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长生》》九鸩

2、二·那些逝去的人

　　长生是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惊醒的。

　　已经深夜了，一轮清冷的勾月半隐在暗黑的冻云中，平添几分诡谲的气息。

　　长生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想去找母亲。

　　卧室的木门忽然被撞开，木屑横飞，长生看到母亲浑身是血地闯了进来。

　　长生被吓傻了，还未反应过来母亲就一掌将她劈昏了过去。

　　门外，火光冲天，惨叫声接连不断。

　　人间修罗地狱。

　　…………

　　自来也来到这个村子时，这里已经没有了生气。

　　火焰舔噬着木屋发出刺耳的噼啪声，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扭曲地匍伏在地上，自来也脸上浮起凄苦的神色，脚踏过地上具具尸体，他四处寻找还有未有活下来的人。

　　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查克拉，他快步走向前推开面前破烂的木门，看见一个女人正躺在地上。

　　自来也上前扶起她，发现女人已经气弱游丝，胸前深深插着一把苦无，鲜血从伤口处汩汩而出。

　　透过那张血迹斑斑的脸，自来也认出正是下午痛打他的那个女人。

　　“你是……谁？”女人喘息着问道，双眼已经开始无法对准焦距。

　　“我是自来也。”自来也沉声道。

　　“传说中的…三忍之一…么？”女人断断续续地说道，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眼里涌出，她死死地抓住自来也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女人喉咙里发出尖厉绝望的悲鸣，“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你女儿在哪里？”

　　“这……”女人艰难地挪开身体，目光看向身下的木质地板。

　　自来也立刻会意过来，一拳打碎地板，下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小女孩正蜷缩在里面，昏迷不醒。

　　自来也把小女孩抱到女人面前，女人缓缓抬起手，轻抚着小女孩稚嫩的小脸，眼里满是不舍与悲痛，她的目光那么深，那么沉，仿佛要把女儿的容貌深刻在眼中，在她死去的那一刻。

　　“长生……”女人嘴里发出呓语般的呢喃，她的手缓缓垂落下去，瞳孔里最后一缕光逐渐黯淡。

　　自来也垂眸，将小女孩抱在怀中走出了门。

　　那时的长生，没能亲眼目睹到家族中的血海仇深，以及母亲在自己耳边，最后一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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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眨巴着青灰色的大眼睛看着身边正在烤鱼的怪大叔，小嘴一张，问道，“我妈妈呢？”

　　自来也没有吭声，别过头避开长生清澈明亮的眼睛。

　　“我要妈妈！”长生扁扁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劈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自来也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自然是不会安慰人，他只得粗鲁地用袖子擦去长生的眼泪，叹道，“孩子，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三岁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死亡，长生拉扯着自来也的衣摆可怜巴巴地问，“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自来也没有回答，只是拉着长生来到一片小树林里，那里被垒起了数十个小土堆，满目凄凉。

　　呼啸而过的风拂过，传来如低泣般的呜咽声。

　　长生的村子位于草隐村附近的一座山上，村子里的人很少与外界有所联系，他们的生活恬淡平静，共同保护着村子里的一个秘密。

　　然而，这个秘密却给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敌人闯进了长生的村子，一夜之间将全村人屠得干干净净。

　　只有长生活了下来。

　　“你妈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自来也倚着树神色平淡地望着那些小土堆，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一颗心早已麻木不堪。

　　长生却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自来也瞪大眼，满脸不解。

　　“妈妈说，每当她看到我的笑容就会很开心，所以我不能哭，我要笑着，这样，妈妈去再远的地方她也不会孤单，因为我的笑容会一直陪伴着她。”眼角虽还挂着泪珠，长生却弯起嘴角，露出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孩子天真稚嫩的话语让自来也有些酸楚，他摸了摸长生的小脑袋，声音里带着欣慰和淡淡的感伤，“以后你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长生。”

　　“哈？好奇怪的名字。”自来也怔了怔，随即又醒悟了过来。

　　也是，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让以及孩子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更何况还是在这个乱世中。

　　“我该叫你什么？自来也爷爷？”长生纯真的话让自来也一头撞在了树上。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自来也煞是哀怨地说。

　　长生怯生生地看了眼自来也那乱糟糟的白发，咬着手指小声道，“那……爸爸？”

　　自来也愣住了。

　　“因为……我没有爸爸。”长生低垂着头捏着衣摆，声音细小如蚊蚋。

　　“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自来也长满茧子的大手轻轻握住长生的小手，大笑着，“长生，跟我回家吧。”

　　“家？”长生一脸迷茫地抬头。

　　“对，跟我去木叶，木叶就是你的家。”自来也笑得有些傻傻的，那笑容却如阳光落在，泛起淡淡的暖意，“木叶每个人都是你的家人。”

　　“爸爸，那我们回家吧。”长生弯了弯眉眼，青灰色的眸子澄澈如水，那些伤痛却藏匿在了眸底深处，再也无法看见。

　　幸福总是太短，而悲伤却是那么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