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日常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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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风雪变小，大寒星的居民基本都在地下活动，地面之下的游乐设施并不少，但因为地下缺少光源，人工灯照亮的地下看起来仍是有种逼仄感。
为了不妨碍到地下居民的生活，地下是没有列车的，乔宴几人坐着之前来这里时的列车，外面仍是大雪纷飞，仿佛时间从来没有往前推进。
“好安静啊。”南雅音看着窗外，“没有动物和人。”
“它绕‘太阳’一周需要几百年，一百年前这里还没有这么冷，现在它正在往远离‘太阳’的方向走，再过一百年这里大概就不能住人了。”乔宴说，“有不少人已经在准备离开，但一百年对人来说太久了，即便天气恶劣仍然有人希望待在这里。”
“周漪吗？”南雅音回道。
“她应该是个例外，她的家不在这里。”乔宴看了眼站点，“我们要到了。”
他们住的酒店在地上，而周漪的家却在地下，南雅音听乔宴说是很深的地方，最初他还不明白，直到站在一个长途电梯上他才恍然大悟。
“长途电梯？”南雅音抱着南书音走上去，“会有多久？”
“不会太久，兴许半个小时。”乔宴带着他们坐到位置上，“周漪说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电梯很大，能容纳四五十人一起坐，就像是一节车厢一样。四周是玻璃做的，像是要展示什么一样。
最开始一公里他们不能透过玻璃看见什么，但过了管控层倏地一亮，玻璃外居然有光照，南雅音坐在就坐在附近，他下座去看，周围一圈都是像他们这样的电梯，正在往上或是往下。
他低头看，不知道是应该称作地面还是地下，离他们有几十公里距离的感觉，南雅音忙缩回来。
“我们这么多天都生活在别人的头上吗？”南雅音被这样的高度吓了一跳，现在急需找人安抚一下。
乔宴揉了下他的脑袋，“这是第一层，应该是还有一层，地上，地下一层，地下二层，是这样组成的。”
“周漪他们住在哪一层？”南雅音不去看外面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加速坠落。
“一层。”乔宴说，很快就能看到他们了。
南雅音松了口气，“他们把这里造的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只是没有天空。”
“大寒星太冷了，看见天空对他们来说可能意味着就要冻死了。”乔宴指着别人，“而地下很暖和，你看他们已经准备换薄一点的衣服了。”
就像乔宴说的，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们刚从里面出来就觉得十分暖和，难怪乔宴说可以带他出来，只是只能在地下玩。
这里暖和的地面都好像在发热。
周漪已经等在外面了，乔宴上前同她打招呼，“这是南雅音，我的爱人。这是他的妹妹，南书音。”
南雅音刚走过来，听她这样称呼自己感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冲，脸颊一定红透了。
周漪笑着拍了拍乔宴，然后看见南雅音好像快昏倒了的样子，“我的天，这里挺热的，你快别穿这么多了。”
南雅音躲在乔宴背后，南书音跟着他也躲在后面，像两只鹌鹑一样。
“虽然你说不用带东西，但还是买了些。”乔宴买的不多，只是一些日常能用到的，“我以为你早就从大寒星离开了。”
“都说不用了，你比舒眷客气，要换了她应该是从我家拿点走。”周漪打开车，“本来是要走的，但去哪也没想好索性就住一段时间，等到周扬去上学估计就走了。”
周漪家住得不算太远，没开多久就到了。他们住的是套房，顺着正常的电梯上去，门没关开着一条缝方便他们进来。
“我回来了。”周漪朝屋内喊。
“妈妈！”周扬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的性格，冲到门口看见门外没见过的两个人稍稍疑惑了一下，还没等多久见到乔宴又喊道：“乔宴姐姐！”
“好久不见。”乔宴几人进屋，见到的是一个温馨的家庭，林淮从客厅出来，和外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南雅音跟在乔宴身后，几乎是贴着她往里面走。
“坐吧，随便坐。”周漪对几个人说，“等会饭就能好，买了这边的特产来吃，虽然说是特产我也是第一次吃。”
乔宴觉得不妙，有的时候特产比没有想象中那么合人胃口的。
“怎么想到来大寒星旅游的。”周漪就坐在林淮旁边，把周扬打发了去找南书音玩。
“雅音他们没见过下雪，我想着那就来看看。”乔宴给南雅音倒了杯姜茶，“过两天去滑个雪可能就走了。”
南雅音在一边小口小口抿着，生怕又被呛到，他偏头看着周漪和她丈夫，等到乔宴和他们聊差不多了他问道：“他是Beta？”
乔宴点头，“现在倒也不少见了，怎么了？”
“那他不就闻不到他Alpha的信息素吗？”南雅音觉得有些可惜，然后又问道：“我是Beta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会的。”乔宴没停顿。
“你回答的也太快了。”南雅音趁两个主人都离开了，悄悄拿头拱她，“我可没忘记你是因为信息素紊乱才和我达成交易的。”
“那是因为你不用被标记就能安抚我的易感期。”乔宴碰了下他的额头，“而且摘除腺体就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些事情了。”
她最开始打算过，但摘除腺体的风险和强行度过易感期没有太大差别，还可能会使得身体加速衰老，她才没下这个决定。
南雅音听到摘除腺体后抖了抖，“算了，我还是Omega好了。”
乔宴笑了下说：“你真好。”
“别在这里说这种话。”南雅音推了推她，“吃饭吃饭，他们在叫我们了。”
如乔宴所想，那个特产的威力实在太大，“我第一次吃到能让人醉的作物。”
她一边说一边让南雅音离那个“特产”远一点，“你是吃了药过来的，算了吧。”
南雅音不服气，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乔宴都觉得不适应大概是真的难以下咽。
“怎么，来这里之后生病了？”周漪笑着咬了几根吃，随后也呕了出来，“酒精味这么浓，真不是坏了？”
“没呢，我刚买的。”林淮反驳道，“小孩就不要吃了。”
“我们也别吃了，省得到时候连个打急救的都没有。”周漪摆了摆手把那特产的盘子拉远了。
乔宴笑了下又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说：“白露星到这边太冷了，就算没到外面去还是感冒了。”
“那你们之后还要去其他地方？”周漪吃了口菜，“真是要命，现在吃什么都是那个东西的味道。”
“去惊蛰星。”乔宴回答她，“那里好出门观赏了。”
周漪点头，“那是好地方，我想着我们要不过两天也去。”
林淮扶着脑袋，指着周扬，“等他上学了再说吧。”
周漪看着那个到点了还在玩玩具的儿子，疯狂点头，“对对对，不带他了。”
她看了看自己家的，又看了看别人家的，南书音才五岁，就已经不会把玩具的零部件往嘴里塞了，他们家的不仅要塞自己嘴里还要给塞别人嘴里。
吃完饭乔宴几人就准备走了，在地下待一会就会回酒店里。
两个性格腼腆的从他们家里出来就舒畅多了，说的话也多了不少。
“你说这里有一个模拟下雪的地方？”南雅音问她，“我们去哪吗？”
乔宴点头，“可以，但你估计得在小屋里待着，我和书音区玩。”
南雅音皱眉，“怎么我又不能去，特产不能吃，雪也不能摸。”
“可以摸，我给你带一团过来。”乔宴摸了下他的额头，“算了吧，再生病可玩不到什么了。”
南雅音用头锤她的手心，“不会生病的。”
结果还是没去，乔宴带着两人到了一个休闲馆一样的地方，做做手工之类的。
三个人各挑了一个，用黏土捏了东西拿去烧，等走的那天正好能来拿。
乔宴捏的东西简单，没一会儿就说自己做完了，好不好看的另说她反正是拿去烧了。
兄妹两个坐在原来的地方对着几坨湿黏的东西犯愁，乔宴回来的时候手都洗好了，一大一小两个靠在一起玩的头发上都是泥。
见她回来都是眼巴巴看着，意思自己是做不完了。
“困。”南雅音靠在她身上，“我刚刚病好，想再休息休息。”
南书音靠在南雅音腿上，“我也好困，我要睡午觉。”
乔宴没有一点办法，两个人如出一辙地闭着眼睛耍赖，她刚洗完的手还没到五分钟又开始捏泥巴了。
店家看见三个形状诡异的东西，心道不好，难道又要她自己改吗？
乔宴清楚里面的门道，悄悄对她说：“不用改，也算神似了，当个纪念品也不错。”
乔宴见两人是都睡着了，于是也没动，就坐在位置上。
“小露。”乔宴点了点杯南书音抱着的小机器人。
“主人。”
“拍张照吧。”乔宴说。
小露从南雅音怀里跳出来，给三个人拍了一张。
乔宴看着照片里睡得歪七扭八的两个人，轻声说：“拍的好。”
它把小露抱过来，分体的摄像设备留在原地，给三个人和一个小机器人拍了个照。
2
大寒星的生活相当缓慢，地上不知白天黑夜，南雅音感觉自己好像总是在睡觉。
“动物会冬眠是有道理的。”南雅音双手双脚缠着乔宴，半梦半醒的时候忘记南书音还在旁边，“今天是不是要去滑雪。”
他的病好了大半，又因为总是在吃东西和休息好像比来之前还胖了点。
南雅音摸着肚子质问乔宴是不是把自己不要吃的都给她了才让他发胖，乔宴很无奈地说：“才来了没几天，哪里能这么快就发胖的。”
但他自己倒是很固执，知道要滑雪之后感觉得靠这个运动一下。
“是，今天去。”乔宴本来还在睡，受二位影响她感觉自己的作息也不对劲了起来，睡到日上三竿好像是很经常的事，“不过可能和你想的滑雪不太一样。”
南雅音没接话，显然是又睡过去了。
滑雪场离的酒店并不远，南雅音对滑雪的印象是一直在摔跤。
但那大多是晴天的时候，大寒星一年到头都在下雪，今天也只是比之前少了一些罢了，人一出去不就被卷跑了。
乔宴给他和书音脑袋上套了头盔，“不是你想的那种滑雪。”
穿好防寒服，三个人跟着工作人员进入一个球形的装置中。
“这是什么？”球里面空间不算大，三个人在里面都有些拥挤。
“大寒星的滑雪设备。”乔宴指了指他那边，“就像是开车一样，只不过我们两边都有操控台。”
等到球体被放在雪坡上，南雅音感觉到雪片像是小石子一样搭在球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操作？怎么操作？”南雅音面前的与身侧的球壁忽然变成透明，雪花纷纷飞入眼，仿佛就身处在外面。
乔宴推了下杆子，“像这样。”
球贴着地面慢慢动起来，遇到斜坡和大风，速度越来越快，南雅音看着四周向后退去的景色，前面是无垠的雪场。
他们离得最开始进去的滑雪场越来越远，就好像要迷失在大雪中。
南雅音贴着玻璃屏障，仿佛能让雪花在手心中融化。
“坐好，要飞出去了。”乔宴见南雅音坐好，推杆加速，球顺着一个翘起的坡道居然腾空而起。
剧烈的失重感让南雅音下意识抓着座椅，等到坠落在蓬松的雪里才呼了口气。
“大概就是这样滑雪。”乔宴没在操纵，“如果是普通方式滑雪的话应该滑第一下就失温了。”
鹅毛一般的雪花飘落下来，几乎要将他们的球埋住，南雅音推杆，球向前滑了一步，然后像是卡顿又像是漏油了，每次都只挪动一点点。
“不要害怕，推出去。”乔宴看着他，“就像我刚刚那样。”
南雅音推足，球像是突然发射一样飞了出去。
“哇！”南雅音感觉到球在自己的操纵下在雪原中飞奔，当球飞出陡坡又坠落在松软的雪面上，他不再觉得恐惧，而是刺激和兴奋。
南书音被乔宴抱着在她的位置上尝试推杆，只不过她还是力气太小，最后只能被抱着站在乔宴腿上贴着透明屏幕看外面的雪景。
“这也太大了吧！”南书音操纵着，“一个人都没有。”
大寒星相当大，即便玩这个项目的人不少也很难碰见，除去远处地上城区的屋子隐隐约约露出一点房顶，南书音再看不见有和人类文明相关的东西。
“乔宴，飞起来了！”南雅音伸手去碰那些雪花，即便他清楚不会掉进来。
玩到最后果不其然迷失方向，乔宴开启自动返航，他们回到滑雪场看了轨迹才知道刚刚差点都要跑到附近的星舰港去了。
“早知道就带着行李一起走了。”南雅音搓着手，玩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才觉得手又热又痒。
“我买了脂膏，涂上去可以止痒。”乔宴在手心抹开给他涂上，“怎么样？”
“痛！”南雅音冲着手吹气，“怎么这么痛？”
乔宴侧过头憋笑，“因为这个效果是最好的。”
南雅音这时候痛着没反应过来，等回到酒店的时候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故意的？”
乔宴见他反应过来，牵着他的手腕吹了下他又痛又痒的手指，“是故意的，但效果也非常好。”
他们明天就要出发去往惊蛰星，前几天在手工坊做的黏土制品烤好了赶在他们走前送了过来。
“我的天，这就是你做的？”南雅音看着面前三个难以辨认的东西，“都能拿去辟邪了。”
“拿去送给舒眷？当做特产送给她？”
“你对她好点吧，我觉得她作为你的好友也太惨了。”
，还差 