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苏恭]凤凰翎》宝宝酱

9、藤仙洞 下

　　“咦，那是什么？”襄铃指着洞外说道。
　　众人眼前闪过几道剑光，藤妖受那剑气凌厉攻势所迫，被逼回洞内。
　　“师兄……”
　　剑光过后，几位身着紫衣的天墉弟子出现在洞内。
　　百里屠苏心念一动，他将欧阳少恭从身后放下。
　　“……你们是？”
　　为首一人行至众人跟前。
　　“老丈，在下陵越，昆仑山天墉门下。”
　　“昆仑山……天墉……你们……”洛云平口中喃喃自语，他望向百里屠苏，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却见百里屠苏神色冷漠，并不看向众人，只用手擦拭着欧阳少恭脸上的泥污。
　　“你身为妖类，混迹人群，本该安分度日，竟然纵容妖物伤人性命，罪大恶极，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陵越一掷衣袖，厉声喝道。
　　洛云平后退几步，神色阴郁。
　　“陵卫、陵孝！速速将那藤妖斩除，妖孽带回天墉问罪！”
　　“慢。”洛云平挡在两名天墉弟子身前。
　　“你这妖物！还想顽抗么！”那陵孝将剑指向洛云平。
　　“百里公子……对不起……”他从袖中将那玉衡碎片拿出。“这碎片……还给你。”
　　百里屠苏接过碎片，抱着手立在一旁。
　　洛云平转过身。
　　“不劳几位道长费心，只需将这石门封上……余公他们，没有食物，很快便会饿死……”
　　陵卫、陵孝两人对视一眼。
　　“如此也好，那你还不快动手！”
　　洛云平望了一眼裴公等人，转身向石门走去。
　　他走至门口，并未停住脚步，只往洞内继续走。
　　陵越见情形不对，暗道一声不好，手上迅速捏起法诀——
　　洛云平集中精力，正想将那石门封死，却猛然发现自己陷入阵法之中，动弹不得。
　　“陵卫陵孝！列阵！”陵越唤道。
　　两人如梦初醒，忙念起咒法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兰生看着这眼前的诡异情形，不禁问道。
　　“呀……村长……他怎么了？”襄铃捂着嘴巴，吃惊地说。
　　只见那法阵中的洛云平，周身被刺眼的金光笼罩着，身形渐渐产生了变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冒出了布满粘稠液体的鳞片，他不断挣扎着，想脱离禁锢。
　　“妖孽！休要负隅顽抗！”
　　洛云平毕竟道行不高，无法脱出阵法，却挣扎得更是激烈，过不多久，已经伤痕累累，布满鳞片的脸上鲜血横流。
　　裴公见此惨状，不由得练练摇头，颤巍巍走上前说道：“云平……算了，你随几位道长去昆仑吧，留着性命总能再想别的办法啊……”
　　洛云平抬起头来，双眼中瞳孔已然消失，只剩一片白色的混沌，衬着他脸上的血迹和鳞片，显得极为诡异可怖。
　　“裴公……我不忍心丢下余公他们不管……他们将我养育大，只怪我一时糊涂，本想炼成仙丹，让大家不用再受病痛之苦，谁曾想，竟是害了他们……”他将脸转向陵越，“我只求将这一身血肉，还给他们，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也是为了偿还我害死的那些人……道长，求求你们……”
　　陵越听他这样说，不由得呵斥道：“满口胡言！你若是死了，又能如何？”
　　“我心意已定，求道长成全。我虽没读过多少书，却也懂得求仁得仁……”
　　“莫要再多说！陵卫！”陵越唤道。
　　二人得了他的示意，加紧施法。那法阵力量渐渐加强，阵中之人眼见便要现出原形来。
　　“云平……你这是何苦……”几位老人不忍再看，都背过身去。
　　突然，三人觉得阵中洛云平的挣扎之力消失了。
　　“发生何事？”
　　几人定睛一看，只见百里屠苏站在阵外，将那阵法强行转移，洛云平却仍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向百里屠苏。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陵越呵道。
　　“还不快走！”百里屠苏勉强与阵法抗衡着。
　　洛云平如梦初醒，站起身，深深地望了百里屠苏一眼，转身跑入洞中。
　　石门突然落下。
　　“还不快收阵！”陵越说道。
　　阵法之力猛地消失，百里屠苏只觉得一阵脱力，不得已用剑支撑着。
　　“这……这石门……”
　　“四十九日之后，门才会打开。到时候，你们将洞中众人的尸骨收了，好生安葬吧。”百里屠苏强撑起精神，说道。
　　“……啊？这……”裴公似乎还不敢相信，他走到机关前，反复地试着想要将石门打开。
　　“怎么会打不开……这……”
　　“师弟！”陵越说道，“你为何要助他！此妖也算是颇有情义，若随我们去天墉，总好过在此枉送性命！”
　　百里屠苏背对众人，并不回答。
　　“也罢……陵隐，你将几位老人送回村中，免得他们伤心过度。”
　　“少恭哥哥怎么了？”襄铃走过去几步，侧过头，望着仍昏迷不醒的欧阳少恭。
　　“木头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弟。”陵越上前几步，“随我回天墉。”
　　“师兄，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还请师兄告知师尊，弟子三月之内，必会回天墉请罪。”
　　“胡闹！肇临之死还未有眉目，你如此私自下山，岂不让人心生疑惑？还不速速随我回去！”
　　百里屠苏正要回话，突然觉得暗处似乎有人。
　　他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望向欧阳少恭——
　　几名身着白衣的青玉坛弟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欧阳少恭身旁，其中略高一人轻笑一声，拱手道：“多谢各位对我青玉坛丹芷长老照顾多日。然而坛中事务繁忙，欧阳长老须得即刻随我们回坛。各位，就此别过！”
　　几人同欧阳少恭瞬时消失。
　　“啊……这是怎么回事？”方兰生跑出几步，四处寻找，但那些人早已没了踪影。
　　“莫慌，不过是障眼之法而已。”红玉说道。
　　“可恶！”百里屠苏心下一阵懊恼，自己一时疏忽，竟让青玉坛之人乘了不备。他收起剑，正想发足追去——
　　一柄长剑横在他胸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师弟。”陵越目光灼灼，“随我回天墉。”
　　“师兄，屠苏实在有不得已之处，不能回去，望师兄通融！”
　　陵越后退一步，挽了一个剑花，仍指着百里屠苏。
　　“若要走，便赢过我这手中之剑。”
　　百里屠苏见此情形，心念一动，缓缓从身后将剑解下。
　　“五年光阴稍纵即逝，”陵越语气中似有所感慨，“那之后再也无缘与师弟试剑，实乃心头大憾！若今日能得痛快一战，陵越求之不得！”
　　“既是如此——得罪了！”
　　话音未落，焚寂剑剑锋一转，携带凌厉剑气直扑陵越面门而来。
　　陵越受剑气所迫，一时无力施法，只得抬剑抵挡。不料他抬头一望，只见百里屠苏眼瞳通红，浑身散发着腾腾黑煞。陵越大吃一惊，心下暗暗叫苦，可此时百里屠苏的剑气早已将他周身罩了个密不透风，他只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强撑着应对。
　　不过多时，陵越便渐渐落了下风，百里屠苏剑势仍是杀气重重，陵越一个疏忽，手中格挡慢了一拍，焚寂剑便呼啸着朝着他心口刺来，眼见便要血溅当场。
　　“大师兄！”
　　“百里屠苏你——”
　　另几名天墉弟子见此情形，不由惊叫出声。
　　危急之下，一抹红色身影突然跳至两人身前，刷刷几下格开两人手中利剑。
　　百里屠苏借着剑势向身后跃出几步，口中一刻不停念起咒语。一阵金光过后，众人定睛看去，洞中已然没有了百里屠苏的身影。
　　“可恶！让这小子跑了！”
　　“这百里屠苏使的必然是妖法！要不然大师兄怎么会让他逃了！”
　　“休得胡言乱语！”陵越呵斥道，“还不快追！”
　　几人取出佩剑，眼见便要御剑追去。
　　“哟，这就是紫胤教出来的好徒弟么？”红玉上前几步，轻笑道，“连对救命恩人说句谢谢也不会么？”
　　陵越微一沉吟，身旁几人便忍不住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
　　“大师兄，这女子与百里屠苏是一伙的，保不准刚才都是他们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让百里屠苏借机逃走！”
　　“是啊，这几人怕也不是善类！当一并抓了回天墉！”
　　“什么？要抓我们？别别别，我们跟那个木头脸可不熟！”
　　“要抓我们去哪里？那里好玩么？”风晴雪问道。
　　“什么好玩不好玩，是要把我们抓走啊！”
　　“哼！胆小鬼！”襄铃一跺脚，“我们跟屠苏哥哥就是一起的！”
　　“胡说些什么！”陵越一甩袖子，走上前几步。
　　“敢问姑娘何方高人？尊姓大名？”
　　红玉微微一笑。
　　“小女子，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