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雁飛(現代穿越)》染墨

4、不幸的開始

　　掛號信，成績單，推薦甄試。

　　一早，送信的郵差先生將蘇雁京膽戰心驚的成績單寄到了，他一馬當先拿了成績單衝向廁所，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抖著手拆開信件，一看還真的傻了眼。

　　「滿……滿……」兩眼瞠大，驚嚇過度的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啊──!!!」哀嚎聲響遍了上官家上下，嚇到了正在大廳裡看成績的上官蓮兄妹。

　　「怎、怎麼了？」上官嫒驚掉了手中的成績單，嗯，477，還不錯，算強手了。

　　上官蓮直接丟下成績單衝進廁所，上官嫒也跟去了，只是滿臉通紅地守在門口，她還沒膽闖男廁。

　　「開門！」上官蓮猛拍廁所門，以為他發生了什麼事，而蘇雁京還處在門裡，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快開門！蘇雁京，開門！」上官蓮擔心不是假，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控。

　　門開了，蘇雁京兩眼無神地望著他，臉上居然有憔悴的神情，看得上官蓮很是不捨。
　　「怎麼辦？成績……」蘇雁京緊抓著上官蓮的衣袖，成績單卻掉了下來。
　　這種成績一定是不能拿出來的，他不想再掀起另一股風波，尤其是在這種地方，他絕絕對對不能露出半點才能，可是，沒有成績他又不能報學校，這……

　　上官蓮誤以為他是考不好才變成這樣，捧住他肉肉的臉用力拉扯，晃了晃，直到蘇雁京回過神來才放開。

　　「好凍(痛)！」蘇雁京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浮現許多紅腫，刺痛刺痛的。這死小孩是不懂得敬老尊賢是不？就愛捏他的臉，痛死了……

　　蘇雁京撿起掉在地上的成績單，三兩下撕個破爛，打算七月再重考一次，這張成績單沒有存在的必要，他好不容易才慢慢步向他想要的平凡，怎麼可以因為這張小小的成績單而一切枉費！

　　「怎麼把成績單撕掉了？」恢復冷靜的上官蓮看他將成績單撕得破爛，已經看不出上面的字體才罷休。

　　「這種爛成績你還是別看的好，我決定了，七月再重考一次！」將紙屑全扔進馬桶裡，刷地一聲沖走，蘇雁京握緊雙拳，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哦。」上官蓮沒再說什麼，那張冷然的臉蛋上看不出所以然來，拉了他走出去，上官嫒一見兩人走出來立即朝蘇雁京撲過去，東摸摸西摸摸的，摸得他哭笑不得。

　　「好了，小嫒，妳摸得我好癢。」蘇雁京笑著躲開她的魔爪，兩人圍著上官蓮就像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別玩了。」上官蓮伸手隔開兩人，一手拎一個，拎回了大廳。

　　回到大廳，除了那個嚷著要重考的不及格生之外，上官蓮和上官嫒正討論著要做推薦甄試的學校。雖然以上官家的勢力要進哪間學校都可以，但是上官家的家規有令，不得倚靠家族勢力，而且在上官家的人都有十分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靠家族勢力，所以上官家才能代代出英才。不過，這不包括蘇雁京。

　　「小嫒，妳想考哪裡？」把蘇雁京拎來自己身邊的上官蓮不經心地問著。

　　「唔，我本來想進金雅的，可是分數不夠……看來，只能進濬初了……」上官嫒有點氣餒，因為想進的學校分數實在是有夠高的。

　　蘇雁京忍不住在一旁搖搖頭，也算替她感到惋惜，但他對這兩間學校都不抱好感，不用說，金雅肯定是號稱最優秀、最貴的好野人大學，而濬初屈居第三，第二是一間國立大學，但是因為有錢人的一些想法是非「貴」不可，所以通常不是金雅就是濬初，上官家是怎樣的家族，自然也是這麼認為，尤其是管家，將這理念灌輸透徹，三不五時就在耳邊碎碎唸，搞得蘇雁京對這兩所學校提不起什麼興趣。

　　「那你呢？」蘇雁京偏頭看窩在他身邊的上官蓮，結果抬頭只看到上官蓮的下巴，瞬間有點不爽……憑什麼比我小的傢伙塊頭比我大！呿！

　　蘇雁京忍不住在心裡和上官蓮暗自比較起來……他自從上了高一後就沒再長大了，蘇雁京也知道自己一輩子就是那麼高，因為他在三十六歲時也是那般高度而已，臉也是圓圓的，長相……有一些人說很可愛，有一些卻說他很胖，呃……只要他高興就好嘛！再看看上官蓮……像是不斷生長的大樹般，雖然外表看起來弱弱的，但曾在高一和他一同沐浴的自己自然知道他藏在衣服下的結實哩！相貌也是「麻斗」型的，他可是親眼看過不少女生跟著他回家咧！就連小嫒長大後都變成小美人了，啊……看來看去還是自家的孩子好啊……

　　有著十八歲身軀的蘇雁京，年齡卻有近六十的蒼老，有時他也會想，如果當時他沒有死，是不是還能結婚生子，然後生下和上官蓮與小嫒般的可愛小孩。

　　可是，如今的蘇雁京還有那個資格嗎？

　　望著上官蓮的下巴，蘇雁京神遊四方去了，上官蓮一看他兩眼失神，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兩手用力捏住他的臉頰往兩旁拉開。

　　「你神遊哪兒去了？」

　　「好動(痛)！」用力扯下上官蓮的大手，蘇雁京摸摸自己兩度被摧殘的圓圓臉，眼裡有淚珠浮現。

　　「蓮哥哥，你太暴力了啦！」上官嫒驚呼，心疼地摟過蘇雁京，給他呼呼。

　　「哼！敢跟我說話還神遊去的傢伙，也只有小雁你了。」上官蓮的怒氣來得突兀，蘇雁京傻愣愣的，還以為是上官蓮哪根筋突然接錯了，委屈地縮到上官嫒身邊。

　　「蓮哥哥，你想要考哪裡？」上官嫒忍不住好奇，蘇雁京也是，但他已經沒膽再開口，就怕他可愛的圓圓臉又遭殃。

　　「再說。」上官蓮悠悠哉哉地往後一躺，舒適地靠在沙發上，一種熟悉的氣息讓蘇雁京別有用心地瞧了他一眼，那種氣息，就好像正在養精蓄銳在等待要突襲獵物的美洲豹，他也曾在一個人身上感覺過這種氣息。

　　他……

　　「呿！耍什麼帥嘛……」撇頭，此刻的蘇雁京不想想到他。

　　「什麼？」上官嫒以為他說了什麼話，聽不清楚。

　　「沒有。」

　　「那你呢？」上官蓮似乎不想再說，將話題扯回蘇雁京身上。

　　「我？南耀吧。」摸摸頭，蘇雁京想起這間學校，這是一間國立的大學，但是因為排名在很後面，所以沒有什麼名氣，學生也不多，但是它很平凡，平凡得讓他喜歡。

　　「咦？」不出他所料，上官嫒驚叫了聲，上官蓮則投以一記訝異。

　　他笑了笑，說出他裝飾過的說辭：「我的成績又不是很好，要我讀太高尚的我可受不了，也考不上，況且，我以前的成績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南耀撈得上我就該偷笑了。」故作輕鬆地伸伸懶腰，其實是因為心虛，他不想再跟有錢有太多交集，和上官家有所牽扯已是他的不幸，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掉的。

　　「可是管家他……」

　　蘇雁京聳聳肩，反正他也當慣上官家的黑羊，被管家碎碎唸更是常有的事，也不想去變更在他心中的形象。他拍拍坐得有些變形的褲子，要回房間去作準備了──準備行李。

　　「哦，對了，如果考上了，我可要搬出家裡喔！因為那裡離家裡很遠。」高中時的不幸他可不要再重複了。

　　想起這事，蘇雁京不經心地回眸一笑，開心自己終於要脫離上官家的掌控了，卻發現有兩隻紅透的蝦子坐在沙發上，他怪而挑眉望之，那兩人才撇頭咳幾聲，他撇撇嘴回房去了，他現在心裡可是極為飛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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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此之前蘇雁京不信神，但在今天過後，他打算去將以前聽過的神通通膜拜一番，求個平安符。

　　虎幫的辦事效率真的很高，距離上次的逛街事件不到十天，他就被一群虎幫小囉嘍給圍堵在窄巷裡了，至於為什麼這麼久才找上來，他想應該是因為上官家的關係，不好惹吧？

　　他看了一眼帶頭的那個，很不巧的，過去的蘇雁京認識──未來的虎幫幫主紀清風。

　　這世界是怎樣？有小到連這樣都會遇到的嗎？

　　「你就是那天打傷我幫兄弟的傢伙？」紀清風一臉懷疑，因為眼前的人實在不像是會武術的人，那身白嫩嫩的模樣看起來挺可口的，讓他想到剛出爐軟嫩嫩的小肉包。

　　「是，但我不會道歉。」冷冷的語氣，蘇雁京心裡暗嘆，會不會下次遇到的就是自己的仇人？不，線的紀清風就是他的仇人了，如果他打算動手的話。蘇雁京承認自己很偏心，、愛自家人、疼自家人，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到他最心愛的人，就算那天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不計後果地動手。

　　「哦？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挑眉，紀清風對這個小肉包起了興趣。

　　「……不知道。」本想回答，後來又縮了回去，他不想在這裡惹麻煩。

　　「呵……」紀清風笑了，他走向小肉包，一股壓迫感讓蘇雁京不斷後退，直到背底上牆壁。

　　紀清風把他圍在自己和牆壁之間，灼熱的氣息拂在他愕然的臉蛋上，應眼般的雙瞳對上他，「你很有趣，小肉包叫什麼名字？」

　　茫茫然的幾步，蘇雁京回神時已經抵在紀清風的胸膛和牆壁之間，一股沒由來的怒氣，是痛恨自己為什麼長不高，還有……「我叫什麼你不會去查？還有，我討厭被人家叫小肉包！」蘇雁京勃然大怒，抬腳往下惡狠狠地一踩，外加一個右勾拳免費送給他的下巴。

　　「唔！」悶哼一聲，紀清風果然吃痛地退了好幾步，唇角淌著血絲，眼抵有狼狽的不可置信。

　　「告訴你，名字別亂叫！否則我聽一次扁一次，管你是誰。」呿！不識相的傢伙，真愛被打。蘇雁京這時想到過去剛認識紀清風時也是和他打了一場不明不白的架，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了半天，發現沒人理他，蘇雁京堪堪地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結果那紀清風卻死死地盯著他瞧，瞧得他渾身發毛，於是蘇雁京走過去，惡狠狠地瞪著他，走過去踢踢他的腳，「喂，我不管你要做啥，但只要碰到我妹妹一根寒毛，我絕對揍扁你，聽到沒有？」他瞪圓一對大眼，紀清風卻還是一副失了魂魄的破模樣，外邊突然傳來一群虎幫小囉嘍的聲音，想必是要進窄巷裡來看分明了。

　　蘇雁京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邊的模糊人影，緩緩開口對他說：「紀清風，雖然我是多嘴，但是，你如果不想只是當一個混混，侷限在這個領域裡的話，那就證明你的實力，別把自己困死在虎幫，你的實力不只是這樣，我想你也有所打算吧！大丈夫頂天立地，事有所為，亦可有所不為，你想成為王，就要壯大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蘇雁京竟然攀跳過比他還要高的圍牆，瀟灑地逃過虎幫的圍堵。不過，他忘了自己先前的舉止言語了……

　　「他……到底是誰？」紀清風驚疑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他怎會知道他的名字和身分？他也知道虎幫目前的局勢？

　　不知為何，看見小肉包無所眷戀地離去時，他的心裡頓時有股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我們……還會再見的……」因為他的一席話，紀清風決定不再保留實力，他要創出自己的天下，他要知道小肉包是誰。

　　紀清風爽快地轉身踏出窄巷，決定先建好自己的基底，這樣他才又足夠的籌碼和小肉包相遇。

　　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另一條分歧的窄巷裡，有人將一切收錄眼裡，揚起一抹冷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