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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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身边不需要弱者，更不需要天真的“花瓶”。
你能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你有倾国倾城之貌，虽然你可能确实有几分姿色——而是因为你够聪明、够识趣，并且，最重要的一点，你对他有用。
你替他处理一些不见光的账目，你的记忆力好得惊人，能记住每一笔流向黑暗的交易。
他欣赏你这点，像欣赏一把好用的工具。
他偶尔的宠爱，不过是给工具上点油，保证它继续顺畅运转。
你见过他如何处置叛徒。
不是那种干脆利落的枪决，而是缓慢的、带有警示和震慑意义的折磨。
托雷波尔的黏液会让人窒息，迪亚曼蒂的长剑会挑断手脚筋却不致命，古拉迪乌斯喜欢看目标在爆炸前惊恐的眼神……
而多弗朗明哥本人，他的线能精准地控制人的每一寸肌肉，让他/她在极致的痛苦中跳完最后一支‘舞’。
你一直告诉自己，这就是海贼的生存方式。
你甚至帮他找过借口：他是“天夜叉”，是地下世界的帝王，仁慈只会让他被吞噬。
你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所有的逆鳞，直到柯拉松。
关于他那个沉默的弟弟，你知道的很少。
只知道他曾经走丢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自那之后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有一天，你抱着文件准备回书房，远远听到了房间里多弗带着怒火的冷笑，看来...是有人踩中他的雷区了。
背叛，在多弗朗明哥这里——是死刑，且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解。
但你没想到，这次的执行者居然会是他自己。
……
你本不该在那里。
你只是恰好去清点的一批重要的“货物”，却阴差阳错地撞见了家族的最高干部们肃杀的身影。
你躲藏在礁石后，一股莫名的、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你的心脏，这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然后你看见了他们。
多弗朗明哥，和他对面那个穿着黑色羽毛大衣、脸上带伤的男人——柯拉松。
没有特别激烈的争吵，甚至没有多少对话。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隔着雾气传来，是一种你从未听过的、冰冷的、毫无波澜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接着，枪响了。
很干脆的一声、二声...
柯拉松倒了下去。
多弗朗明哥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地上的柯拉松。
然后，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快意。
好像什么都没有。
好像他刚刚只是随手捻了一只蚂蚁，不值得他产生一丝情绪波动。
你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才没有尖叫出来。
血腥味在你嘴里蔓延开。
柯拉松……那个总是会悄悄给你塞点小糖果，用笨拙手势让你在家族聚会上不那么尴尬的柯拉松！他胸口的血花不断蔓延，生命正从他苍白的脸上急速褪去....
你终于明白了。
你不是待在一個或许有些残忍但仍有温度的男人身边。
你是待在一个黑洞旁边。
那一刻，你所有的自我欺骗都碎成了齑粉。
你不是他的情人，你只是他暂时觉得好用、尚未背叛的“所有物”。一旦你失去价值，或者触犯规则，你的下场不会比柯拉松好多少。
你清晰地认识到，你爱着的，或者说你试图去爱着的那个男人，他心脏的某一处，是彻底的黑洞，吞噬一切光暖，连同血脉亲情……
那不是生存所需，那不是被迫无奈。
那是他本性的最终呈现。
回到德雷斯罗萨后，你沉默了很久。
多弗朗明哥似乎察觉到你的一丝异样，他用指尖轻轻挑起你的下巴，墨镜后锐利的目光正审视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你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
那一刻，你知道，你必须离开了。
不是想去哪儿，不是想开始新生活，也不是赌气和寻求关注，而是彻彻底底的、斩断一切的离开。
你用生命作为唯一的筹码，去赎回那个快要在他身边窒息死去的灵魂。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背叛多弗朗明哥的下场，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Baby-5可能会一边哭着一边对你发动攻击；古拉迪乌斯会冷静地计算将你炸碎的当量……而最高干部们，乔拉、琵卡、迪亚曼蒂、托雷波尔......他们会执行他们“少主”的一切命令，毫不犹豫。
你知道的。
这片大海上，没有人能逃脱“天夜叉”的追杀。
你的离开，本质上是一种自杀。
一种体面的、主动的、带有最后抗议意味的自杀。
——————
你利用职务之便，悄悄弄到一条小艇和少量补给。
你没有计划路线，因为计划没有用。
你只是朝着尽可能远离他的方向驶去。
海上风浪很大，小艇颠簸得有些厉害。
你吐了几次，胃里早已空空如也，但心里却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你终于不再为他找借口了，终于不用再恐惧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亡，而这比留在他身边，慢慢被那黑洞同化、吞噬，要强得多。
——————
第四天的傍晚，一艘巨大的、有着火烈鸟船首像的海贼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你的小艇后方。
来得真快。
你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过多的惊讶。
你站在摇晃的小艇上，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从船头跃下，轻巧地落在你面前的海面上，由细线组成的云路在他脚下延伸。
粉红色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咈咈咈咈……”笑声依旧，但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被冒犯的暴戾，“我该夸你有勇气，还是该骂你蠢？”
你抬起头，看着他那副反光的墨镜，没有说话。
因为你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他慢慢走近，皮鞋踩在线的云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正是因为我聪明，”你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却异常平静，“我才不能再待下去。”
“哦？为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令人胆寒的笑意，但却压低了，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给我一个不把你撕成碎片的理由。”
你看着他，忽然间，所有复杂的思绪都沉淀了下来。
你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很微弱，却带着一种他从未在你这里听过的平静，“没有理由，多弗。”
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了。
“我只是……不想再待在地狱里了，即使地狱里，有你。”
他的嘴角瞬间拉平，那抹伪装的笑意也消失了，只剩下暴戾的实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杀气而凝固了一瞬。
你轻轻地开口，接着往下说了下去，“我看到你杀死了柯拉松。”
却看到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我看到了你的眼睛，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海水咸腥味的空气。
“多弗，你没有心。留在一個没有心的人身边，我迟早会疯，或者变得和你一样...所以，我宁愿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海风都仿佛停滞了。
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咈咈咈咈……咈咈！就为了这个？为了你那可笑的、多余的感情？背叛我？”
他猛地抬手。
看不见的线瞬间缠绕住你的四肢、脖颈，将你提离小艇，悬在半空——窒息感立刻传来，痛苦清晰而剧烈。
“背叛我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你无法呼吸，视线开始模糊。
但你努力地看着他，看向那个你曾迷恋、也曾恐惧的男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扯出一个极其艰难，却无比解脱的微笑。
是的。
很清楚。
你从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雪，好像又开始下了，
冰冷的，干净的...
你的意识在彻底沉入黑暗的那一刻，
仿佛又看到了米尼翁岛那冰冷的雪与雾，
就像柯拉松离开的那天一样。
所以，你终于……自由了。
——————
【曾经的过往】
有时候，多弗会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你对着镜子梳理长发。
有一次，他走到你身后，像是好奇，又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他接过你手中的梳子，开始梳理你的长发。
多弗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会不小心扯痛你，你没有打断他，怕扰了他突如其来的兴趣。镜子里，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你完全笼罩，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你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咈咈咈……头发倒是很听话。”他低声说，像是在随口评价一件物品的某个优点。
那一刻，你突然感觉你们之间有了种近乎温情的……错觉。
……
多弗的体温却很高，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在他身边入睡的时候，总会被他无意识地紧紧箍在怀里。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强制，几乎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但偶尔，只是偶尔。
当你因为噩梦微微颤抖时，那只箍着你的手臂会稍微松一些，带着体温的羽毛大衣会更多地将你覆盖、包裹。
……
你曾经真的病倒过一次，因为连夜处理账本，不小心着了凉，发起了高烧。你撑着头，有气无力地趴在书桌上，吓得baby-5尖叫着跑出书房，要帮你喊医生。
恍惚间，你感觉有人站在桌边。
你费力地睁开眼——是多弗。
高大的阴影笼罩着你，多弗就站在书桌旁低头看着你。他的墨镜摘下了，但可惜的是……你的视线有些模糊，你看不出那双眼睛里有什么思绪。
他伸手探了探你的额头，指尖的温度比你滚烫的皮肤要凉。
“啧……麻烦。”他轻啧了一声。
但他没有离开，反而拉过你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开始接手处理你桌上的文件，偶尔用那种特有的嘲讽语气，评论几句新闻鸟送来的报纸。
医生赶来了。
baby-5一脸哭唧唧地注视着你，好像你下一秒就会因为高烧而死翘翘。
好在发现及时，医生开了几服药，叮嘱你要注意休息，小心着凉。
baby-5及时给你递来一杯水，你吃下一副药后感觉好了一点。
而多弗……在听到医生的嘱咐后，朝你挥了挥手，示意你今天可以先回房休息。
……
极少数的时候，或者说…在没有任何事务打扰的情况下。多弗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你的腿，任由你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他金色的头发。
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撒落在地上，也在你们俩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上，撒上了一层柔光。
多弗甚至会和你闲聊几句，或许关于某个岛屿的经历，又或者关于某种难搞的酒，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和平和。
但这种时刻总是短暂的。
因为下一秒，Baby-5或巴法罗就会冲进来报告某个据点出了问题，或者某个愚蠢的敌人触犯了他的利益，他脸上的慵懒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天夜叉”的冷酷和残忍。
他会立刻起身，重新穿上那件粉色羽毛大衣，一边向外走，一边冷静地下达着命令。
仿佛刚才的片刻温存从未存在过，那个刚刚枕在你膝头闭目养神的男人只是你的幻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