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狼》太上戚

6、魔界

　　凌霄殿内气氛凝重，各派掌门与仙都执掌——霁云巅圣华仙君、碧落海宗主、万兽谷华澜仙君、百草堂远清歌道主、千机阁凛尘道主、云汐落玄风仙君以及仙都执掌长老——齐聚，听着萧锦钰禀报黑风涧之事及魔君岚煞的威胁。
　　当那蕴含魔君怒火的魔信内容被复述后，殿内一片寂静，唯有几位神君使者显得颇为从容。
　　南方财神使者金算先生嗤笑一声，指尖金算盘噼啪作响：“岚煞？虚张声势罢了。魔晶流通一断，他那点家底经得起折腾？更别说上头那两位陛下，容得他如此放肆？”
　　北方财神使者如意郎笑嘻嘻地附和：“赎金可不能少！鸿财仙君说了，按黑市价，得这个数！”他晃着五根手指“少一个子儿，这事儿没完！还得赔咱们的各项损失！”
　　南方武神使者炎雀指尖火苗跳跃：“光赔钱哪够？得让魔界割三处幽冥矿脉！不然咱们火鸦军自己去取！”
　　北方武神使者寒星冷声补充：“矿脉要占，人也要教训，霜霁将军正缺个试阵的。”
　　萧锦钰适时强调，关键在于魔帝九韶尊蓝玄寂与魔王紫衍蓝臾的意志，岚煞绝不敢真触怒这两位至高存在。
　　凛尘道主颔首：“萧师侄所言极是，魔帝陛下统御万魔，法度森严；紫衍魔王更是权势滔天，岚煞此举，实乃自缚手脚，骑虎难下。”
　　远清歌道主柔声道：“那孩子虽顽劣，却未酿大祸，关押期间，我堂可提供些宁神丹药，以免……伤了根基。”言语间似有关怀，亦似考量价值。
　　华澜仙君洪声笑道：“关押之地无需担忧，我谷中有的是绝佳去处，保证清静‘无扰’。”
　　玄风仙句君肃然道：“云汐落会即刻加派弟子，协防边境，以防不测。”
　　碧落海宗主亦表态：“碧落海责无旁贷。”
　　金算先生语气转为深沉，点明关键：“岚煞？他岂敢妄动？紫衍魔王蓝臾陛下御下极严，若岚煞未经谕令擅启战端，坏了陛下布局乃至触怒九韶尊魔帝陛下……只怕蓝臾陛下一缕紫衍魔火，便能叫他万年道行俱成灰烬。”
　　玄风仙君：“正是，魔帝一念可决众生，魔王一怒伏尸百万，彼间规矩重于山岳，岚煞尚未活够，绝无胆量逾越雷池。”
　　寒星：“纵使我等能勉力抵挡岚煞，若因此事引来魔王乃至魔帝陛下丝毫关注……其后果，绝非仙都所能承受。”
　　一直沉默的圣华仙君终于开口，声音冰寒彻骨，带着一丝极少见的凝重：“魔帝之威，不可测度，不可触及。”此言一出，更是奠定了基调。
　　仙都执掌长老环视众人，见意见统一，便最终决断：“既如此，便依此行事：其一，由仙都执事堂会同六派，即刻拟文，严正斥责岚煞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且公然威胁仙都之过，递交魔界；其二，将岚盛望严加看管于万兽谷禁地，未有魔界正式回应前，绝不释放；其三，六派及仙都卫队加强戒备，巡查边境，以防万一；其四，此事后续交涉，由碧落海萧锦钰从旁协助执事堂处理。”
　　众仙君与使者皆颔首同意。
　　圣华仙君身影缓缓消散，只余一句冰冷留言回荡：“事关两界，谨慎为之。”
　　会议就此散去，仙都高层并未因魔君威胁而慌乱，反而在清晰认知魔界顶层恐怖规则的前提下，做出了最为冷静且有利的决策——扣人、斥责、备战、待价而沽，岚煞魔君的咆哮，注定只能成为仙都与魔界新一轮博弈的背景音。
　　随着会议散去，各位大佬化作流光离去，白小白从柱子后面探头探脑地钻出来，一脸茫然地凑到萧锦钰、应可澜和九清澜身边。
　　他挠了挠头，狐狸眼里满是困惑，小声问道：“那个……萧师兄，应师兄，九师兄……他们刚才说的……九韶尊魔帝蓝玄寂和紫衍魔王蓝臾……是谁啊？很厉害吗？听起来名字还挺好听的……”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安静了。
　　九清澜正在摆弄一个新机关的手猛地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小白，仿佛在看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稀有品种：“不是吧小白狐？你……你在霁云巅整天除了睡觉和琢磨吃的，就一点常识都不学的吗？魔帝和魔王你都不知道？你是从哪个与世隔绝的山沟里修出来的？”
　　应可澜冰蓝色的眸子扫过白小白，那眼神里的鄙夷几乎凝成实质，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连话都懒得说，仿佛回答这种问题会降低他的智商。
　　连一向温和的萧锦钰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给幼稚园孩童启蒙的耐心：“小白师弟……魔界至高无上者，乃是五位魔帝共尊，每一位都拥有倾覆寰宇之能，而九韶尊魔帝蓝玄寂陛下，正是其中为首的，据说其实力已超脱万物，其一缕分身，或许便能轻易倾覆我等宗门。”
　　他顿了顿，看着白小白逐渐张大的嘴巴，继续道：“魔帝之下，则有三位魔王共掌魔界权柄，皆是威震万古的存在，而紫衍魔王蓝臾陛下，乃是三位魔王中公认最强的一位，统御最为浩瀚的魔疆，权势滔天，其威能……亦非我等所能想象，岚煞魔君，便是效忠于这位魔王陛下。”萧锦钰特意强调了“五位魔帝”和“三位魔王”，以及蓝臾“最强”的地位。
　　九清澜在旁边补充，语气夸张：“简单来说，就是五位魔帝陛下任何一位打个喷嚏，诸天万界都要变色！三位魔王任何一位跺跺脚，岚煞那种级别的魔君就得跪一排！而咱们刚才讨论的紫衍魔王，还是魔王里最猛的那个！懂了吗？我的小白狐祖宗！”
　　白小白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哇……五、五个魔帝？三个魔王？还、还都这么厉害啊？那他们……长得怎么样？”他的关注点一如既往地跑偏，但这次加上了数量“是不是都……黑发？像话本里写的那种绝世魔头一样？”
　　应可澜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转身就走，多待一秒都觉得空气被污染了，这狐狸不仅无知，审美还停留在凡间话本阶段。”
　　九清澜翻了个白眼，简直要气笑了：“据说五位魔帝陛下皆是黑发，容颜各具特色，但都俊美得超越世间一切想象！三位魔王陛下也皆是俊美无双，尊贵无匹，尤其是紫衍魔王，邪魅狂狷帅炸苍穹！但重点是他们的实力和数量啊实力和数量！五位魔帝！三位魔王！你这狐狸脑子里除了吃、好看和头发颜色，还能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
　　萧锦钰看着白小白那副“原来有五个那么帅又那么厉害的魔帝和三个那么帅又那么厉害的魔王”的梦幻表情，再次无奈地笑了笑：“小白师弟，日后还需多读些典籍，增长见闻才是，这些……都是修仙界需知晓的常识。”他着重又重复了一遍“五位魔帝，三位魔王。”
　　说完，他也温和地告辞离去。
　　留下白小白一个人站在原地，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惊天消息。
　　“五个魔帝……三个魔王……都那么厉害……还都那么帅……”他喃喃自语，信息量过大让他有点处理不过来，随即又有点沮丧地耷拉下耳朵“可是听起来就好可怕……仙君好像都很忌惮的样子……”
　　他摸了摸怀里那颗温润的灵泉狐心珠，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庞大、复杂且危险得多，而他之前那些吹牛和闯祸，在这些真正立于顶点的存在面前，简直渺小得可笑。
　　“算了算了”他甩甩头，决定不想这些复杂得让他头疼的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比较实在……”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那代表着绝对力量、权势与数量（五个！三个！）——尤其是蓝玄寂与蓝臾，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丝难以磨灭的、带着敬畏与好奇的痕迹，当然，最主要的印象依旧是：他们数量好多，特别特别厉害，而且据说都长得特别特别帅。
　　九清澜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把工具往桌上一扔，对着正在帮他整理零件的雨歌大倒苦水。
　　“雨歌！你是没看见！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九清澜一脸崩溃“就霁云巅那个白小白！那只白毛狐狸！他居然问我九韶尊魔帝和紫衍魔王是谁？！他连魔界有五位魔帝三位魔王都不知道！我的天！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靠卖萌吗？”
　　雨歌抬起头，眨了眨眼：“少主，您说的是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狐狸？”
　　“何止是不太聪明！”九清澜激动地比划着“简直就是一张白纸！不！是比白纸还干净！脑子里除了灵果和漂亮皮毛，估计就只剩空气了！应可澜那狼崽子的鄙视都快凝成冰碴子了！萧师兄那笑容僵得都快裂开了！我跟他解释五位魔帝三位魔王有多厉害，你猜他关注点是什么？”
　　雨歌好奇地问：“是什么？”
　　“他问我他们是不是都是黑发？！像话本里写的那样！”九清澜扶额“我的机关傀儡都知道魔帝魔王不能惹！他居然只关心头他们的发色？！我真想撬开他那狐狸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是不是全是棉花糖！”
　　雨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少主息怒，或许……或许他只是比较……单纯？”
　　“单纯？我看是单蠢！”九清澜翻了个白眼“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说我认识他！太丢我们千机阁的人了！好歹我们也是靠脑子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