来找我预支工资,是想拿钱跑路吧。”
“我一定会来的老板娘,起码这个月我都会认真来上班,一次也不会迟到的。”章瑜微微错开视线。不敢直视老板娘的眼睛,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身份证不行,你得拿个价值相等的东西押给我,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跑,等你打完这个月工我再还给你。”
章瑜想了想,小声呢喃。
“把手机给你了,你怎么给我钱?”
“噗哈哈哈,你是没见过现金吗?”
老板娘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们年轻人真是离开了手机不能活了。”
章瑜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多么愚蠢的话,脸上火热,老板娘继续往前走。
一直看着老板娘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章瑜都没有再说过什么话。
她不太明白老板娘是同意还是拒绝,微薄的自尊心让她不再好意思开口说话,只能默默地站在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