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梧桐》橙紫

2、CHAPTER 1

　　那一年，西莫认识了叶川，自然也必然，因为初一的的第一天，西莫和叶川成了同桌。
　　叶川有可以盖过耳朵的碎发，褐色，因为他常去户外写生，有清澈的眼睛和永远挂在嘴边的一抹暖暖的笑。
　　“你好，我叫叶川。”叶川向西莫伸出了手，西莫很大方地回握了他的手，“我叫顾西莫，很高兴和你同桌，以后叫我西莫就好。”西莫对着他粲然一笑，转身跑去注册了。西莫的脸有点红，因为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那一天，他们只再说了一句话：
　　“西莫，我可以坐靠窗的位子吗？”

　　叶川的话真的很少，他总喜欢看着窗外的云略带向往地神游，或者埋头簌簌地画下一幅又一幅的梧桐。
　　“叶川，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话梧桐？”西莫看者叶川的画册问道。
　　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回答，西莫疑惑地抬起头。叶川正静静地看着前方，眼神迷离，思绪仿佛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嘴里轻吐出一个字，“桐”。西莫不由自主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桐”，之后陷入了各自的思绪。

　　自从和叶川坐在一起之后，西莫比以前更聒噪了，因为再没有比叶川更棒的听众了。不管说什么，他总会专注地看者你，末了会意地浅笑，吸引你不停说下去。西莫有时会觉得不好意思，就会伸伸舌头作个抱歉的表情。
　　叶川觉得西莫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平时像是只碎碎念的小鸟，唧唧喳喳吵个不停，有时，又平静得像青海湖的一湾沁蓝，细腻地感受着那些深埋在海底的真谛。当他们谈到梵高的《星夜》时，他并没有赞叹于诡异的色彩，而是说“我看到了他心中的挣扎与火焰，似扭曲于一种思潮，或许就是那些星夜下的鬼魅烧得他难受到割去了自己的耳朵。”听完，叶川有点错愕，一样的感受——星夜并不宁静，似熔浆般沸腾。西莫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我喜欢《向日葵》。”西莫和叶川同时说。一怔，笑开，像《向日葵》里纯粹的灿烂。
　　下课的时候，叶川听西莫不停地讲话，或者是她昨天看的小说，或是是政治“大春”的卷发。她神采飞扬地讲着，表情飞速地换者，有时叶川会恍然觉得她是调皮的桐，宠溺地看着西莫，觉得心中被西莫的碎碎念填得满满的。上课时，叶川继续画画，而西莫挺直腰板听着课，顾西莫可是年级响当党的才女加美女外加——笑圣——西莫外加她两个好朋友的大笑和声狰狞得让人不敢前行。
　　一个是萧潇，开朗仗义。
　　另一个是橘子，声音超好。
　　西莫成天嚷着“箫潇抱竹子，我抱小橘子。”

　　后来有一天的下午，叶川很晚才来上课，一袭白衣，因为他方去看了桐……阳光象向日葵一样暧昧地在窗子，桌面，还有她毛茸茸的头发上跳动。西莫乖乖地趴在桌上睡着，在阳光的笼罩里她像小麦一样温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叶川的心里涌上一阵温暖，他宠溺地摸摸西莫的头发，“你真的不是丰收女神身边的天使吗？”
　　西莫觉得头上有东西，伸出手去抓，是什么？试探地摸摸，好象是手，像开学那天叶川的手一样很大的手。不会真的喜欢叶川吧，做梦都会有他的手。西莫摇摇头放下手去，等等，不对，好象不是梦，西莫猛地抬头，叶川……西莫的脸红了。怎么办？想点什么岔开话题吧。
　　“你怎么现在才来？”西莫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我去看桐。西莫，我可以画你吗？”
　　“哦。”桐……西莫怅然若失。叶川第一次向西莫提起她，可是西莫早在心中千遍地想象了她的样子，是怎样的女孩呢？叶川那样地在意她：出神时说出她的名字，满满一本素描本的梧桐。可是西莫不知道，在那一天叶川回教室看到了她的日光剪影，便已喜欢上了她。

　　“叶川，我们翘课吧。”自从上一次叶川带西莫翘课去了纸型屋，这句话就成了顾西莫的口头禅。西莫不想翘课，可是实在抵不住纸型屋的诱惑：在田园装饰的小店，她折着纸艺的缘分玩偶，叶川在她对面速写街上的行人，她甚至把纸型屋老板娘的小女孩阿不想成了他和叶川的小孩，叶川用速写本敲她的头他才回过神，叶川越来越看的懂她小表情后的想法了，叶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西莫是因为小女孩很漂亮而且和《玻璃撙》里的海豚有一样的名字才会这样想啊。很无辜诶。隔了一会，西莫没了嗤笑的声音，她右手拖腮看着窗外，眼睛里有着宁静与遐思。叶川也陷入宁静，她眼中如晚霞一般的宁静。
　　那天，叶川送西莫回家。
　　夕阳的余晖为梧桐披上霞衣，在路上，脚踏车疾行，冲破了夏日的蝉鸣，书包上一对缘分娃娃随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