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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少钱能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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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凭江(攻)X苏亭玉(受)】
燕凭江拜入云衍宗,纯粹是图个清静。
仙界各派为争他这个天生道体打破了头。
他倒好,眼一闭,随手抽了支签,签尾刻着小小的“云衍”二字,便就这么定了。
燕家累世仙缘,资源堆积成山,他不缺功法晶元,单纯想要一处能容他慢慢打磨心境的方外之地。
只是这不问世俗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出现了个令他相当看不过眼的人。
那人叫苏亭玉,宗门弟子排行榜上位居第一。
可据说这第一来得却不甚光彩。
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
众多弟子看不惯他,也不愿同他打交道。
当初燕凭江一来,便被他那纯良的外表骗了去。
小弟子身形纤细,总爱微微垂着眼。
墨发用一根简单的桃木簪松松束起,偏在素净的月白弟子服腰间,系了条艳红丝绦。
行走间那一点红摇曳生姿,在满山清寂中扎眼得紧。
宗门小比,二人对上。
明明燕凭江已震飞了苏亭玉手中长剑,胜负已分。
苏亭玉却趁他收势之际,三道寒芒自袖中疾射而出,逼得燕凭江侧身闪避。
下一瞬,冰凉的剑尖已点在他喉间。
“承让。”苏亭玉的声音清凌凌的。
燕凭江拂袖下台,胸中堵着一口浊气。
并非不服输,只是觉得同门较量,本该堂堂正正。
此等行径,实在下作。
自此,他便有意避开此人。
冤家路窄,不久后的宗门秘境历练中,他又突遭此人抢夺灵宝。
苏亭玉故技重施,欲要偷袭。
这次燕凭江没再容情。
几个回合便将苏亭玉制住,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人软软放倒在地。
同门一场,总不能任他被秘境妖兽叼去吃了。
燕凭江便寻来些宽大的草叶,将人仔细遮盖,又布下一个小型防护结界,这才离去。
待秘境即将关闭,苏亭玉才悠悠转醒。
往日稳居第一的他,此次历练成绩赫然垫底。
他不甘心,跑到执事长老面前,不见了往日那点强撑的倨傲,眼圈泛红,泪珠欲坠未坠,哀声恳求再给一次机会。
原本长老看他这股可怜劲,都要松口了。
恰在此时,燕凭江交完任务路过,当即上前:“长老,历练机缘虽是各凭本事,但宗门规矩若因一人哭求便破例,对其他弟子未免不公。”
长老闻言,只好作罢。
苏亭玉猛地看向燕凭江,含泪的杏眼里满是愤恨。
最终只是用力咬了咬下唇,扭头便跑。
他躲回屋内,偷偷哭了许久。
母亲说过,只要他在宗门内稳居上游,展现出价值,就不用早早回万花楼接客。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那么急功近利去招惹燕凭江了,就算拿不到第一,第二第三也未尝不可。
这下好了,他怕是以后都不能修习读书了。
拿着这次的成绩玉简,他哭哭啼啼地跑到母亲面前,希望母亲网开一面。
母亲却无情道了句:“挂牌,迎客去吧。”
苏亭玉的心彻底凉了。
——
几日后,燕凭江隐约听闻苏亭玉去向不明。
心中不禁生出些许自责。
当日之言,是否刻意刁难了?
还未等他探听清楚苏亭玉的踪迹,便被一纸家书催回。
他那不成器的弟弟竟溜去了“万花楼”,一个供修士双修采补的地方。
父母命他立刻去将人绑回来教训。
夜色靡靡间,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暖香。
燕凭江目不斜视,正要加速掠过最为灯火辉煌的正门,眼角余光猛然被一道身影钉住。
楼门旁,分别挂着几十盏精致的七彩琉璃灯。
其中一盏底下立着的人,上身穿着料子轻薄的艳色短衣,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身形更显单薄。
侧脸在晃动的光影里,显得苍白透明,硬生生挤出一种别扭的媚态。
是苏亭玉。
他正对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修士努力扬起嘴角。
腰间那抹标志性的红绦,换成了一块雕花红玉佩,衬得那截细腰不盈一握。
可那修士显然没看上他,摆摆手挑走了他身边的其他人。
燕凭江走上前去,对上了苏亭玉那张愈发僵硬的脸。
“跟我回宗门。”
苏亭玉:“不回。”
“有什么必要沦落至此?”燕凭江的目光扫过他过于暴露的衣衫,眉头锁得更紧。
苏亭玉双手环臂:“滚,不花钱别跟我说话。”
燕凭江:“要多少?”
苏亭玉眼睛骤然一亮,正要开口报价,身旁母亲派来盯着他的侍女突然开口:“这位公子,您可好好看清楚他身上的牌子,这钱,可不一定是您花的起的。”
苏亭玉一把推开她:“你不帮我提灯笼也就算了,怎么还劝退我生意呢?走开。”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明明长的不差啊,一连几日就是没人挑他灯笼。
好不容易来了生意,虽然是他讨厌的燕凭江,但总好过没有。
昨晚他还被母亲训了一通,说他干啥啥不行。
尤其是这侍女还爱吹枕边风,肯定添油加醋跟他母亲说他坏话了。
侍女被推得一个趔趄,气得脸色发白:“行!我不管你了!”
她用法力将苏亭玉头顶的琉璃灯挑下来,把挑杆塞进燕凭江手里,“白送给你!”
说完,便扭身不见了踪影。
燕凭江握着微凉的挑杆,环顾四周,见其他灯下同样站着不少衣着艳丽的少年少女,算是明白了这“挑灯”的含义。
苏亭玉夺过他手中的琉璃灯:“不可以白送。”
灯火映照下,他眼底的水光清晰可见。
燕凭江静默片刻,沉声问道:
“嗯,不说玩笑,多少钱能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