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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十八 ...

  •   手冢他们这次出现的地方是在魔王城堡里的某个喷泉里面,他们出现时有巡逻的列队正巧经过,那些听见动静立刻举起武器的士兵待看清以后又全都收回武器,整齐划一的单膝跪下。
      “哎呀,虽然很意外,不过欢迎你过来,景吾。”杰池莉夫人见迹部居然在这里以后立刻扑上去抱住。
      那些跪下的士兵显然都有些激动,其中一人说道:“手冢陛下,欢迎您回来。”前段日子有利陛下离开血魔城,虽然消息被封锁,而他们也不知道魔王陛下是去哪里?但这次不仅古音阁下,连王佐大人浚达阁下都跟着一起离开,显然是出了大事。所以私下他们都很担心。
      被手冢抱在怀里的古蕾塔心情有些激动,她就像归乡的游子一般高兴的开口:“父亲,我们回来了。”虽然父亲那边的世界她过得好开心、好幸福,但仍会思念这里。
      手冢淡定的点了点头。相对于手冢的淡定初到这里的迹部和忍足两人在惊讶之后全都眉头紧蹙,倒不是因为身处陌生之地感到不安,而是语言,如果语言不通的话会很麻烦啊。
      然而却由不得他们继续为此皱眉,因为很快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一个人竟那样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金发碧眸,俊美非凡,气质尊贵、高华似希腊神话中的神祇。
      “果然回来了,手冢。”真王在现身的瞬间说道,本来已经站起来的士兵以及赶紧走出水池的杰池莉夫人和孔拉德都双双向真王虔诚的跪拜下去。
      “都起来吧。”王者淡淡的说完以后,目光重回抱着女儿的手冢身上时眸中情绪淡得几乎令人看不清的飞逝而过,抬起双手,几道金光从他的双掌中飞射出来笼罩住手冢、古蕾塔、孔拉德、杰池莉,还有迹部和忍足。
      得到消息赶来的亚妮西娜和跟着一起过来的几个女仆,纷纷随亚妮西娜上去跪见真王,“真王陛下。”
      “起来。”王者在收回魔力时看向亚妮西娜她们,本听不懂这里语言的迹部和忍足则在此时震惊的发现他们居然听懂那个像神一样的男人说的话,而且分明是他们熟悉的日语。
      这种直观的语言冲击太大,迹部和忍足他们连自己身上已经干了这种神奇的事情都一时没有发现。
      “父亲,我还没有给真王陛下行礼。”古蕾塔对手冢说,听女儿这么说的父亲大人淡定的将女儿放下,古蕾塔则在站稳以后提裙对真王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屈膝礼。
      “手冢,你女儿很可爱,被你教得很好啊。”真王如此赞美了一句之后神色微穆的对一身西装笔挺的冷峻少年说;“我有事与你说。”
      说完身影从众人眼前消失,这时候迹部和忍足都已经淡定了,然而当青学的手冢也像那个尊贵的男人一样瞬间从众人的眼前消失身影,就不能怪已经淡定的两人又一次淡定不起来了。
      杰池莉夫人一时笑了出来,然后对他们说道:“这里的世界就是这样,手冢可是拥有魔族血统的半魔人喔。”
      也对,之前早就听说了手冢做过魔王,本不该这么吃惊的。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怕是有些蠢,已经恢复镇定的迹部淡淡的想,啊嗯,手冢国光,居然让本大爷露出那么不华丽的一面,当众丢脸。
      真王和手冢谈话的地方不用猜也知道是在真王庙里,但手冢回去以后杰池莉夫人问起时少年却没有回答,而后他和孔拉德两人匆匆出城,快马加鞭的向小史玛隆赶去。
      小史玛隆一行果然如古音他们预料的那样暗藏危机,只不过遇见的却是小史玛隆的内变,这点稍微有些令人惊讶。由于发动叛变的人是小史玛隆新皇信任的将军,而那人又负责皇宫的安危,所以涉谷他们就和小史玛隆的新皇一起变成了瓮中捉鳖。
      如今的局势真魔国魔王与其一起的其他各位都没事,而且由于古音、浚达他们早有准备,所以即便是中途失散也成功的在尤扎克早就准备好的安全之地汇合。只不过小史玛隆的新皇却被叛变的将军抓住。
      那少年与涉谷差不多年龄,被抓时涉谷与他在一起,是他一掌将涉谷拍出窗外才使得涉谷有机会逃跑,按照涉谷有利的一贯性子又岂能在这种时候丢下对方逃回真魔国,何况这两次见面撒拉已经跟他成为朋友,光这点涉谷就做不到丢下朋友逃生。
      “你这个白痴!”虽然商定了,金发碧眼的前魔族三皇子仍免不了火大。
      涉谷知道是自己任性,而且保鲁夫即便是骂他但到了拼命的时候却毫不含糊,所以心存感激的少年这次只是笑了笑,见他如此保鲁夫反而继续生不出气来,恼怒的将头一偏,来个眼不见为净。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令众人吓了一跳,然而都是聪明人,如果是被小史玛隆的叛军找到岂会如此客气,于是尤扎克心平气和的过去开门,只不过看见的人却是令他惊喜的叫出来,“手冢陛下!是你们!”
      手冢冷峻如昔,站在他左边的孔拉德则笑了笑,另一边是尤扎克的手下,手冢他们能找到这里,自然是因为有他带路的原因,那个人与尤扎克的眼神一接触之后就转身走了。
      眼见手冢和孔拉德进门不论是古音、浚达还是村田他们都很激动,涉谷甚至暗暗吐了一口气,心里只有一句话,太好了!唯有保鲁夫在看见两人时神色一黯,收回视线。
      古音达鲁顺手将离他最近的椅子搬过去,手冢坐下听浚达把当前的形势说了一下,平静的开口问:“那么,计划怎么样了?”听手冢这么问,村田这时候说道:“这部分由我来说吧。”
      “最后计划更改成由手冢、涉谷、孔拉德、保鲁夫拉姆、尤扎克去救人,我、浚达,还有古音引开追兵怎么样?”显然没人有异议,尽管保鲁夫拉姆其实很想参与引开追兵的一方,但他的骄傲以及服从安排的使命感让他咬牙握拳也要保持沉默。
      哪个皇宫没有密道,为的就是在出事的时候以防万一,小史玛隆自然也不意外,当然真魔国也是,只不过手冢和涉谷都还不曾去过而已。潜入小史玛隆皇宫以后,他们就是利用密道避开那些防备森严的叛兵,对此涉谷还有些感叹,因为之前突然被撒拉拉进密道时他可是被吓惨了的,身边除了撒拉谁都不在,最后还被撒拉带到一个全是棺材的地方,躲在棺材里面才逃过当时的搜兵,只不过后来还是被发现了,发展成他被古音他们救走,撒拉被叛军抓住,他们现在又回来救他的局面。
      手冢他们才刚从密道出来就撞见了人,“贝利耶丝。”被吓了一跳的涉谷看清来人后反而松了口气,“是撒拉陛下的侍卫。”尤扎克则解释了一句,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那个不仅在涉谷眼里,在保鲁夫和尤扎克眼里看来都是很忠于撒拉的侍卫居然对他们拔剑了!
      “你们先走。”将手放在剑柄上的侍卫官说道。
      “孔拉德……”涉谷刚出声手臂就被一只手捏住,转头看去时不觉一愣,因为抓住他手臂阻止的人是手冢。
      “小心。”手冢对此刻背对他们的棕发青年轻声的如此交待了一句,然后便拉着涉谷与尤扎克和保鲁夫拉姆一起转身跑了。
      一路上尤扎克和保鲁夫拉姆跑在前面开路,涉谷和手冢紧随其后,这种时候就算不用他们亲自去找,光看门前的守备就知道小史玛隆的新皇关在哪里了,而当涉谷和手冢趁机在尤扎克和保鲁夫拉姆他们与守兵厮杀时打开门,里面冲出来的少年是一个拥有一头金发,带着一副眼镜,看去十分俊美的优雅少年。
      “有利,你真的来了呢。”脸上是松了一口气、十分惊喜的样子。
      “不是说好了吗,我会在你身边。”看见撒拉没事,涉谷也很高兴的说着两人独处暗道时说过的话。而撒拉激动的抓住涉谷的双手,“有利。”似乎除了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深感高兴的激动情绪。
      一切都那么自然,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他们的手冢在对方的视线看过来以后稍微点了点头。撒拉正当要向涉谷询问手冢身份的时候已经将当前叛兵杀尽的保鲁夫拉姆他们转身对他们喊:“现在是干这些事的时候吗?”尤扎克也急急转回身喊了一句:“两位陛下,快点!”就又注意前方是否又有人冲出来。
      小史玛隆的新皇一惊,现在无需别人介绍,那个冷峻少年的身份他也知道了。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那个真魔国传说中被贵族们排挤下台的27任魔王,听说就是一个面无表情、冷酷的家伙。
      手冢他们带着小史玛隆的新皇一起逃出来之后,贝利耶丝和孔拉德之间的打斗也立刻终止,因为他这次本来就是受人威胁才跟孔拉德动手的,走到少年新皇面前跪下的侍卫官关切的询问他发誓要誓死守护的对象,“您没事吧?”
      刚才的打斗中孔拉德虽然没有受伤,手臂上的衣服却在躲避时划出了一条口子,手冢看了见没有见血就知道没事,便没有废话,倒是涉谷被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赶到这里见动手的两人,对方竟连法术都用上了。
      “太好了,孔拉德。你要是受伤,我可怎么跟手冢君交代。”松了一口气的少年,想都没想就将心里话完全说了出来。
      没想到有利会这么说的孔拉德下意识的向保鲁夫看去,果然与对方揉合了恨意及痛苦的愤怒视线对视上。保鲁夫拉姆,孔拉德下意识的将手捏紧了几分。而涉谷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他转身想给保鲁夫道歉,但看见那个高傲的蓝眸王子后什么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是啊,保鲁夫拉姆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这种危机的时候又岂容他们在这里蘑菇私人感情,何况还有外人在,而那个外人显然发觉了他们之间这种有趣的感情纠葛,要不然也不会勾唇冷嘲了,尽管那抹冷嘲浅淡得几乎令人看不清又稍纵即逝,却不代表它没有。
      随即出现的叛兵让小史玛隆的新皇回神,当然不仅是他,孔拉德他们也没时间再继续顾及私人感情,一致转身面向由叛变首领亲自带领来抓他们的那群人,此时一阵不容忽视的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有大军赶到,并包围了这里。
      赶到的是效忠于少年新皇的军队,而且他们还与引开追兵的村田、浚达和古音他们遇见,一起大方的从皇宫大门进来,一场叛变到此该算是安全落幕,而且也看得出来撒拉这个新皇虽然年少,还是很受拥戴的,作为朋友涉谷也为刚经受一场叛变的撒拉感到高兴。
      只不过后续的意外发展实在是令人安心不起来,当然是对涉谷他们本身而言。在小史玛隆新皇对叛军首领问罪的时候收到大史玛隆大军压界的消息,跪在大殿上的叛军首领狂笑着站起来,原来早之前他就已经将魔王来此的消失秘密传到大史玛隆了。
      大史玛隆的皇帝兰基尔御驾亲征的目的用脚趾想也知道,为的是抓真魔国的魔王,如今手冢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小史玛隆,尤扎克已经出去探查去了,当然小史玛隆的新皇也派了最信任的侍卫官贝利耶丝一起去。
      在小史玛隆新皇给真魔国各位临时准备的房间里,除了出去探查的尤扎克之外全都在这里,之前有其他大事大家都可以当作不在意,现在留在这里等消息再如何也忽略不了保鲁夫拉姆、孔拉德和手冢三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了。
      当时保鲁夫拉姆追到地球,到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王佐大人至今还不清楚,一来是自有利陛下他们回来就一直很忙;二来他几次刚一提到古音立刻阴霾下来的脸色让他立刻就转移了话题。倒是保鲁夫拉姆这次回来的改变大家都有目共睹,那被保护过度的前魔族王子好似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不仅觉得变稳重了,就连举止间也时常透出一股忧虑。所以就算不知道他们在地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聪明如浚达至少也猜得到大概吧,于是王佐大人目光担忧的几次三番在手冢、孔拉德、保鲁夫他们间徘徊。
      当然不仅浚达,连这里的另一座冰山古音也都有些沉不住气的面露担忧以外,有利和村田的反应自然跟他们差不多。只不过感情的事,他们就算有心也无力。
      突然一向都面不改色的冰山竟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很淡却被在这时候都高度注意他们的好几个人看见,何况是习惯了只要是跟手冢在一起就会一直关注他的孔拉德,如今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仍旧随时注意着手冢,也因此没有错过手冢刚才极淡的皱眉。
      青年本就失去笑容的脸此刻又黯了几分,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是多么矫情,就算在保鲁夫面前做出这种与手冢保持距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下意识躲开的事情又算什么?!
      保鲁夫所受的伤害已成定局,就算可以因此少痛苦一点,却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而手冢那么聪明,又岂会发觉不了自己的躲避。明明是比自己性命,比一切都重要的人,却也要伤他吗?就如贝丽思曾经说过,他真的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人交给他人?如今他是属于自己的,却要被自己伤害吗?
      这不仅是矫情,即为兄弟情谊痛苦又为心爱之人心疼的青年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然而保鲁夫拉姆,身为兄长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手冢,那个冰封之下流淌着炙岩的少年我不希望他不开心。
      连孔拉德都已经站在面前,一直端着面无表情的脸却不知在想什么的手冢仍无所觉,可见他的确在走神,刚才的皱眉也是无意识的。直到青年唤他:“手冢。”他才抬起眼帘与青年担忧、抱歉,以及自责的视线对上。
      突然看见这样的孔拉德,手冢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不仅有利、村田、浚达的视线明显担忧,连古音达鲁也一样,保鲁夫拉姆虽然神色奇怪也不难看出他也在担心自己。
      是刚才失神得太凶了吗?一贯面无表情的手冢少年如此想了下,开口说道;“抱歉,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
      事实上孔拉德刻意回避连他们都看出来了,所以难免有些担心他。在手冢还是魔王的时候,等大家终于发觉他们那个年少的连十六岁都不到的魔王陛下,不仅是个喜欢默默承担一切还是一个魄力异常强悍的人,甚至连做好用牺牲性命来阻止魔爆这样的决定也不动声色,倒是他们这些小瞧了他的人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他被蒙在鼓里。
      因此至此以后他们都学会了多去观察少年那张冷峻且看不出情绪的脸,以及多用心去揣摩那张脸下的主人心情,不再被他‘迷惑’,于是就有了众人这时候的担心。
      然而听完手冢的话,孔拉德却敏感的觉得不对劲,他反应迅速的想起一件事,于是极快的掩去异样,担忧更甚的说:“那日真王陛下与你的密谈,你并没有透露。事到如今,还想瞒着我们吗?手冢。”
      不得不夸奖孔拉德的敏锐,手冢失神的原因确实因为回想起那日在真王庙里的谈话,只不过他很奇怪,孔拉德也就算了,俊达、古音他们都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没道理会为此担心吧?
      那天的谈话倒不是手冢有意隐瞒大家,只因为所谈的内容实在不怎么适合告诉别人。如今被孔拉德一提,不知道的古音、俊达,以及保鲁夫拉姆、村田,最后还有有利全都沉下脸来,一副肃穆的样子。
      “陛下,不对,是手冢陛下。我们希望有什么事,您能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承担。”王佐大人这时候十分认真,甚至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他此刻对手冢说话的样子。
      这便难怪连冷峻的手冢少年也惊愕了两秒以后才说道:“大家不用担心,并不是什么坏事。”
      然而就算是他这么说了,大家就能放心吗?只要一想到那次孔拉德背叛事件,后来魔王失踪事件,被弄的心力憔悴的众人哪个能忍住不黑线的,包括跟真王同样伟大的贤者大人现在就在默默地咬牙切齿,猜测真王庙里的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连手冢都不禁失神成那样,而且想到还会皱眉?
      不按常理出牌的真王已经够令他们一群人提心吊胆了,何况另一个只要一想想他的性格作风,某些方面也绝对不比真王省心。但以手冢的性格,他不说即便是忧心更甚,他们也逼迫不了。为今之计也只能私下里多注意,希望最好不要发生那种完全超出他们心脏负荷的事情。
      正在这时突然推开的门引起大家注意,走进来的撒拉带来一个极不好的消息,大史马隆居然派了使者来这里,虽然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不过撒拉认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现将他们送走为妙。
      不过事情又岂会那么简单,在撒拉说出他会通过海路暗中将他们送走的计划时,前去查探回来的尤扎克和贝利耶斯带来的消息却是大史马隆将所有能离开这里的路径都封锁了。
      如今的发展已经导致手冢他们不得不留在小史玛隆,唯一的做法便是撒拉将他们藏起来,然后死不承认真魔国的魔王在此。
      然而有些时候却避免不了意外发生,在接待大史马隆的使者时,将真魔国魔王暗访小史玛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那个叛变将军提上大殿对质时,那人竟狗急跳墙,不顾性命的在大殿上挣脱并夺了武器攻击宝座上的皇帝。
      那时正躲在隔壁暗室里,通过用魔法在墙壁上开启的视频观看大殿上发生的事的有利他们,眼见撒拉就要被一剑穿心,一心急不知为何有利竟穿透墙壁,如此就生生被大史马隆的使者抓个现行。
      局势已经不容小史玛隆狡辩,如果不交出魔王,压境在小史玛隆外面的大军将攻打小史玛隆,最后一图的办法便是只有先将有利和其他两个人交出去,然后再在大史马隆押解回去的途中将人救回来。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九死一生,却是当前唯一能试的办法了。要不然就是大军攻入,血流成河。
      “我去。”清冽的声音刚一响起,立刻就被涉谷快言快语的否决,“不行!我才是魔王!”
      手冢不慌不忙的接口道:“你也知道你是魔王,所以不能去冒险。只要那两个使者……”他说到这里不愿说的停了一下,才又道:“大史马隆那边也不会知道。”
      然而涉谷也立刻反驳的说:“可是兰基尔是皇帝,他更需要的是魔王,所以手冢君你去,可能是白白送死。”
      眉头紧皱的大贤者亦在此时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手冢。那两个使者死了之后,只要小史玛隆咬口这次暗访的人是你,兰基尔有非常大的可能相信。但是就如涉谷所言,我们却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押解你回去,可能直接在这里将你杀了。比起来,涉谷活命的机会比你大。”
      村田这番话即使没有直白的把全部干系都说出来,但又有谁想不明白的,包括涉谷,以前他最不懂这些,但现在经过了这么久的磨练,他也看穿了许多事。他和村田其实是一个意思,手冢如今的身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个下台魔王,兰基尔对手冢又是痛恨至深,很可能因为怀疑他的利用价值便忍不住仇恨将他就地处决。
      即便是当时有他们准备跟着一起交出去的浚达和保鲁夫拉姆在,如果不是现任的涉谷有利亲口,谁会保证那个行事极端的兰基尔会不会相信?又会不会就算相信了也因为有浚达和保鲁夫这两张过硬的牌在手,便不顾一切的杀了他痛恨的手冢?
      骤时涉谷也不可能跳出去大声警告兰基尔和大史马隆的人,手冢君对于他以及真魔国到底有多重要。
      手冢难得一次会有像这样皱眉的,他现在的感受实在不太好,何况那天真王庙真王对他说的话又再度想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决定对有利而言也许是在为难他?’‘我可以看得出,有利是真心的不想当这个魔王。’‘他觉得你才是魔王,他不适合。即便我们大家其实觉得他做得很好,而他也知道,但他却仍旧一直将你定为目标,有利会有的感受和他这么做得原因,你应该不难想到吧。’‘涉谷有利是我选中的人,我所花的时间和精力你也清楚,他的能力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但是手冢,前提是他一开始就是魔王。我虽然是真王,可以算计许多但不得不说有些命运仍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请不要忘了周围那些人的心情,手冢。也包括涉谷有利的心情,需要你正确的去看待它。所以,考虑一下重新做魔王吧手冢。’
      事实上手冢早就在思考,也许确实是自己一面的想法过于自私,特别是在这种面临危险的时候感觉就愈加强烈,原本他可以承担的,然而如今却是大局已定,没办法改变。
      只是世事真的很难料,在小史玛隆的新皇亲自押送涉谷有利、保鲁夫拉姆、浚达他们交给大史马隆的途中,在快要到达的时候竟遭到突袭,当时两国的军队对垒,眼见那支箭就要射进涉谷的胸膛,浚达和保鲁夫都来不及,到是与涉谷并肩而行的小史玛隆新皇堪堪来得及将涉谷拉开,于是那支箭反而射到站在后面的他。
      涉谷受刺激魔力暴乱,大史马隆立刻放箭。不过最后赫于有利强大的魔力,从小史玛隆的边界上退兵。
      深夜在小史玛隆的安排下,手冢他们通过海路离开,虽然发生了白天可怕的一幕,但结果总算是好的。小史玛隆的皇帝虽然胸口中箭,好在是偏离了要害,所以被救了回来,至于涉谷魔力用尽之后陷入昏迷,没睡多久就醒了,如此可见他的抵抗力又增强了不少,只不过这次就算醒了,人比以往都虚弱,但等回到真魔国的时候早就已经恢复精神了。
      涉谷刚一回来就被这期间赶到血魔城的十大贵族抓去,开什么圆桌会议。手冢一边往城堡里的网球场走,一边听孔拉德介绍那所谓的圆桌会议完全是为了对付极不喜欢政务的前前魔王陛下,也就是孔拉德他们的母后杰池莉夫人才发明的一种特殊的开会方式,据说很不好受。
      因为魔王不仅会被做成一圈的贵族们围在中间,甚至魔王所坐的宝座上还被按了束手束脚的机关让其动不了不说,还每次那个贵族发言,都可以操控自己桌面上的杆子将坐在那张椅子上的魔王移动到自己面前,与之面对面的对谈。
      所以可以想象涉谷有利将经历的,绝对可以晚上成为他恶魔的盛大‘会议。’那一刻有利觉得他哪是魔王,根本就是在遭人审判的可怜犯人。
      当然那种心情手冢是无法感受的,只不过通过孔拉德对那个圆桌会议的描述,以及这次事件涉谷做得确实有些草率,所以也想到他会吃些苦头,难怪在涉谷被拉走的时候杰池莉夫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想必也很高兴有人能享受到她以前享受到的那种待遇。
      “手冢,把本少爷一声不响的丢在这里这么久之后,你总算回来了。”正在用打网球消磨时间的迹部停下来转身面对背着阳光走向他们的青学部长说道。
      手冢也不辩解,他离开的时候走得急所以没有跟迹部他们打声招呼,现在一走大半个月,迹部他们也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呆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有些憋屈他是可以理解的。
      “抱歉,迹部。”所以他只是一贯作风冷峻的这么说了句。
      “哼!”迹部冷哼了一声,对于青学手冢的这种反应还真是跟他的冰山脸一样令人觉得无趣。
      对于这里的网球场在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什么运动,网球场却是去过地球的孔拉德在手冢初次来这里发现他喜欢打网球以后特别为他建造的。
      想到这些的迹部不免将视线落到手冢身侧那个有着温和气质的军人身上,那人见他看过来即便是礼貌的微笑也让人觉得舒服,于是清楚两人关系的迹部家大少爷毫不吝啬的赞叹,手冢的眼光倒是华丽。
      扫了一眼孔拉德收回视线的迹部景吾对手冢说:“手冢,你有没有想过把网球在这里发扬光大?”尽管是这么问,但迹部并不是要手冢的回答,他继续说道:“如果这么想,那么本大爷就要赞叹你一句了。”
      事实上迹部这么说就是已经肯定了手冢的想法,而手冢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另外一半球场的忍足听到迹部说的话勾唇笑了笑,这段日子他可是被迹部用网球各种虐了许久,真是吃不消啊。
      所以网球什么的,还是暂时别谈了吧。跟迹部一样一边往手冢走去,忍足一边真心的转移话题对回归的青学部长说:“还是赶快跟我们讲讲你这趟发生的事,一定很精彩。”
      对于这边的事情已经了解了许多的他们,当然不会在像之前那样无知,但也知道人类的力量越大,相对的危险也就越高的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可没有因此就觉得手冢他们会一帆风顺。
      等涉谷终于从圆桌会议中解脱出来,差点都要虚脱了,然而他才刚走出会议室大门就有一个士兵冲过去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之后,这个本来还精神萎靡的少年立刻就像一阵旋风似的跑了。
      当涉谷冲到网球场的时候,远远的就可看见手冢正在跟人打球。他有些不解的放慢了些速度,目光在站在球场外的那些人上扫过一圈,直接朝某个目标跑去恰上去停在对方的身边。
      事实上站在那里的人发觉恰位的是有利之后,立刻就恭敬的把位子让给了魔王陛下。
      有利先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年龄只能算是刚进初中的小少年一眼,见他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专注的盯着球场上的手冢君,对周围则完全没有感觉,于是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手冢君打得很开心啊,而且很厉害。涉谷将视线落往球场的手冢身上,这么想着的同时不觉想到手冢跟孔拉德在这里打球的情景,虽然孔拉德完全不是对手,但手冢君也依然打得很开心,只不过保鲁夫拉姆……
      想到那位骄傲的金发少年,涉谷下意识的转头向保鲁夫那里看去,他与杰池莉夫人站在一起,而孔拉德也站在杰池莉夫人的另一边,那双标志着魔王的黑眸当即便浮上一股担忧。
      当最后一球以零式削球结束之后,忍足输得心服口服,一头大汗淋漓,衣服也被都汗水浸泡透的他赞叹了一句,“不愧是手冢君。”之后,毫无预料的笔直倒了下去,当然这不包括手冢和迹部。
      大少爷虽然有先见的冲上去,赶到的时候冰帝的天才已经差点将自己的鼻梁撞塌。至于眼镜也脱落在旁边,好在没有摔坏,“你真没良心啊,小景。”
      知道迹部是故意不接他的忍足如此骂了之后,听到自家部长特有的“啊恩。”了一声,这位天才少年立刻就屈服的干笑道:“开玩笑的。这次能跟青学的手冢部长比赛,全都是迹部你的面子,真是太感谢。这次比赛简直让我受益良多。”
      忍足虽然在讨好迹部,但他说的话却都是真的。迹部大爷扫了他一眼,淡淡的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他了。
      这边手冢事实上也不算轻松,忍足好歹被誉为冰帝的天才,与青学的不二齐名。所以即便是手冢对方若有心延长这场球赛,他也无法轻易结束,何况心知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以手冢的性格还不是会遂了对方的心意。
      所以为了能在这场比赛中得到最大的提高,一个千方百计的延长比赛,一个尽量配合,两人打下来,忍足完全脱力,手冢亦有些吃不消的让孔拉德扶住。
      从刚才的观看中战意被激发到快要到达极致的迹部,在将忍足扶着与手冢面对面以后说道;“手冢,我期待我们的正式比赛。”
      “啊。”手冢清冷的回答,但两人之间所碰撞出来战意可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平淡。
      两秒以后迹部笑了,他在孔拉德扶着手冢的手臂上扫了一眼之后看向手冢的目光中就带了一些戏谑在里面,冰山神情不懂的对他说道:“迹部,先带忍足君去休息一下吧。”
      在迹部扶着忍足向一边的长凳走去的时候,反倒是这位冰帝的天才笑了出来,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很难想象青学的那座冰山居然也会有这种情趣的一面,刚才的比赛他确实拖了很久,手冢吃累也情有可原,好歹他这里可是完全累瘫了的。但刚才用手冢领域让他东奔西跑,消耗了许久体力,而他本身又体力过人的手冢国光怎么可能累得一直需要人扶,实在太非议了。
      腿软手冢是有一点,毕竟他刚才为了顺忍足的意,并没有怎么使手冢领域,何况为了最大程度的激发忍足他也是劳心劳力,天才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当然也确实没有到让人扶的地步,更何况是一直那么扶着。
      手冢被迹部和忍足他们那么一弄还真有些让孔拉德扶不下去的感觉,只不过冰山很好的用他那张一贯冷峻神色不动的脸掩饰过去,当然不要忍不住耳根子发红的话就完全没有破绽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在这上面去纠结的时间,忍足刚笑完不久就有五个大人外带一个少年跑上来跪在他的面前。
      手冢当然吃惊,本来想立刻叫他们起来,却被正前方那个少年盯着他的那双明晃晃的双眼弄得下意识的开口问:“你们是?”
      “您不记得了吗?一年多以前您不仅救了草民的命,也救了我们的村子。”带头说话的是跪在左边一点,这群人中唯一的女子。
      注意到她手冢才想起那个少年是谁?也不能完全怪他眼拙,一年多的时间那个曾经从矮丛里冲撞出来,借着自身重力和速度产生的冲力所爆发的力量一下子抱住那个想挟持人质逃跑的男人的一只脚,然后把男人摔翻在地上的男孩已经长了很大一头,高了许多不说连脸也张开了些,加上又留了长发,手冢一时还真难认得出来。
      “我想起来了,你们都起来吧。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魔王了。”他清冷的道。
      然而不料他立刻就因此遭到了质问,这次开口的是正对面的那个少年,“我们就是因此而来的。我想请问您,为何不当魔王了?难道您忘了,曾经您承诺过要保护您的臣民了吗?!”
      手冢想起一年多以前,他确实是点头了的,最初也是因此被真王庙最厉害的巫女用它拿来说服自己,见他们就这么跪着,手冢不忍的道:“你们先起来。”
      但少年也很倔强,他坚决的说:“不!草民们就要跪着。就像那天我们跪着请求您保护一样,我现在则是要您给我们一个说法。您为什么不当魔王了的原因?如果那个理由能让我们心服,那么我们会站起来,从今以后不会再来请求您。但如果您的理由不能让我们心服,那么就请您重新成为魔王,履行您对我们的诺言。否者草民们将一直跪在这里。”
      手冢本就冷峻的连此时又冷了几分,然而那个少年竟不怕他的一直与他犀利的视线对视,随着少年的话落,少年周围其他跪着的人也都符合这说:“对!”“对,就是这样!”
      真王此时突然出现在手冢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群因他出现而震惊的人。
      眼见手冢被为难到,站在一边看得激动的涉谷在心里默默地对这群人打气,好样的!就是这样一鼓作气的把手冢君攻陷!
      最终手冢还是妥协了,有些无奈的抬起视线向涉谷有利看去,“涉谷,双王的话?”后者立刻反驳:“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手冢君,你就饶了我吧。”这么说着的时候涉谷那张坦率的脸可是明晃晃摆着求大人饶命的样子。
      “手冢,你也看到了。”真王在这时候开口,说完以后将说话时看向手冢的视线重新落回涉谷的身上又接着说:“不过有利虽然不能当魔王,倒是可以做一个辅臣,你们地球不是有丞相一职吗?”
      丞相!双黑少年差点滑倒。他好不容易才跳出魔王的火坑,难道又要跳进另外一个?尽管责任相对没有那么大,但那也是火坑啊。严肃起来的双黑少年立马就要拒绝,但已经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的拍着他肩膀笑着说:“恭喜你啊,涉谷。这里还从来没有丞相,你可是第一人。”
      这个人当然是村田健,只见他说完收回手摸着下巴轻喃:“说起来我这个大贤者的职责似乎跟丞相一样,啊啊,也有些像教皇啦。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就一起做好手冢君的辅臣吧。要不然以后也不好意思总来这里,白吃白喝的。”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准备奋起反抗的双黑少年都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全都吞了下去。还真是正直好少年,他确实做不来白吃白喝这种事。于是才高兴没多久的涉谷有利在发觉自己又被迫跳进另一个火坑之后,他彻底的郁闷、忧郁了。
      当晚,在城堡花园里散步的一群人突然停下来。
      冰山少年手冢国光那张冷峻的脸稍微有些肃沉,周围的温度已经狂飙降到涉谷能感觉到被一阵冰封了的程度,大家连大气也不喘,毕竟那个冰帝的迹部君实在问了一个了不得的问题。
      “没想到迹部君你这么爱管闲事。”手冢最终冷冷说了这么一句后继续往前走了。
      造成刚才那阵冰封的大少爷一点都不受影响的追上去与手冢并肩走着,以他独特的声调说道:“真是不华丽啊,手冢。”
      随后跟上来的忍足、村田,包括涉谷的感觉都不可谓不失望,因为实在太好奇刚才那个答案了。
      ‘Tezuka,本大爷有个问题比较好奇,你和孔拉德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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