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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十一 ) ...

  •   第二天清晨,荆浯猜觉得身体似是好了许多,便披衣下床,洗漱好后,想带晓晓出去玩。
      刚到楼下,便被一股糯糯的香味吸引了,荆浯猜顺着香味来到厨房。见一个随意扎着马尾,穿着短裤、白T-Shirt的女孩在一推材料中忙碌。旁边是焦急围着她转的阿姨。
      只见长长的琉璃台上堆满了各色食材。那女孩两腿叉开站在煤气前,用大大的勺子在锅里搅着什么,还不时盛点出来尝尝。然后摇摇头,把勺子放下。还一边低头往锅里拼命张望,一边紧张地看着旁边的时间。
      那女孩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迎着朝阳。更是充满青春活力,让人艳羡。马尾随着身体的摆动不住地晃动,整个人在朝阳的沐浴下,就像一只快乐忙碌的小鸟。

      阿姨看见了荆浯猜,刚想上前来。被荆浯猜制止了。
      荆浯猜靠在厨房间的门上,静静地看着,嘴角带起一丝笑容,眼里溢满了幸福的微笑。这样的景象在荆浯猜的梦中出现了千次万次。但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荆浯猜的心中被浓浓的感动填满。突然间觉得身体也似好了。

      空气中弥漫着南瓜粥的香味,没有人说话。只有晓晓一个人的忙碌。幸福静谧的感觉在空气中流淌,混合着粥的香味,形成一种谁也不想破坏、也不忍心破坏的感觉,美好得似是只有在童话书中才会出现。
      但即使只有“昙花一现”,还是让身在其中的人沉醉,想着能够多留下一刻便是一刻。

      突然间,晓晓看见了荆浯猜,不好意思别扭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荆浯猜没想到会是这样含羞带怯地声音。虽然他心里知道晓晓已经渐渐原谅他了,但没想到这一刻是那么快地来临了。荆浯猜觉得自己就快要飞起来了,结巴道:“醒…醒…醒了…醒了就起来。”
      讲完荆浯猜恨不得摔自己一个嘴巴,脸上居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说话结巴,这是荆浯猜从小到大都没犯过的错误。

      果然晓晓“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带着她特有的糯糯声音道:“荆浯猜,你也有说话结巴的时候?”哈哈哈,“笑死我了。”
      荆浯猜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晓晓,看得晓晓抬手摸了下脸,娇嗔道:“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啊?”
      荆浯猜看她小女孩神情十足,突然大笑道:“晓晓,你太有意思了!怎么怎么,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跟小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像啊?!”
      晓晓恨恨地捶了下荆浯猜,不料,荆浯猜笑道:“晓晓,我还是病人呢?你就这么对病人啊?”说着还配合地咳嗽了两声。

      晓晓觉得他们似是回到了小时候。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了,荆浯猜的性子还是没有变,“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晓晓恨恨地想,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好了,晓晓不理她。

      突然间,晓晓听到“扑哧”一声,晓晓急忙回头,原来是刚刚盖了盖子与荆浯猜说话,好好的一锅粥泼了出来。
      晓晓抢步上前,掀起锅盖,拿起毛巾擦拭琉璃台。转头恨恨地盯着荆浯猜,道:“就你就你,如果不是你,我好好的一锅粥也不会翻!”语气中带着点撒娇的成份,还一边跺着脚,“你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荆浯猜闲闲看着她,突然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她。一开始,晓晓抗拒了下,可是荆浯猜硬是不放手,晓晓挣扎了两下,没有在动。
      身后是强烈清爽的男性气息,荆浯猜在身后紧紧抱着她,荆浯猜在她耳边吹着起道:“晓晓,就一会,就一会。”
      晓晓不说话,只是突然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粥怎么办?”
      “别管他什么粥了,大不了,我陪你一锅。”荆浯猜恨声道。刚刚让他觉得幸福的粥,现在在他看来,是那么得让他愤恨。

      突然,晓晓一个转身,荆浯猜不防她来这一手,着实吃惊了一下,看着晓晓,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黯淡,难道自己弄错了,晓晓根本无意自己。
      晓晓压根没注意他的自怨自艾,只是大声道:“赔?你赔?你拿什么赔?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熬了好久的粥?是给你给你的?”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荆浯猜,突然觉得自己中“□□”都不如此刻高兴。

      一把拉过晓晓,就吻了上去。带着激烈,带着感动,带着不受控制的激动,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深情,带着甜到骨子里的宠溺。
      一开始晓晓还在嘀咕着“粥粥粥”呢,到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晓晓完全沉浸在荆浯猜的温柔中,沉浸在荆浯猜的吻中。这个迟到了很久的吻给双方带来了无限的快感。
      似是那么多的隔阂,那么多之间的误会,都随着这一吻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了。

      这个吻似是给双方带来了全新的开始,全新的希望。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快乐永远是短暂的。“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即使功成名就,金榜题名,亦是有许许多多的无奈。所以人们常说: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在历经九九八十一磨难后,才能获得那短暂到极致的快乐。所以那种快乐想得而难以得到,每个人都为寻求自己的快乐而追逐终生。只是并非每个人都会成功。

      在晓晓的抗议和不信任的眼光中。历经一个小时,荆浯猜做出了南瓜粥、凉拌黄瓜、炒鸡蛋、盐水花生、春卷六样晓晓爱吃的菜。
      阿姨把菜端到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小菜,让晓晓震惊了一把,一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变这样出口了:“喂,荆浯猜,这是你做的吗?”
      晓晓一讲完就后悔了,刚刚自己是亲自看着他把他做出来的,晓晓郁闷到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内心,充满震惊,想不到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何时学会了做饭?
      那边,响起一个略带挪揄的声音:“哎…刚刚你不都看见了嘛?”说着又顿了下,把眼神在晓晓的脸上扫了几遍,坏坏道,“那你刚刚在看什么?”
      晓晓郁闷地不理她,低低笑出了声。在她快发飙的时候,荆浯猜道:“晓晓,尝尝合不合口味?”给了晓晓一个台阶下。
      晓晓看到了“台阶”,立马顺着就下来了。细细喝起荆浯猜烧得“爱心餐”。细细软软的粥,清爽的黄瓜,金黄金黄的鸡蛋,糯糯的花生,一口咬下去,外皮脆,内里酥的春卷。让晓晓大饱口福。

      这是他们重逢后,最幸福、最平和的一天。荆浯猜衷心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可是往往事以愿违。

      今后的几天,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开心、平和的环境。
      直到这天他们一同出席一个在上海举办的慈善晚宴。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珠光宝气间。晚宴如期举行。美丽的外滩边被点缀的如同月亮上的银河,星光熠熠,璀璨生辉。
      晓晓挽着浯猜的生,踏着红毯向北外滩著名酒店走去。
      晓晓黄色裹胸拖地长裙,发髻高高盘起,上面别出心裁的插着一支碧绿的成色很好的翡翠叉子作为点缀。
      脖子间是星形设计的意大利著名珠宝。简洁、凝练、优雅,大方,很衬晓晓。
      今天身着正装的荆浯猜,上衣纽扣随意开着,水锈银的西装搭配以橙黄为代表色牌子的新款“盛大晚宴”的丝巾,显得正式、妖孽、不羁又带点性感。
      好一对“郎才女貌”登对的恋人。

      黄浦江的夜风,吹乱了几根晓晓的发丝,荆浯猜为她轻轻缕到脑后。眼神温润如水,蕴含几多柔情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地声音在旁边响起:“晓晓。”
      晓晓一回头,原来是戴梓岑!
      米白色的正式西装,绿色的丝巾作为领带,一贯的时尚,一贯的儒雅。清冽的嗓音原是晓晓沉醉的源泉。只是,如今…
      经过咖啡屋的事情,晓晓已经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毕竟她欠浯猜良多。

      荆浯猜看着戴梓岑有话要说,笑笑放开晓晓的手臂,拍了拍晓晓的肩,自己走到一边等着。
      “晓晓,你和荆浯猜在一起了?”戴梓岑提高声音道。
      晓晓皱了下眉,转眼扫视了下全场,让戴梓岑看到已经有人关注他们了,以示让戴梓岑声音放轻,淡淡道:“还不算吧?”
      戴梓岑突然狂喜道:“真的?”
      晓晓敷衍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见戴梓岑没话讲,晓晓随即想转身离开,便礼貌道:“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戴梓岑突然道:“晓晓,重新回到我身边吧?我不能没有你。”
      晓晓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眼里盛满悲凉,凄讽道:“你能放得下唾手可得的家业?”
      戴梓岑沉默,晓晓无奈笑道:“算了,我随便问问。你保重。”
      晓晓刚想举步离去,戴梓岑突然道:“我们偷偷在一起吧?”
      晓晓回头,无奈地看着充满期待的戴梓岑,轻轻摇摇头,郑重道:“再见!”

      说着,便再也不留恋地回到荆浯猜身边。轻轻把自己的手放进荆浯猜的胳膊,任他牵着自己。胳膊与手互相缠绕着,是那么牢固,那么坚不可摧。
      就像两个相爱的人终于找到了支撑般,盘根错节,不容人破坏。

      突然,晓晓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见是戴梓岑的信息:我们还是朋友吗?
      晓晓良久,才回国去:是的。

      然后,把手机放回包里,与荆浯猜相视一笑。
      两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从背影看,就像一对连体婴儿般,异常般配。他们好似顺着那条红毯走下去,直到天涯海角,天荒地老。

      参加完宴会回北京的第二天清晨。
      晓晓由于前几天与戴梓岑说清楚了,所以心情异常轻松。故而一觉睡到大天亮。
      晓晓起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许是睡过了头,肚子也不觉得有多饿,晓晓也不想吃东西。洗漱完了,随意拿了件蓝色纱质长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
      晓晓四处走走玩玩,路过荆浯猜书房,听见里面隐隐有声音传出。由于房门虚掩着,声音也不是那么亲切。本来,晓晓想推门进去,突然听到蓝正诚说:“戴家公子”,晓晓止住了推门的动作,轻轻退了一步,把耳朵凑到门上,凝神倾听,还不时注意楼梯,怕阿姨看见。
      晓晓听见蓝正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哈哈哈…这次有戴家好看的,我们有这个不怕戴家抵赖,这次真该谢谢大维,也是你全力配合,要不是你带晓晓去慈善晚宴,这次我们也无法顺利从戴家公子电脑里弄到这个。”
      荆浯猜说了什么,晓晓没有听也不想听。晓晓觉得手足冰凉,大脑中一片空白。她觉得这个世界异常可笑。为什么在她每次拿出真心时,等待她的永远是赤裸裸的伤害?赤裸裸的背叛?她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让人要如此对她。
      一秒钟前,在晓晓看来温馨浪漫的东西,现在是那么得充满讽刺,那么得听起来像一个“黑色幽默”。在晓晓的记忆中,荆浯猜绝不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她的记忆中,就算荆浯猜是调皮了点、脾气大了点,但从未做过这些背叛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
      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晓晓不知道。

      此时的晓晓,所有的喜怒哀乐皆化为虚无,大脑似乎停止了转动。晓晓轻轻阖上房门,提着裙子,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楼梯口,便拼命向楼上跑去。
      好不容易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在推开房门的一瞬。晓晓迅速把房门反锁,身子随着房门滑坐到地上。地上是厚厚的毛毯,晓晓看着花样繁复,色彩温馨华贵的地板,再环视一圈房子的装修。
      晓晓觉得异常讽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时组委会的评语,不禁历历在目。“装饰物太过昂贵,失去温馨本意,可行性不强。”
      晓晓记得组委会的主评还找自己单独谈话。曾告诉自己,他很欣赏自己,只是房子终究是住人的,太过追求创新,追求华贵,只会使房子失去住人的本真。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体会,总以为自己这么好的设计没得第一,是违背了主流的价值观,而受到声讨,因此并未太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倒是有几分那个意思。晓晓承认在荆浯猜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时,自己心中除了感动和惊喜再也找不出第三种感觉。
      只是她没想到荆浯猜居然会利用她的这种感动。难道时过境迁,荆浯猜以不再是那个充满浑身傲气的荆浯猜了?难道…

      晓晓不敢想象,只是随手拿了包,把书随意地塞了进去,洗了把脸,提提精神,便出了门。
      临走时,晓晓大声甩上了门。连阿姨在后面喊:“你还没吃饭呢?!”
      晓晓来到街上,随手拦了辆车,报了学校地址。晓晓只想逃离荆浯猜的家,她觉得后悔,觉得草率。
      景物在后退,晓晓的心情却没有意思好转。
      到了学校门口,晓晓瞄了眼价钱,随手拿钱包付钱。这不拿还好,一拿,晓晓急出一身汗。急道:“师傅,我忘带钱包了,这是我学生证。”说着,把自己学生证递给他,又道,“师傅,你拿着,这是我学生证,你等着,我取个钱就回啊。现在这表您崩按,跳得钱都算我的。”

      在师傅的首肯下,晓晓推开车门,就跑了出去。好不易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宿舍,逮着二丫,就问她借了一百,连解释都没来得及,便又冲冲按原路返回,喘着气把钱给了司机。
      “小姑娘,下次可别忘了啊!”那师傅笑呵呵地叮嘱着。
      晓晓一边喘气一边点头:“不会了!不会了!”

      晓晓回了宿舍,二丫就贼兮兮地凑了上来:“耶?荆大董事长没送你来,这是发生了什么?”
      二丫围着晓晓转了一圈,啧啧道:“死丫头,跟老鸨说说,这是怎么了啊?丫头,这是被荆大董事长吃干抹尽,连骨头渣子都没剩的回来了啊?”
      晓晓气道:“二丫,你就不能正经点?没看见,我落难了吗?”
      二丫,又围着她转了一圈:“正经?我挺正经的啊?落难?这道真没看出来,看看这衣服、这面料、这做工,大几千了吧?还落难呢?那你让我们小老百姓怎么活?”
      晓晓一把拽过自己的裙子,嗔道:“你就不能关心下我吗?劲贫!”
      晓晓,看着二丫,突然抱着二丫,哭了起来。
      这下,二丫慌了手脚道:“晓晓,你这是怎么了?”
      晓晓呜咽道:“你别问了,就让我哭会,行吗?就一会儿!”
      二丫道:“行,你哭吧!要多久都没事,肩膀借你。”说着,像个男人似的献出了自己的肩膀,还英勇地把晓晓一把搂了过来。
      突然,晓晓把他一推,道:“一边去,现在我不想哭了。今晚,睡你这,行不?”
      二丫点头道:“这感情好啊!我们促膝长谈一番可好?顺便让知心姐姐我帮帮你?!”
      晓晓道:“成啊!只是不要问好不好?”
      二丫点点头。

      下午的课,晓晓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在老师说:“下课。”
      便与二丫出了教室。
      半路上,见前面停了辆黑色的汽车,二丫用她那大嗓门喊道:“晓晓,你们家姓荆的来了!”
      说着,还围着汽车转了圈,顺手拍了拍:“啧啧啧…这车不错!”
      这时,荆浯猜下了车,对着晓晓道:“晓晓,这是你同学?”说着,指了下二丫。
      晓晓不理他,拉着二丫就往前走。
      二丫拉住她:“喂,打个招呼啊?”
      晓晓不理她,拉着她就走,荆浯猜走了过来,皱眉道:“昨晚,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晓晓狠狠瞪了他一眼。二丫用萎缩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过,贼贼道:“昨晚?昨晚?昨晚还好好的?”说着,盯着晓晓道,“哎…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晓晓还没回答,荆浯猜便在旁边说:“没干什么。就睡觉。”平平淡淡的语气,引发人很多联想。
      二丫把眼神在他们之间互相转着。晓晓已经没有讲话的欲望了。她知道这回是越描越黑的事。宿舍是呆不了了。
      晓晓实在受不了二丫的八卦。想想,狠狠看了眼荆浯猜,恨恨地拉开荆浯猜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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