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点心盒》花卜吃手手

5、第 5 章

　　桃花和檀深雪怄气，闹得不可开交，无人敢劝架。女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拉着桃花偷偷溜出宫，说：“河里有种鱼，吃了能跟人和好，我们钓些来。”

　　桃花不信：“我是卖鱼的，怎么没听说过？”

　　女王死活拉着她去，说：“我们试试，不济事也能填饱肚子，吃不了亏。”

　　野河偏僻，渡桥是窄窄两条木头，女王执意过去，桃花拉不住，两人钓上来乱七八糟的河鱼，装了一篓子，女王兴高采烈，过桥踩空，摔了下去，桃花也跳进河里，费九牛二虎之力拉她到岸上。

　　女王吃了水，走不得，桃花将衣衫脱下来裹住，背着她一步一步回宫。宫女和太监们乱作一团，扶着两人进屋更衣，一面喊来凤后。

　　檀深雪又气又急，按捺住性子，求医问药，女王只是吃了几口凉水，桃花得了风寒，烧得哭爹喊娘。

　　女王喝令太医：“还不去好生治病？治不好，唯你是问。”

　　檀深雪斜她一眼：“陛下几时交上了朋友。”

　　女王赔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打发小魔星安歇，径直来到桃花房门外，问红叶：“醒了没？”

　　红叶摇头：“傍晚又烧起来，吃过药了。”

　　他皱眉道：“还是在床上喊爹娘？”

　　“是，不光喊爹娘，还说了别的。”红叶回道。

　　檀深雪心头一跳，觑了一眼房内，问：“说了什么？”

　　“姑娘口里喊着鱼、鱼。”红叶老实说道。

　　檀深雪闻言，好不失望，走进房中，探桃花的额头，已经微微出汗，不再滚烫。角落有个青瓷坛子，养着大小杂鱼，他阴阳怪气道：“换个缸子，这可是某些人的心头肉。”

　　过几日，桃花活蹦乱跳，吃得好，睡得香。他睃了一眼，说：“姑娘大好了？好了我便不来了。”

　　她笑着嘀咕：“我情愿不好呢。”

　　他听这话娇憨，口齿缠绵，品出柔情蜜意，心中一荡，却拿腔拿调：“呆子，哪有人咒自己不好的？”

　　她一掐他的手背，含笑不语，他心旌摇荡，谁承望今宵牛女，银河咫尺间，巧一似穿针会。

　　桃花吃吃笑问：“先生真会？”

　　他凑近耳边说：“你试试。”

　　两个人你贪我爱，足足三天三夜。

　　檀深雪更舍不得桃花了，让她扮成侍从，跟着自己，渐渐无事不做。

　　到了秋季狩猎，檀深雪教桃花穿男装，她迷上骑马，抢了白鹤的坐骑。众人休整，白鹤牵住笼头央求：“好姐姐，待会儿主子真要打我板子了。”

　　桃花一上车，遭到偷袭，她嗔道：“你疯了，外头都是人。”

　　马车徐徐开动，初时还算平坦，后来渐渐坎坷，势如破竹，随着地势高高低低，时有异响，恰如落红飘落水面，荡起涟漪。

　　两人情思如狂，耍了一路，快到营地堪堪休战。檀深雪一脸餍足，同桃花耳语：“别苑有凉亭……”她嗔着捶他的腿。

　　打猎结束，女王笑说：“可惜没带钓竿，我想看姐姐的手气呢。”

　　檀深雪剜了她一眼：“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陛下还没长记性？”

　　女王赶紧打住，桃花抿嘴一笑，替她倒茶。

　　檀家家主认得她，以为儿子故意带来引诱扶桑，示意桃花给自己斟酒，她捧起酒壶满上，他又说：“扶桑皇子杯子也空了，你去。”

　　檀深雪眼瞅她走近扶桑，令红叶唤她过来，说：“你也吃一杯。”将自己的杯盏递给她。

　　她喝完了，他又教人倒满，桃花连饮三杯，满脸红晕，悄声说：“再喝醉了。”

　　他拉她到身旁，摸摸脸，笑说：“果然醉了，回去睡吧。”

　　宴会后，檀深雪私下见了父亲，说留下桃花服侍。檀家家主一向听他主张，说知道了。

　　一夜无话。

　　一行人在别苑住下。檀深雪命人热酒，同桃花对饮。她看小小巧巧的酒杯，两口没了，不放在眼里，一杯接一杯，晃了晃三个指头，吃吃笑说：“不能再喝了，再喝我看你三头六臂。”

　　他抱她上桌，她双眼乜斜，醉话连篇。他又搂着她，往门外走，钗环叮叮当当掉了一路，到了亭子才驻足。

　　桃花醉眼惺忪，窥见四面重重帘子，又铺了桃红锦褥，知道他蓄谋已久，凑在肩上咬了一口。

　　他不疼，笑吟吟耳语：“桌上是暖玉棋盘，一点不冷，你试试。”

　　她踢他一脚，嬉笑道：“救命，有采花贼！”

　　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