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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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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的话言犹在耳,嫁个好男人,哪有这么容易。
顾安陵暗自嗤笑一声,越是长大就越觉得母亲的话像个笑话,虽然从小学到现在,无论换到哪个环境,女王这个外号都没有换过。
收好包包,踩着自己新买的高跟鞋,Christian Louboutin这一季新款的灰色仿蛇纹高跟鞋,衬着她还算修长的身躯,穿着职业套装走出公司大门,有不少有品味的女性投来惊异或羡慕的目光。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不以为意,女人的嫉妒心嘛,都有的。不过,那些女人也只有嫉妒的份儿,谁会像她这样花这么大手笔,一掷千金买下Christian Louboutin好几百英镑的新款高跟鞋。
“妈,我回来了。”一边脱下鞋,一边对着厨房那边喊了一声。
脱完鞋抬头,这才发现,老妈顾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面前了,手里还拿着锅铲,目光就像极地寒光一样,瞪着她完全脱下的高跟鞋。
“Christian Louboutin,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网购的A货。”
顾安陵只是“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随即圆滑的转了话题:“妈,今晚吃什么?”然后推着顾咏兰进了屋子,将新买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丢在一旁。
搂过母亲的肩,和母亲一起走进厨房,看着锅里的糖醋排骨,口水险些流出来,她还记得这道菜是以前外婆的拿手好菜,不过,现在外婆年纪大了,已经很少下厨了,所以,顾安陵现在最怀念的就是这些味道。
“哇,好香,老妈你是得尽了外婆的真传。”说着,还不忘将魔爪伸向那盘糖醋排骨,哪知道却被母亲用筷子狠狠敲了一下,瞪了她一眼,哼声说,“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你说你不学学人家那些女孩子买买衣服,买买化妆品,偏偏把大把大把的钱花在那么多高跟鞋上。”
“我……”
“我什么我。”顾咏兰狠狠瞪着女儿,“你自己看看,那个柜子里全部是你的高跟鞋,你妈我年龄这么大,都背得你那些名牌了!”
顾安陵翻了一记白眼,天呐,老爸不在老妈又要开始絮絮叨叨不停了,早知道就不穿这鞋子回来了。“好了好了,妈,大不了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双!话说回来,老爸呢?哪去了?”一边安抚着顾咏兰,生怕她再继续念下去,一边告诫自己,一定要左耳进右耳出。
顾咏兰知道她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哼声之后出了厨房,“出差了,还有啊,别说我没警告你,再买回来我就把你这一柜子的都丢了,看你穿什么!”
顾安陵叹口气,向门口方向望了望鞋柜,那鞋柜里装的可都是她的至宝,怎么可以被老妈书丢就丢啊,不行,看来暂时不能买新鞋了。
她叹口气,本来还想拿下那双Jimmy Choo的新鞋的,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是不可能了。“是是,我知道了,母亲大人。”说完,她还不忘逞口舌之快。
顾咏兰哼了一声,摆好碗筷,两人坐下开始吃饭,菜香扑鼻,一时之间吃得专注,所以两母女也没交谈什么,只是顾咏兰看着女儿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
过去她小,担心她早恋,现在她大了,却又不谈恋爱了,真担心她嫁不出去。
过去她的打扮和个性和混小子没什么区别,整天穿着球鞋和那些松垮垮的T恤,剪着一个兰花头,整天就跟那些男孩子混在一起打电动,踢足球。
现在她开始注意自己的着装举止了,不过那个性……还真的是一点没变,还是整天油腔滑调,嘻嘻哈哈的没个淑女的样子。
所以,这做母亲的能不担心么!
想到这里,顾咏兰忽然觉得没了胃口,放下碗筷,一副堪忧得要死的样子看着顾安陵,问了一句:“安陵,你现在有没有交男朋友?”
才吃了几口饭,就被顾咏兰的话给呛到,“咳咳咳咳……妈!”顾安陵翻了一记白眼,示意顾咏兰不该在这种时候突然说这个事,差点被呛死。
“你激动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既然工作稳定了,不如考虑一下结婚的事?”顾咏兰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却再一次换来顾安陵的白眼。
“妈!我还没有男朋友,结什么婚!况且,我们不也说好了吗?你不会逼我结婚,况且,你女儿我长得倾国倾城的,会嫁不出去?不要杞人忧天了。”挥了挥手,继续拿起碗筷,狼吞虎咽。
顾咏兰更是郁闷的回了一句。“就是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才担心,表里不一。”言下之意是说,外表是个美女,内在却是个假小子!
顾安陵干脆不再接话,她就喜欢现在的日子,说实话,以前她就是个假小子,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的世界这么好玩儿。可以没事逛逛街,采购那些保养品,护肤品,还有那些时装,最重要的是高跟鞋。
她又不是缺买这些东西的钱,干嘛一定要来个男人来支付这些钱,干嘛一定要找个男人来约束着,管着,这么早就要踏进婚姻的坟墓,她才不想重蹈父母覆辙。
“我没说逼你结婚,只是想你考虑考虑,你总不能一直不结婚吧?”顾咏兰挑眉,她这女儿就是倔脾气,总是一副样子死撑着。
“你以前不都想我一直陪着你么?我嫁了,你一个人?”顾安陵也不抬头,语气很平淡,依旧狼吞虎咽的吃饭。
反倒是顾咏兰,瞬时间更是没了胃口,她和女儿相依为命走了半辈子,如果真的想她嫁出去,那早就不由她说就把她嫁出去了,她身边那些个朋友的儿子,多不胜数,好男人也多不胜数,要嫁她出去还不容易?
只是……心里边也不想,女儿嫁人了,她爸又经常出差,这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叫她这样整天呆在家里不知道多难受。她早就习惯和女儿一起过朝九晚五的生活了,早上起来为女儿做早餐,晚上做好晚饭等她回来吃饭。
要是女儿嫁出去了,她真的就是彻底“失业”了。
见母亲发呆,顾安陵抬头看着顾咏兰若有所思的脸,哼了一声,“唉,你不要想那么多,至少这几年我不会嫁人的。”她淡淡的安慰了两句,母亲的想法,她很了然。
“不嫁人?到了30岁只怕你想嫁也没人娶了。”顾咏兰嗤鼻一哼,真不知道女儿的脑子里装着什么。
“没人娶又不是没人要。”顾安陵这才白了顾咏兰一眼,然后放下碗筷,吃饱了,喝碗汤。然后起身,慢条斯理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顾咏兰更是无语,她和女儿说话向来都是女儿赢的多,于是忍了口气,等着顾安陵回来,盯着她,狠声道:“快点嫁出去,省得我每天还要做饭。”
顾安陵盯着顾咏兰,母亲做饭做了很多年了,不见她有过什么怨言,所以,现在说的必定也是气话,收回目光,她不理她。
见状,顾咏兰继续说,“明天就去相亲。”
“相亲?”顾安陵挑眉,甚至是有些不悦的看着顾咏兰,“搞什么把戏?什么年头了,还在玩相亲,有病,不去!”
“不去?顾安陵,我可是你妈,你心里想着什么未必我不知道?你还是趁早收起你那些不现实的想法,你找了这么多年,你找到了么?你找到了什么,你心里的真爱是否真的存在。”她本不想挖着女儿心中埋藏着的苦心的事,但她也是这样的个性,有个什么说什么。
顾安陵一口气喝下碗汤,甚至觉得舌头还有些泛麻,不过,她的确不喜欢听刚才的话,她心中怀着的那个想法,真的就像梦一样,找了二十多年都还没出现过。
她心中理想的男人,也是每个女人心中理想的男人,即使那种男人很穷也没关系,他们这代人就是这样,可以奋不顾身,只因为两个字——真爱。
“那继续我们上次的问题吧。”顾安陵转开话题。
顾咏兰的回忆匣子开始被打开,上次的话题,距离谈到那个话题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孩子怎么还记得?“我说过了,那只是当时的玩笑话。”顾咏兰再次重申。
记得几年前,安陵才大学毕业,那时候顾咏兰为丈夫的侄子担心起了未来,丈夫是顾咏兰的第二任老公,所以也不是安陵的亲生父亲,不过,安陵和丈夫却是比亲生父女感情还要好。
丈夫的侄子叫严沛杰,安陵毕业那年他有三十二岁,因为总是没有个固定的女友,又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所以顾咏兰和丈夫特别担心他的未来。
那次,顾咏兰再一次谈到安陵这个名义上的三哥,安陵却插嘴说,不如我和三哥交往试试看,一来我和三哥不是血亲,二来你和爸也希望我找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况且三哥现在事业有成,那不也正好吗?
顾咏兰没想过女儿会用这么认真的口气对她说这些话,就大学四年来,女儿是真的没有交往男朋友,追她的人多不胜数,不过,她倒是一个没交往。她想和沛杰交往看看,真的假的?顾咏兰不禁这么怀疑起来。
“我上次也说了,沛杰大你十岁。”姑且不论年龄上的差异,心理上的差异谁能去弥补?况且,顾咏兰想来不认为女儿是个成熟的居家女性。
“十岁又怎么样?以前你也说过,找老公就该找个大一点的,大个八九岁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有自己的事业,而且成熟稳重会照顾女人,现在三哥只是比你开出的条件多出了一两岁而已。”顾安陵也嗤鼻顶嘴道。
顾咏兰则只是解释道:“我是这样说过,我也承认你三哥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开玩笑?”顾安陵有些气恼的将筷子放在碗上,还碰撞出不小的清脆声,“你怎么认定我是在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三哥?”顾安陵忽然加大声音,平日心中积聚的愤懑和委屈好像都要在这件事情上说出个究竟。
她和三哥严沛杰并没有感情,也不是一定要母亲把三哥和自己凑成一对,只是,她不喜欢什么事都由母亲决定的感觉,她现在是个成年人了,纵使她知道长辈吃的盐比自己吃的饭多这个道理。
顾咏兰知道女儿就是这种性格,稍微一点刺激她的事发生了她就会大吼大叫的,于是无奈的叹口气说:“我并不是觉得你配不上你三哥,你和你三哥差这么多,我不想你们最后来后悔,如果不合适的话,何必现在勉强?况且你三哥年近四十了,他不能再耽误了。”尽管顾咏兰的话是那么的语重心长,但在顾安陵听来都是刺耳的。
“既然对象不能是三哥,那这些事我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不可以不再干涉我?”这才是顾安陵心中梗塞许久的话,想要顾咏兰把三哥严沛杰介绍给自己跟本就是个幌子。
“干涉?”顾咏兰在反问之后就没了下文,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二十多年来给与女儿的干涉的确很多,或许真的是该她自己选择的时候了。“好,我不干涉你这么多,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遵从,我希望你嫁个好男人,至少他能给予你想要的。”
然而,这一次顾安陵则再没有答话,因为她知道,尽管母亲对自己的一切干涉让自己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事,让自己觉得不自由,但是唯独这件事她希望用母亲的标准束缚自己。
她若无其事的拿开筷子,再为自己添了一碗汤,声音已经缓和许多的问道:“妈,我说的是认真的,和三哥交往看看,我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只是,我现在的生活中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她说的是真话,办公室恋情她并不喜欢,可以这样说,她是个有事业心的女人,虽然只是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的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但也不希望喜欢上自己的上司搞出什么桃色新闻。
“安陵,你……想恋爱了吗?”顾咏兰的话问得很隐晦,其实她只是想问清楚,安陵是不是真的清楚自己的心。
大学四年,她一直就扮演好了一个乖女儿的角色,没有任何的交往对象,认真的走着她安排的每一步,这些都是因为希望女儿得到幸福。
后来也问过她,是不是真的不想恋爱,还是说仅仅是因为自己曾说过的话。但是顾安陵的回答则是真的不想恋爱,因为没有碰上自己喜欢的人。
说实话,就算是母亲也好,也很难揣测出自己的女儿喜欢什么样的人,女儿性情豪爽,但却属于多变那类型的,有时候过于直白,还真的怕她找不到好的归宿,因为毫无心机,所以又怕她被人欺骗,所以处处考虑到她。
“是啊,你总是急着把我嫁出去。”她没好气的喝着汤,说得含含糊糊的,但却被顾咏兰听得很清楚。
顾咏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这些年来总是催促她快点找个好男人,就让她误会了些什么,“如果你是真的想恋爱了,那见见你三哥也无妨,沛杰是个很优秀的人,说不定有好对象介绍给你呢?”言下之意是在问她要不要去试试看。
“好啊。”将碗里的第二碗汤一口喝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再过几年,她真的就要步入剩女行列了,不如趁现在,好好的恋爱一次,说实话,真的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不知道是母亲的话起了这样的作用还是什么。隔了一会儿,她又补了一句,“不过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觉得你根本就是偏袒三哥,偏心!”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发出任性的声音。
“我怎么偏袒他了?”顾咏兰知道她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也不计较,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反问。
安陵只是嗤鼻,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摆明了偏心么?严家的孩子,你最偏袒的就是三哥,大哥二哥你都没那么喜欢,只有三哥的事你还一直叨念着,四姐的结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紧张,五姐更不用说了,你根本没拿她当回事。”一语中的,随即惹来顾咏兰狠狠的目光。
吐了吐舌头,放下碗,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