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1 圣诞将至 ...
-
与纷纷大雪一起到来的，是无论麻瓜还是巫师都会普天同庆的圣诞节。
这一年的圣诞，对于巫师们又格外的意义非凡——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终于彻底消失，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笼罩在巫师界头上几十年的黑暗与阴影。黑魔标记将不再漂浮在家的上空，不用再时时恐惧那不知潜伏在何处的死亡与诅咒。没有人再会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对你的孩子下毒手。恋人们也不会再半夜醒来时只能绝望地摸到一只冰凉的手……在乌云骤然消退后，巫师们喜乐的热泪甚至落到了麻瓜的街道上。今年的圣诞，将比十七年前的更为动人。
“……你确定你没看错？或者我刚刚喝了太多火焰威士忌？”为了圣诞节而提前回家的罗恩韦斯莱惊恐万状地捏着一张华丽非凡的羊皮纸问跟他一同回来的哈利波特。
“我想没有，罗恩。……马尔福一家确实邀请韦斯莱一家以及波特和格兰杰小姐去马尔福庄园欢度圣诞。还有，你是昨天晚上喝了一整瓶火焰威士忌，而不是刚刚。”哈利在突发情况下表现出了非凡的冷静。
“……哦，是，我忘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马尔福一家！？我宁愿我刚才喝了一整箱火焰威士忌……”
“也许不是那么坏。”坐在炉火旁的赫敏格兰杰一边在羊皮纸上刷刷地写着什么一边回答。她注意到两个男孩都用看巨怪跳芭蕾的眼神看着她，不耐烦的地说：“哦，得了吧，罗恩。一整箱火焰威士忌会要了你的命，而去马尔福庄园过圣诞却不会。”
“谁说不会？”罗恩嚷嚷，“想想马尔福的那张脸……好像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是鼻涕虫似的……”
“为什么不是那么坏？”哈利问。
“事实上，我一直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赫敏脸上出现上课回答问题的专用表情——不过没有上蹿下跳地举手，“别这么看着我，罗恩，行行好——哈利，你想想，你，或者说你跟凤凰社，相当于救了马尔福一家的命，不是么？”
哈利伸手接过厚重华丽的羊皮纸，没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诚挚邀请”一行字上。他想起了伏地魔死去的第二天。
那天，他一直沿着空落无人的走廊走到礼堂，一路正在琢磨这是不是一个梦什么的，还没跨进礼堂，他就听到足以掀翻屋顶的声音——人们在笑着，唱着，哭着，当然还有大吃大喝。十七年来第一个没有死亡恐惧笼罩的日子点燃了人们所有的情绪。哈利站在门边听了一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进去跟他们一起欢庆。突然，他落进了一个怀抱。开始，他以为那是赫敏，可是他又立即发现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不是那蓬乱糟糟的褐色头发，而是一袭淡金色的长发。他感到搂着他的人在战抖，在哭泣。他尴尬地四处看了看，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卢修斯马尔福和德拉科马尔福。消瘦苍白的卢修斯带着一种从未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盯着哈利，嗫嚅的嘴唇说不出话来。德拉科发现哈利看着他，迅速垂下眼帘，抿住唇。
现在，不用猜测就可以确定抱着他的女人是谁了——纳西莎马尔福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说：“你救了他——救了德拉科，也救了我们一家……”
“恩，马尔福夫人，事实上我并没有……你知道……而且是你在禁林里救了我，记得吗，你对黑魔王撒了谎，否则我也……”哈利结结巴巴地说，一边不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出那个紧紧的怀抱。
“那是为了德拉科，是为了寻找我儿子……不管怎么说，”纳西莎用盈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哈利，“确实是你救了我们……你打败了黑魔王，你终结了我们走入歧途的梦想……因为你，马尔福一家才能再次团聚……”
哈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这个拥抱太陌生——不过也很温暖。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很多余。不知道小天狼星是不是愿意自己跟他的堂姐这么亲近，也许答案是肯定的。
站在一边的卢修斯说话了，声音干涩低哑，不复平时的圆滑和讥讽：“马尔福一家将永远感激你。”他颤抖着把手放在了儿子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我为我们以前的所有无礼举动致歉。”
德拉科抬起头，直视哈利，浅色的眼眸对上碧绿的眼眸。“谢谢你…波特。还有韦斯莱和格兰杰。谢谢你们不止一次地救我的命。”过了半晌，他才艰难地吐出这些句子。
哈利觉得很理解——向死对头致谢和致歉比对付一打狼人还难。
又拥抱了他一会，纳西莎终于松开了手，最后望了哈利一眼，牵着卢修斯和德拉科的手离开了走廊。
“哈利？嘿，哥们？”罗恩把哈利从回忆中拖了出来。
“你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吧？”赫敏犀利地说。
“恩……可是，难道不会自找尴尬？”罗恩说。
“我想不会……”哈利不确定地说，想起了马尔福夫人那个真诚的拥抱，“马尔福一家是有些虚荣，不过他们的确很重视亲人和朋友，”他又回忆起克拉布被烧死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德拉科自责痛苦的样子，“凤凰社的确在最后关头帮助了他们——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的。”
“你也帮助了他们。哈利——你不用否认。”赫敏肯定地说，“况且和凤凰社成员交朋友大概也能扭转他们如今在巫师界中有些糟糕的处境。”曾是食死徒的马尔福一家在伏地魔倒台后的日子是有些不好过。
“你想去吗？哈利？”罗恩小心翼翼地问。
“恩……”哈利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如果你们一家不反对的话，罗恩，我想我会去的。”
他又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上的信，那是他们今天早上刚收到的邀请函。陋居的窗外，天空一晴如洗，一只地精大摇大摆地走过花丛，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
怀有敌意并不是他的天性——尤其在经历过死亡与拯救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讨厌他，却仍然用了半生的时间来守护他，甚至牺牲。他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仍然像以前那样反感马尔福——或者说，到底是反感，还是出于多年的习惯……
也许今年会度过一个截然不同的圣诞，他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 圣诞将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