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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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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马上在一旁响应了,比当初响应三个代表的精神还要虔诚。他大声疾呼,荷花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吧,我没有女朋友,所以我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公主!他特意把“我没有女朋友”说得特别大声特别响亮,像平时我们刻意在强调什么时一样。
于是我的眼泪就一直往上涌,往上涌,然而又被我强忍着不肯让它掉下来,所以泪水只好在眼眶里面打转再打转。我知道自己的眼睛里面一定在闪烁着晶莹的水光——因为我在青廷俊美的脸容上看到了切心的忧伤。
青廷尴尬地定在那儿,呆呆的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其实在这种情景之下,他能够说点什么呢?
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呵呵我把荷花当成妹妹了,你们不要误会,馒头你要好好照顾她……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们认真工作吧加油。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青廷远去的背影,看到他背后那让人心疼的落寞,那一瞬间,我差点儿就冲上去抱住他说我是小荷我喜欢你。然而我终于控制住了自己。
他已经有了另一半——即使没有,他也不是属于我的。
回到家中我跟老妈不断地说着青廷,说了很多很多以前的往事。那些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日子,那些他像公主一样宠着我的日子,那些一起成长的青涩岁月,一切一切都像铬印一样深深地刻在我的心灵底下,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幻灭。
老妈静静地听着,她第一次这么专注地听我讲话,完全像个虔诚认真的小学生。我轻轻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往昔的记忆犹如天际洁白的云朵一样慢慢飘散着,纯净得让人感到温暖。只是我一直不敢触碰它,因为一旦触及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这证明了时间没有万能到可以治愈一切伤痕。
从小我就比青廷聪明。
当青廷还淌着鼻涕半掉着裤子时我已对《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了。有一次上课老师要我背诵杨万里的名作《小池》,七岁的我自信地站起来,摇头晃脑地背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老师笑逐颜开啧啧称赞道,好,果然是小才女!
青廷在一旁有点呆呆的模样,突然他举起手,小心翼翼地问,老师,为什么小荷她会有尖尖的角?为什么我要站在她的头上?她这么小(其实当时这小子也很小),我怕我会把小荷压坏。
哈哈哈……同学们哄堂大笑,而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老师被青廷逗乐了,她和蔼地说,青廷,小荷背的是宋朝一位叫杨万里的诗人的诗句,里面的小荷是指初生的荷叶儿,而蜻蜒则是你们平时喜欢捉着玩的会飞的小蜻蜒啊。
多年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于晨,她呵呵地笑着,对我说,小荷,这是因为青廷很关心你啊,他以为老师会叫他站在你的头上,所以他立即想保护你了。
后来上初中时,老师要我解释《小池》后两句的含义,刚巧那天我太困了上课打瞌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青廷站起来,从容地说,新荷初出水面,绿嫩的叶子似睡眼未开,一只小小蜻蜓已飞停在上头。“才露”“早立”四字,注入诗人观感,融情入景,妙趣天成。
好!老师啧啧称赞着,一如当年赞美背《小池》的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